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板怪提示仔细听,我竖起耳朵。
一时,听到了棺中听到了隐隐绰绰的鬼戏唱腔。
可是下一秒,我的半身短袖被褪了下来。
大片的肌肤暴露出来……
我慌乱中,忙把衣服往上拉,整个人惊恐如抖筛,“不可以!你真的认错人了,别碰我!!”
白板怪看我激烈的反应,怔忡住了。
“又说我认错?湫儿!”修长的柔荑般的手覆在我脸上,他眸中濡染上红血丝,怨愤到了极致的低吼,“堂堂冥王,见过投胎千次百次的阴魂无数,会认错自己的妻子?”
我被他的突如其来的戾气镇住,差点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前世的事,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你也得给我时间适应,弄出孟婆汤的解药,怎么能凶我呢?”
“我是害怕,怕你忘了我,就不要我了。”白板怪一拳砸在了青铜棺材上,把棺材生生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额头上所有的青筋都暴突出来了。
这一下,彻底把我弄的傻住了。
他猛的抽手,把我从汪家祠堂上拽下来时。
一直缠在我腰上的水袖,悄无声气的收回袖子里。
然后飘到了墙角位置,冷冷的一语不发。
我缓了缓,顺着鬼戏唱腔的声音。
从白板怪尸体垫脚的位置,摸出来一只沉甸甸的四合陶院。
看着特别像是乐高模型,把头探进去。
能看到戏台上的伶人,以及看台上神情呆滞的观众。
密密麻麻全是人,想要看清楚每一个人,估计得用上放大镜才可以。
陶院浸了水,那些人马上被水淹了。
我都不知道这玩意从棺材里拿出来,会发生这种奇葩事。
担心陶院里的学生都被淹死,我忙跑到白板怪身边,“要怎么把里面的人送回去?”
“送到上面?”白板怪转过头,低声的问我。
我发现哪怕他真的被伤心了,对我的态度还是非常的好,好的我都有点心虚了,“对,你的戏台子,不是在地面出现过吗?”
带着陶院,从汪家的祠堂出去不是不可以。
顺便还能解救白敏儿他们,可我心总有种不爽,不想让老妖婆太过如愿以偿。
倒不如转个圈,说不定能想到办法制衡老妖婆。
即能救人,还能让老妖婆什么都得不到。
“我只是寂寞,才请人陪我看戏,我不知道他们是你朋友。”我都没有质问他,白板怪自己便低到尘埃里的解释了一句,捧起了我手里的陶院,“你抓紧我的衣摆,这样我才能带上你一起。”
“哦哦哦,好的。”我抓住了白板怪的衣摆。
白板怪低下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对着陶院吹了口气。
像是喝酒喝到断片,我脑海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空白还未消失时,身体感觉到了外界的暖意。
戏班子奏乐的鼓点和丝竹声,在耳边无限放大。
鬼戏唱腔融合其中,居然没有之前听起来额那么恐怖。
我一睁眼,发现自己和白板怪一起坐在了排场很大的青铜龙床上。
正午的太阳照到了院子里,唱戏的鬼戏子有点受不了。
不过寥寥几秒时间,粉白的肌肤上被晒出了黑斑。
白板怪挥挥宽松的衣袖,声线冷魅,“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