摸到了头发上的黑蛇发钗,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玉川在三魂七魄全都聚拢的情况下,还记起了全部往事,依旧放下身份化成了黑蛇发钗,“生孩子?你……很喜欢孩子吗?”
我跑到了宿舍的全身镜前,盯着镜子里的发钗问道。
他的意思是,我不用多管他的闲事,只要负担起为他生孩子的职责就行了吗?
黑蛇钗亮了亮,传来玉川低沉的声音,“喜欢。”
“可……我也没答应要再给你生孩子,你凭啥自作主张??”我内心有种屈辱感,不服气的质问他。
都没问我同不同意,他就擅做主张,未免太大男子主义了。
可惜,化为发钗的玉川似乎陷入了某种深度沉眠。
再没开口说一句话。
我对着镜子,眼神忧郁起来,双目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怨妇,心心念念自己的另一半能爱自己一点。
哪怕是一点点,只要不全是利用,便能好接受一些……
可我现在最多的感受,就是自己只是一件工具。
说到底,方才他和楚归澈对峙说的那些话永远成了我心底里的一根刺。
曾经他以身祭阵的画面成了我入眠后,永远烙印的梦魇。
也许挽回陨落的四帝君,护卫天下苍生。
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感受根本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我还跟他有了灵修,永远都不能分离。
这何尝不是一种孽缘呢?
我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眼泪顺着眼角跌落。
发钗上分离出一颗黑色的灵托起了泪,又落在我的面颊上像是在轻吻。
有时候他的温柔真的太迷惑人,让我总觉得他对我有一丝情愫在。
长吐出一口浊气,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
床上的蛇皮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暂且先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衣柜里。
按照玉川的话,往后他还会再蜕六次皮。
记得柳炎重塑真身的那次蜕皮,是在汉墓的黄金棺里完成的。
就是在那一次,柳炎用计带走了白敏儿。
不知玉川第几次蜕皮会需要用到黄金棺,好在黄金棺在省博物馆的非展出研究室里,供专家组们做考古研究。
也不会长腿跑了,有需要去一趟省博就是了。
本来我打算给陈文腾打个电话,问问他的身体状况。
顺便问下地址,过去把交给卸岭女弟子照顾的白敏儿接回来。
结果,手机刚一拿起来。
陈文腾那边主动打来了电话,语调有些凝重,“你给我说实话,白敏儿是不是怀了灵胎?”
“教授……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一时半刻能……解释不清楚。”我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心态上也很着急,却不知道要怎么跟陈文腾解释。
其实我早就知晓怀灵胎,瞒不过眼力好的高人。
怀灵胎有五福照印堂的征兆,法力和天赋也会有所拔高。
以陈文腾卸岭魁首的阅历,不难发现白敏儿怀了灵胎,当初我在鬼市量身时,一个店老板都一眼看出我身怀灵胎。
在电话那头深深的叹了口气,陈文腾对我说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多过问什么,白同学被虫婴冲撞了胎气,我把她送去你师父鹧鸪婆那治疗了。”
一直以来,陈文腾、我爷爷和鹧鸪婆是盗墓门派里的铁三角。
陈文腾不知道鹧鸪婆的转变,从骨子里依旧信任。
白敏儿身体有状况,下意识的就把人送去了鹧鸪婆那治疗,也是为了白敏儿和她腹中的灵胎着想。
“什么??”我的心脏好似被大锤狠狠的锤中,急的五内俱焚。
白敏儿落在鹧鸪婆手里,命数便充满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