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儿涣散的眼神一凝,和我回过神时一样震惊,“诶,怎么回事?愣了个神,就天黑了?”
“我们应该是中了汪家老妖婆的幻术,她让我们在戏台前干站了两个小时。”眼下,我对整个汪家上下没有一丝好感,张口便称汪璧灵为老妖婆。
用力锤了锤发麻的腿,白敏儿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脚站的酸要命,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老妖婆有病吧,既然她说不敢得罪你们沈家,又故意让我们罚站。”
“汪璧灵给我的感觉城府很深,她让我们站在这,目的必定不是单纯的罚站。”
我皱眉苦思冥想汪家可能会有的阴谋,绞尽脑汁想了会儿,却想不出合适的答案。
眼下,夜色深深不是该深究逗留的时候,先回去民宿再从长计较。
我拉起白敏儿的手,往民宿方向走去,“明天一早包车就会来,你先跟包车回去。我留下来动员大家尽快离开,你怀着宝宝不能有闪失。”
“你肚子里的宝宝,我可爱的干儿子,难道就能有闪失?”白敏儿像是过干瘾一样,伸手过来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我的肚子。
我的宝宝注定保不住这样的话,着实是无法对白敏儿说出口。
眼圈微微泛上了红,眼眶的湿濡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干。
虽然是盛夏,乡村的夜风还是很凉的。
我和白敏儿都没外套,冻的我们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脚步不自觉加快了。
隐隐的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和白敏儿,脚步声很轻,不仔细听很难察觉。
因为身后没有邪祟特有的阴气森然,转过头去,肩上的命灯也不会熄灭。
我大着胆子回头往后看了几眼,却是半个人影没看见。
难道是我太过疑神疑鬼了??
就在这时,我察觉到镇子上的一丝不对劲,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敏儿,你快看,家家户户门前是不是都摆着一口白色的纸棺材。”
实在是夜色太黑,在没有城市光污染的乡村。
我们俩的手电着实微不足道,几次遥遥看见远处的房屋门前的白棺材,都没怎么注意是什么东西。
等到比较近的路边的几乎人家门前,有了白棺材以后。
我才确定是整个镇子的人家都清一色的,往家门口放白棺材。
镇子上的人家基本都寄宿着我们系的同学,要是看到这玩意,不得被他们吓死啊??
汪家人到底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是诶,怎么这么多白棺材,要是跟竖棺一样起尸了,岂不是丧尸围城?”白敏儿吓不活了,抖跟筛糠似的。
我有阴阳眼,扫了一眼过去,“棺材里应该是没东西,至少我没感觉到尸气,可能是什么特殊习俗吧。”
哪怕知道白棺材没那么简单,现下为了不让白敏儿受惊,我选择了自欺欺人。
“好吧,真是怪渗人的,棉棉,你看天上下白纸钱雨了。”白敏儿好不容易没那么紧张了,低头看到脚下踩了一张白色的纸钱。
随即,抬头看到了漫天落下的纸钱。
不过却并非是天上下白纸钱,是有人在高处的迎风口洒纸钱。
以前我爷爷还没当摸金校尉,盗墓之前都会有专业的卖米郎,在风口撒纸钱贿赂鬼差,及墓中阴魂。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撒纸钱做什么用。
纯白的圆孔纸钱随着风力比较强劲的夜风,飘洒到了镇子的每一个角落,我看到了一缕缕透明到只能看到虚影的半透明的灵体。
蜥蜴一样匍匐在地上捡纸钱,有一只还扑到了我和白敏儿的脚边。
我在心底里默念,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我小声提醒白敏儿,“我让你抬脚,你就抬脚,让你迈哪只脚,你就迈哪只,知道吗?”
一旦踩到这些阴魂,很容易惹恼它们。
白敏儿点点头,听话的按照我说的话慢慢的走动。
好在阴魂们很快把地上的纸钱捡的比我和白敏儿兜儿都干净,朝着一个方向飘去了,周围阴气散去。
连同着白色纸扎棺材,也跟着无火自燃,化为了一坨黑色的灰烬。
“总算都走了。”我松了口气,捏了捏白敏儿的手。
白敏儿脸色却没好多少,“你确定?我……我好像听到了,我们宿舍楼每晚响起的那种,鬼唱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