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用尽生命最后一点气力,陈文腾居然把最后一点法力隔空推向了我。
他耗尽心力,只为了给我营造一线生机。
血液化成的道姑狂啸一声,阴狠的道:“今晚没人能从本师太这逃走,我好恨,青荒、玄荒!!你们凭什么把我封印至此,奸夫浪妇逍遥快活,我要把你们挚爱的人世间摧毁。”
从这道姑嘴里,竟同时蹦出了两大帝君的名讳。
半空中,陈文腾推来的凝成半透明球状的法力被血液道姑挥袖击溃。
冰冷的地气直往人的骨头缝里的渗透,血泊汇聚在我的身下从我的肌肤开始侵蚀着。
不远处陈文腾没有昏过去,呆滞的眼神却灰暗的如同死物。
完了,所有人都会交代在这里。
眼睫交错了几次,我的眼皮沉沉的磕上。
血液覆盖了我的整个身体,灌入了我的鼻内。
我本能的护住肚子,对宝宝的爱让我竭尽所能的想护住他平安。
陡然间,我身体绸缎般轻飘起来。
本以为是灵魂出了窍,故而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额头落下冰冰凉凉的什么东西,萦绕着我一生最挚爱的淡淡的檀香气息。
“玉……玉川……我是在做梦吗?你……你回来了?”眼角有滚烫的液体流出,我伸出手抚摸梦中的幻觉,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他永远冷峻清逸,是世间最好看的存在。
玉川冷冰的面色微微动容,“棉,我回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连做梦都这么真实。”我痴痴的摸着玉川的脸颊,像是最后描摹他的样子,好在过忘川时不要忘却这刻骨铭心的样貌。
最后一点鬼血从我耳中流出,我身体如释重负的一轻。
那种被推向死亡的窒息,和浑身的冷意消退殆尽。
我没死!!
玉川真的来了!!
把我从吞噬生命灵魂的鬼血中抱出来,他的肌肤那么的真实。
不像是鬼魂,只有气体。
甚至,我摸到了一丝活人才有的温感。
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比刚才更像木头的怔忡凝着他。
当玉川双足落地,被月光照的妖异的红的满地的血液,顷刻间退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血液凝成的道姑直挺挺的站在那,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思议,“是你!!你这个老匹夫,你还活着,不!不要过来,你已经封印我一次了,你不可以再……”
不等道姑说完,玉川只是轻抬手臂,“被洗脑的真严重,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可悲。”
掌心便将两米多高的道姑,凝成了不到米粒大小的水滴状。
一只黑蟒从玉川的袖子里爬出,张嘴吞下了悬在半空中的水滴。
水滴落入蟒腹部,它全身的黑鳞更加乌黑明亮,还冒出的紫光,“谢主人,为我找回法力。”
“滚,自己找个地方修炼,别来打扰我。”玉川还是那么冷漠,没有给殷勤忠心的黑蟒一点好脸色,银丝白靴随意的踢了一脚不省人事的楚归澈,
“别装死了,起来吧,把你从阴牢里救出来,你自己倒是惺惺作态回去拆了堵墙背身上,真会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