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研究员双目充血,无神的看向黑暗里。
嘴角溢出一股鲜血,身体软的不像话。
被楚归澈丢垃圾一样的丢到了一边,他唇角暗黑的上扬,妖异的咧到了耳后根。
在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他,黑化了!!
肯定是黑化了!!
没有哪个墓主泉下有知,能接受自己的躯壳被盗掘解剖到如此,况且他还是那样身份尊贵的存在。
就见楚归澈的袖子里抖出了一大堆的戏曲人物的剪纸,剪纸被洒的漫天飞扬,像是飞舞的无数纸钱。
从黢黑的土地里,升腾起了数以万计冒着黑气的阴魂。
阴魂对楚归澈惟命是从,纷纷钻进了白色的戏曲人剪纸里。
一时间,鬼戏的唱腔在工地上空盘旋不断。
戏曲纸人看起来薄薄的只是一张纸,浑身的每一处却都非常锋利。
手纸做的梨花枪、折扇、丝帕、长刀、尚方宝剑……
轻轻一扫,工地里的工人见血封喉,一下就死了好几个。
早就知道他本性里透着的,全都是疯狂的杀戮。
可是,唯有亲眼见到才知道多可怕。
难怪他会被玉川亲手封印住,这样的人掌管鬼界简直可怕。
我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朝楚归澈跑了过去。
面对云淡风轻,甚至如果有青铜床在这里,还能做下来看戏的他。
整个人都觉得发指,隔了三秒都没法开口。
惨叫声越来越大,无辜的工人们四散逃窜着,楚归澈抬抬手撒纸成兵的阴兵戏子,却毫无感情的穷追不舍。
我不敢在耽搁,仰望着他,“不要再杀人了,罪魁祸首已经完蛋了,你身体的东西也已经…追回了。”
这样的话让人心虚。
他的尸体已经被挖的面目全非,肯定是没法再恢复如初了。
换做我是他,都不一定能保持淡定。
尽管如此我还是跑到了旁边研究助理的尸体旁,捧起了那个透明的器皿,塞到楚归澈手里,“我给你找回来了,楚归澈,让一切停止吧。”
“叫我。”楚归澈低垂了眉眼,五官藏在面具后面,看不出喜怒来。
我急切问:“叫什么?”
“阿澈。”他道。
周围有无数惨叫声,撕心裂肺。
根本不给我任何犹豫的机会,脱口而出的喊他,“阿澈,阿澈,阿澈!”
楚归澈低头盯着手里的器皿发呆,动了动手指。
纸人们停止了,风一吹。
阴魂们犹如一道烟,从纸戏子身上抽离。
不远处,我爸和纸戏子搏斗到了一半戛然而止。
他胳膊上工装服的布料被划破了,鲜血狂流不止。
我随身带了绷带,忙冲过去给他绑上绷带,“爸,你怎么来这里,跟惊门的人合作?你不是……说去给我妈报仇了吗?”筚趣阁
“我的事不用你管。”看到我,我爸眼里有一瞬的错愕,语气却很冷淡。
我气的昏头了,脑袋瓜里嗡嗡的,胸口也因为生气起伏着,“爸,我是你女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快把尸心还回去,那是……冥王楚归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