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我的鬼符失效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只附身在我爸身上的老黄皮子,不至于那么厉害吧?
看着我困惑的眼神,“我爸”开口嘲讽,“还沈家后人呢,连鬼符是假的,都不知道。”
“什……么?”我惊了一下,却很快缓过神,“你刚才说的杀亲究竟什么意思?一群小黄皮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兄弟姐妹??”
“你心底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它们全是你爸和我族美人所繁育的后代,你爸在我们手里,自然是要物尽其用,否则岂不是浪费了。”刺耳的揶揄声,还有兜头下来的冷雨,令我整个脑部神经混乱麻木。
呆呆的看着被附身的我爸,嘴里开开合合的说着匪夷所思的话,“杀亲是大罪,你的帝后诰命加身在犯了大罪之后,瞬息便会被天道褫夺,哈哈哈,我就能拿你祭阴阵。”
一只冰冷的手掐上我的脖子,可我全身都无法动弹,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眼前一片漆黑,如同坠入了不见底的深渊中。
在这深渊里,我全身经脉如同火烧。
尤其是眉心藏放和玉穿七日契约的地方,更是灼烧的厉害。
反噬的烈火席卷了我的整个体内,我的身体轻飘飘倒在地上,耳边全是狂喜的笑声,“他把你的身份抬的这么高,你都不受妖术控制,一次次死里逃生,我的耐心早就用尽了。”
原来,我在古镇半夜被黄鼠狼堵路,没被妖术蛊惑是因为这个身份。
原来,我在血屋中上吊中途清醒,不仅仅靠的是碧玉的呼唤,还有这个身份给我带来的保护……
没谁会玩物,这么高的位份。
他说的把我当做正妻,从来都是真的。
玉川对我从未说过假话……
“找死,几条短腿的畜生,也敢对她动手。”我隐约中听到了极细微的鬼戏声,以及鬼戏中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带着无上威压的男人的低喝。
缓缓的我睁开了眼睛,身体竟然是倒在水底的四方形铜鼎里。
青铜鼎的四周满是冒着黑气的裂缝组成的阴阵,最外围的那个圆圈,正在不停的转动。
想来是我昏迷的时候,被黄皮子拖来了堻河的河底。
它用计毁了我的加身诰命,要把我的身体拿来填害人的阴阵。
不远处,玉川一掌击在我爸的额头,将附身在他身体里面的那只老太太黄皮子打出来。
老太太黄皮子在地上一个驴打滚,想要逃命。
却被玉川的皮鞋,一脚踩在了胸口。
噗的。
老黄皮子吐出了一口血,连连求饶,“救命……饶了我……老身也是被人逼迫……才会行此勾当……”
“玉川,救我,我不要自己用来填阴阵。”我可以接受自己用来填白营镇那个大阵,可是宁可是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下,也绝不愿自己的纯阴之身拿来祸害苍生。
于是,我手脚并用的从青铜鼎里爬了出来,朝玉川跑了过去。
玉川一声厉喝,“当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铜鼎背后的水袖勾住我的腰,把我往后面带了过去。
身后是一座水下鬼戏台,台上汪家的鬼戏子在岸上的阴七门的逼迫下,没日没夜的唱鬼戏压住阴阵。
而拉我的,正是站在鬼戏台上只有一张白板脸的汪璧灵,水袖正是从她空空如也的没有了手臂的衣袂里飞出的,
“真是没用的黄皮子,我就知道尔等酒囊饭袋成不了事,到头来还得是我出手。”
筚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