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娘约摸五十岁上下,脸上皱纹不怎么多。
长发和一般的农村人一样随意盘着,上面斑驳了许多白发,看人的眼神非常和蔼,像个邻家老太。
“他有事先走了,麻烦您辛苦煮面,给我吧。”我端过面条,放到了屋里的桌上。
又问了许大娘我和白敏儿的行李在哪,她说在院子里。
我再三谢过,进院子去搬。
行李都搬进房后,我关门清点了一下,东西一样都没少。
拿了块压缩饼干填肚子,却没有去碰桌上的牛肉面。
以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鬼戏门的那些事,汪家从前的势力大的可怕,偏安一隅属于土皇帝的那种。
古镇上下皆是汪家的地界,镇民们自然也是汪家的人。
那个许大娘从表面上看很是质朴,但是她的手我仔细看过。
细皮嫩肉的,绝非是做农活的人。
走路的姿态不能说风情万种,看似步履随意,体态却比国际超模都要好。
这是从小练过,浑然天成到了骨子里的水准。
在没摸清汪家的目的前,他们的东西我怎么敢轻易乱吃?
在房间坐了会儿,我找下榻在隔壁民宿的同学问了下,得知医疗队入驻在镇上卫生所,白敏儿现在在卫生所里。
用房里的钥匙给房间门上了挂锁,便去找白敏儿了。
没成想走了五分钟,到了一片玉米地前。
我看到舒柏青把白敏儿送回来,忙迎了过去。
白敏儿检查没什么大碍,舒师兄怕她迷路,很负责的把白敏儿送了回来。
见我来接白敏儿,舒柏青还有别的事要忙。
便把卫生所给白敏儿开的药,以及装着白敏儿换下来的湿衣服的袋子给我,先行离开了。
“我得在外面晒半小时太阳,刚才撞倒了一只邪祟,一会儿你自己回屋去。”我指着自己肩膀上,尚未干透的手印。
“我也想晒太阳,我在屋外陪你。”
打眼一看我得手印,白敏儿把自己的小手对着比划,“邪祟?手掌这么小,看着像是个孩子啊。还难不难受?”
“在外面晒着太阳,感觉好多了,应该……是个孩子吧……”我脑子里满满浮现出一个人影,是之前在阴魂奶茶店看到的汪宇。
不过,肯定是我想错了,当时看到他还活的好好的。
我们无冤无仇的,汪宇也没必要来找我啊。
古镇本来就透着股阴森的邪门,少不了有邪祟游荡。
估计是哪个阴魂看我不顺眼,便来找我麻烦吧。
蓦地。
一道黄色的毛茸茸的东西,顺着房顶的瓦片,快速的蹿了过去。
“什么东西?黄澄澄的跑得好快啊,是我眼花看错了?”白敏儿在民宿的院子里,仰头看着屋顶。
我怀了灵胎以后,各种的耳聪目明,看的一清二楚,“好像是个圆毛的动物,体积不大,不是狐狸,就是黄皮子。”
“黄皮子我知道,就是黄鼬,东北的黄大仙。狐狸在东北也是仙儿,这两种都很灵……”打了个响指,白敏儿和我炫耀学识。
在我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一道念头,如此有灵性的东西从我们住的地方窜过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急急摸出钥匙把房间的挂锁打开,
咔嚓,挂锁弹开的声音响起,门被我推开了。
房间里一眼望去的狼藉,我和白敏儿带的两个箱子被翻的乱七八糟,衣服和零食凌乱了一地。
“哎呀!!啥情况啊!!”白敏儿惊一跳。
我发现放在最明显位置的精钢伞不见了,脱口而出道:“遭贼了。”
我和白敏儿马上去检查其他东西。
带来的干粮衣服不值钱,全都还在。
只有我的精钢伞,还有我和白敏儿的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些散碎的零钱丢了。
加起来大概一万块左右。
一来一回出门不过十分钟,就被三只手连锁都没破坏的,把东西偷了。
亏我还是盗门后人,这下算是啪啪打脸。
传到江湖里,我整个沈氏都颜面无光。
“我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卧槽,无情啊!”白敏儿发现电脑丢了,一阵哀嚎,“难道是那只圆毛畜生偷的?我听人说东北的黄仙,最是鬼祟,喜欢偷人的东西。”
我预感是圆毛动物出现可能会偷东西之类的,不然也不会着急开门。
可有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
“它不过巴掌大小,怎么扛得动两台电脑,和一把精钢伞??”
真是出门走背字儿,眼下精钢伞被人拿走。
我等于是失去了身边唯一可以保护自身的依仗,那还是我师门为我量身定制的宝物。
满心的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
白敏儿说如果不是那圆毛畜生偷的,在这偏远的古镇上,只有镇上居民和我们自己的同学了。
我说干脆算了,也别声张去报警,或者让别人帮忙找。
为了一万块钱在荒郊野地的地方把事情闹大,不值当。
小妮子深以为意,她说恐怖电影里去陌生的地方旅行,出现死人的情节。
就是大家相互之间怀疑,然后一个个死光。
她这个形容着实有点emmm……
“饿死了,桌上的牛肉面哪来的?我可以吃吗?虽然有点坨了。”很快白敏儿就忘了丢失电脑的伤痛,饥肠辘辘的四处觅食。
我说是许大娘送来了,最好是别吃镇上的食物。
也不知道有没有加料,反正我是没吃。
白敏儿很听我话,和我一样拿压缩饼干充饥。
明明饿的够呛,压缩饼干她吃了两口却吃不下了。
我以为白敏儿是受了惊吓没什么胃口。
到了晚上她什么都吃不下了,闻到了我开的黄桃罐头的味道。
一个劲儿的反酸呕吐,根本停不下来,就差把五脏六腑也一块吐出来。
这画面看着怎么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