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中,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清醒过来。
脑子一阵一阵酸胀,昨天的事很快全盘回忆起来。
我立马联系人打听情况,得知中蛇毒的人被送进医院。
草草换身衣服,便去医院探望。
从打听的消息来看,大家都已经没事了。
是玉川送去了魂瓶酒吗?
路上我异常纠结,一旦爷爷问起玉川,我要怎么跟爷爷解释和玉川的关系?
说我们的七日之约,还是说我已经被玷污了?
不管是哪一个,都非常的难以启齿。
“三爷何必多疑,老身是看在您的面子,才把辛苦酿制的魂瓶酒贡献。”病房里,“阴七婆”孙槐花拍了拍床头的魂瓶道。
她一身肥大拖地的灰色斗篷,将身上诡异的人皮遮掩。
我爷爷根本不吃这一套,躺在病床上,冷笑一声,“纸扎门,阴七婆从不做亏本买卖,你说,到底坑走我孙女多少寿元?”
古来旁门左道,有外八门和阴七门。
八门里以盗门为首,然后依次是千门、蛊门、机关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索命门。
盗门里还细分为毛贼、飞贼、响马,还有就是我们盗墓的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等。
阴七门属于偏门,七门都是做死人行当的。
一纸扎,二刽子手,三赶尸匠,四吹大坟,五缝尸,六捡骨师,七小棺材匠。
七门和八门里多少有些渊源,尤其是盗墓行当和死人沾边,更和阴七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想多半是玉川让“阴七婆”孙槐花过来的,推开门进去道:“爷爷,你身上的蛇毒解了吗?我来看你了,七婆也在啊。”
“有我的魂瓶酒在,沈三爷的那点小毒,根本就不在话下。”孙槐花撩过鬓边一缕银发,厚着脸皮拉我作证,“沈棉小友,你快给我作证,我可没对你做什么。”
“是,看在我是盗门后人七婆给了个友情价,只要了我十年寿元。”我从小就不怎么会撒谎,心想着这么说应该不算骗爷爷。
在我的潜意识里是不想被家人知道玉川对我做的事,更不想他们卷进危险中。
爷爷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轻哼道:“哼,要说阴七婆一点报酬都不收,打死我都不信,可惜了棉棉的阳寿,还那么年轻,就……”
他说一半,便难受的说不下去了。
“阴七婆”孙槐花说:“我这个糟老婆子,就不在这讨人嫌了,告辞了。”
说完,孙槐花端着桌上的魂仓离开了病房。
爷爷告诉我所有人的蛇毒都解了,包括那两个接触墓砖昏迷的人,也醒了过来。cascoo
只有王雯雯脖子被自己拧成了麻花,彻底不能复原,活不成了。
我这次算是立了大功,陈文腾会向上申请对我的嘉奖。
嘉奖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是次要的。
只要爷爷和陈文腾没事就好。
我又去陈文腾的病房看他,在走廊上,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女人的后脑勺上浓密的长发里,探出一只鬼鬼祟祟的蛇头,蛇信吞吐着发出蛇嘶,似乎还有冷笑的声音传出,“嘶~嘶~你们把我电死了,毁了我三百年的修行,全都得死,都得死!!”
我头皮发麻,倒退了半步,“你是……在历史系办公室里,被电死的那条巨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