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鬼戏是你们的看家本领,其实汪家已经很强大了,可到了汪璧灵掌权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人?”我情不自禁坐直身体,严肃的追问汪逢海。
汪逢海发泄了一通,慢慢有些冷静下来,
揶揄的反问一句,“看家本领?”
汪逢海的视线幽幽的看向了斜靠在床头,已经无聊到摇扇子的楚归澈。
我也看向楚归澈,鬼戏传承出自于冥府。
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楚归澈最清楚不过了。
对上我的双眼,楚归澈摇扇的动作一滞,戏虐的回答:“人驾驭鬼,本就是逆天而为,付出点代价难道不应该吗?”
这番话虽然无情,却全都在情理之中。
鬼物可不是轻易好驾驭的,一个不好分分钟被反噬。
况且汪家还充当大头,成了继承人以后,便要接管数以万计的鬼戏子。
“鬼戏每甲子要寻一个继承人,可以是汪家人,也可以是外人替代,继承我母亲身上的衣钵。”汪逢海多少被楚归澈不以为意的话羞辱到,十根指节捏的泛白,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凝结了恨意,“超过了这个时间还没找到继承人,所有汪家血脉都是耗材,不管躲到哪里都会被堻河地气吸收寿元。
鬼性贪婪凶残,当了继承人以后,不仅要花钱花功力讨好阴魂,还要忍受被万鬼欺身的下场,我为了救岚儿,救我最后的唯一的血脉,不得不花钱组织你们学校夏令营,还和惊门合作,可是一切都是……”
一切都是徒劳吗?
说的汪逢海多可怜一般,要是他的奸计得逞了。
总会有一个我们学校无辜的女同学,被迫成为鬼戏的继承人。
我压低声音,把对汪逢海话中不理解的地方,悄声问楚归澈,“什么是万鬼欺身?”
“直白来说,得把身子给鬼发泄,只是男鬼女鬼发泄的方式不同,能挺过去不死的,寥寥无几。”
倏地,楚归澈的声调越说越暗哑,眼眶也跟着变得猩红起来。
对于楚归澈状态上微妙的变化,我粗心的忽略了,摸着下巴自顾自的分析,“难怪汪岚那么排斥做继承人,一旦成为了鬼戏继承人,便会万劫不复,那这么说她这段时间吃了很多苦啊。”
“湫儿……”楚归澈忽然低低唤了我一声,语调有些低沉无助,眼眶上的猩红扩张到满眼都出现了红血丝。
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周身的气压都低下来不少。
一开始,我猜着他可能提到了残暴秽乱的东西。
勾起了骨子里的鬼性,令楚归澈不可遏制的产生了暴虐冲动。
天性乃浑然天成自带的,硬拿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楚归澈,本就不够讲理。
见楚归澈鬓角流了汗,我抬手轻轻抚摸楚归澈的背脊,试图将他身上冒出的戾气安抚下去,“怎么了?是你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话题吗?”
“头……好痛……湫儿……”楚归澈太阳穴的青筋暴突,低喘着把青铜面具摘了下来,白板一样的脸上全是痛苦扭曲的褶皱。
不过随着我手指的抚摸,他的状态有所好转。
汪逢海旁观了一会儿,眼神多了几许讳莫如深,“明晚是盂兰盆鬼节,汪璧灵一定会现身,到时我们双方合力,一定可以将她一举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