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已经看到整片火葬场里灯火通明。
火葬场中的照明并非现代产物的点灯,而是格外原始的火把。
大老远的看过去,一片火焰攒动。
妇女换脚踩下离合,单手点了根细长的香烟,“我也是好心,怕你们两个女生白跑一趟,荒郊野地的没处落脚。”
看看。
这拿烟的手势,食指上特殊的茧。
据说盗墓里有人专门练指功,把手指头伸进细长的机关和器皿中取物。
练习多了,指腹便会长出特殊的老茧。
我手扶着靠背,全身紧绷起来,“你……你是九香囊?”
“这高科技就是不顶用,比不上老手艺靠谱,说是天衣无缝,结果让一个小姑娘看出破绽。”手指这么轻轻一捏,九香囊从脸上揭下一张高精度的人皮面具。
易容不是九香囊的本领,她脸上的人皮应该是惊门中人从国外量身定制的。
这种面具一般是跨国罪犯用的,精确的可以做出各种微表情。
看到一个饱经风霜,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
突然变成了个肤白貌美的绝色佳人,一旁的白敏儿神色格外的惊诧,小声问我:“是啊,这人皮面具好厉害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九香囊为了开一口唐末的哨棺,苦练八年指功,指腹有月牙状老茧,和一般的手茧形状大有不同。”我仰头靠在靠背上放松身体,既然上了贼船,不如直接躺平算了。
反正如果对方要出手,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白敏儿马上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五年前好像是发现了一口唐末年间,只出不进的哨棺,是海螺形状的,专家们想尽办法都没法打开,棺材里的陪葬明器已经被盗了吗?”
“哨棺很罕见,尤其是唐末的,我们说的多半是同一口。盗走哨棺内明器的,正是给我们开车的九香囊前辈,总共一十八件,每一件都够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我干脆和白敏儿一唱一和,故意气九香囊道,“哨棺,顾名思义状若口哨。口哨除了吹哨子的吹气口,还有一个排音口,哨棺的排音口只有食指粗细,唯一摸明器的办法,就是把手指塞进去,通过里面的机关把冥器顺出来……”
这事,是我爷爷亲口跟我讲的。
和事实多半八九不离十,肯定能说中九香囊的痛脚。
她突然的背叛害的我们全军覆没,现在又代表惊门来恫吓我们,我是怎么看她都觉得十分的不顺眼。
白敏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我配合,还是陈述事实的道,“一十八件加在一起,要是被抓到,肯定是要吃枪子的,再加上以往的犯罪记录,一点减刑的可能都没有了。”
听了我和白敏儿的对话。
前面开车的九香囊姣好的面容越来越阴沉,难看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不过她却没有跟我一般见识,接下来一句话都没说。
不多时,到了目的地。
九香囊脚踩刹车,把车停到了火葬场门前。
由于周围是一片火把照亮的火红,我和白敏儿下车脸上都被火光印照的通红。
“她真的把我们送到了,我还以为……她会为难我们。”白敏儿四下里逡巡,不安的看着九香囊走下车。
斜靠在了出租车的引擎盖上,九香囊长发在烈焰的映衬下飘扬似火,朝我勾了勾手,“沈家丫头,过来。”
九香囊要想下黑手,用香就好。
根本无从防范,动手前也无需拉近距离。
“什么事?”我无所顾忌的走过去,没好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