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陆晨晨昏迷的蹊跷,提出了去医院看她。
陆父陆母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当时白敏儿和卫红也在宿舍里,就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在病房里,我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圈打点滴维持生命,体内元气随着这七天好似消耗的更多的陆晨晨,“叔叔,阿姨!晨晨同学手攥成拳,眼下淤青,伴随了低烧,身体上有一股带着泥土的河水味,我怀疑她魂魄不在体内。”
“魂魄不在身体里?”陆父陆母面面相觑。
可能要不是我是他们女儿的帮助者,估计都会觉得我是骗子。
卫红帮腔道:“棉棉水平可高了,她不是江湖骗子,是那种会抓鬼的大师。”
“别越描越黑了,还捉鬼大师?我来说,叔叔阿姨,棉棉下墓的时候,能辨阴阳通五行,考古系的教授们都很倚仗她的能力。”白敏儿怼卫红道。
陆晨晨的爸妈为人朴实,被说的脸色都青了。
我看她们俩天花乱坠的乱吹,反而让人觉得我不靠谱,直接跟陆家二老说:筚趣阁
“你们二老借我一件晨晨小时候的衣服,我试着把晨晨的魂魄叫回来。”
他们二老没有陆晨晨小时候的衣服,但是带来了陆晨晨在寝室里的所有衣服,我要了一件贴身的小内。
站在北面,烧了一炷香。
捧着衣服喊陆晨晨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这是民间招魂的法门,沿袭了千百年。
只要人未死,魂魄仍是生魂,百试百灵。
陡然,陆晨晨睁开了眼睛。
但是双眼却是涣散的,她双手无力抓着虚空,好像什么都看不见,“救我……好冷……这里好冷……”
“晨晨,你怎么样了!!”她父母第一时间扑过去,却没有等到她的醒来,而是陆晨晨猛的磕上双眼继续不省人事。
我眼见事情不稳妥,摸了摸陆晨晨的眉心。
感觉不到命灯阳火的存在,蹙了蹙眉,“她魂魄短暂的回归了三秒,又被扯回去了,我找学校权威的周道士来帮忙看看。”
我给周道士打电话,但是他一直没接,“周道士不接电话啊,这是去维持那个什么大阵没办法接吗?”
这时,一个穿道袍的少年走了进来,“死丫头,别来无恙。”
“师兄,你怎么来了!”我激动的道。
“当然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杨奕莞尔一笑,十分运筹帷幄的道,“具体的事情师父命搬山门的探子做了调查,这个女孩的魂魄困在汪家的地盘,招魂是叫不回来的。”
“师兄!!听你这话,师父她老人家也在关注鬼戏汪家?”我一下明白过来,鹧鸪婆能掐会算。
加上学校里鬼戏的事动静挺大,引起了她老人家得注意力。
她必定会派门人调查,掌握的信息量自然大,甚至派出师兄及时来助我。
杨奕笑嘻嘻的道:“死丫头,要不是你被盯上,牵扯到了鬼戏门里的腌臢事,师父才没那么多闲工夫,你差点就跟她一样,被抓壮丁了。为了你的小命,也为了这个女孩的魂魄回归,你跟着夏令营,一块去汪家吧。”
他说的汪家,便是堻河古镇。
即便猜到鹧鸪婆调查了这件事,可是她老人家太神通广大了吧,连夏令营的事都知道了。
“也就是说,我要在汪家找到晨晨的魂,把她的魂魄带回来,她才能醒?”我看了一眼陆晨晨沧桑的父母,想想师父鹧鸪婆对我的期许。
虽然有点排斥排斥去陆家地盘,但咬咬牙还是能接受。
杨奕过去塞了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鬼符在晨晨手里,专门把她的命吊住,防止她因为魂魄离体太久死亡,跟我说道:“那是,放心,死丫头,我虽然不跟着你一起,但是我现在就出发,在那等你。”
“我也要一起去,不是想出头,我……我想陪着棉棉你,还有我怕师兄会遇到危险。”白敏儿低声的请求道。
我哪里拦得住她,就算不许她去。
以她的性子更可能偷偷跑去,只能道:“行,你想去就去。”
离开病房,卫红主动去撩杨奕,一路上跟着杨奕,“杨奕师兄,我跟着你一起吧,路上我可以陪你解闷。”
“你?你一个弱女子,我还得分神保护你,这不妥。”
“我不用你保护,你可以教我点道术,我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白敏儿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我没看错吧,小红居然有那么温柔的时候,能改变女人的看来只有男人了。”
之后,我和白敏儿重新报上名去夏令营。
三个跟着去的考古系教授得知后,都很高兴,欣然同意了。
还让我俩跟着一起,开了几个重要的会议。
夏令营的前一天,有玉川的外国史学课,我畏畏缩缩的旷课没去上。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心痛难忍,不可遏制。
可我已经不想被这个不属于我的男人,牵动一丝一毫的心绪。
次日,几辆大巴停在学校门口接人。
汪岚一改之前和我和白敏儿有过节的态度,特意把自己安排在我们身边套近乎。
看着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和白敏儿都没搭理她。
堻河距离学校挺远的,要走一天一夜。
到了深夜,汪岚偷摸想往白敏儿口袋里,放一只纸扎的戏曲小人的时候。
被一直盯着她的我,当场抓住了手腕,“做什么呢?”
“误会,我……我不是……”汪岚被抓了个正着,吓得语无伦次。
白敏儿刚好醒来,看到了汪岚靠近自己口袋的手,却没看到她手里的小人,问我:“她要放什么鬼东西在我口袋里。”
“纸扎的戏曲小人,不知道干什么的。”我眯了眯眼,看着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汪岚,懒得现在就撕破脸,冷冷道:“给我小心点,再有下次,狗爪子剁了!”
在我松手那一刻,汪岚吓得屁滚尿流,直接跑到最后排的空位坐下。
白敏儿生平第一次看到我这么彪悍粗鲁,怔了怔,敬佩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又撒娇抱住我,“男友力max,棉棉,我爱上你了,怎么破嘛~”
车子开了一天一夜。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在古典韵味十足的水乡古镇。
几辆夏令营的大巴停了下来。
这里依山傍水,景致还是十分不错的。
空气也特别的清新,有一条大河顺着镇子旁流淌而过。
这条河,正是堻河。
“河边有个小孩子。”大家都进镇安顿,白敏儿拉着我朝河边走去,痛惜的道:“头朝下,好像是淹死了。”
头朝下的小孩子?
我往芦苇从生的湖水里看了一眼,却是没看到什么孩子。
拦了一道白敏儿,不许她的身体再往前靠:“哪有什么小孩儿,你不会是眼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