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冒出头来，正看到甲板上两个人正对着他讪笑，再看了看禁婆身上的逐渐被黑发包裹的救生圈，他心里逐渐冒出一个念头：不会......这两个人想用救生圈把我拉上去，结果套中了禁婆吧？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


    他看着禁婆在原地挣扎着，拼命用黑发去缠绕救生圈，可却越缠越紧，连带着连接着救生圈和船的绳子也逐渐被绷直。这......危机算是解决了？起码禁婆现在也不能扑上来了不是？


    林言迷茫地挠挠头，犹豫了下要不要把禁婆也拉上船去，但想想张起灵也没让他把禁婆带上，就还是头也不回地抓着另一个救生圈的绳子爬上船了。期间胖子和吴邪想要拉他上去给他借点力，不过两个人现在虚弱的可以，在反而差点被他拉下去后，还是放任他自己爬上来了。


    林言爬上来后把救生圈收回来后，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吴邪，最后把目光定在了胖子身上：“那个救生圈......是你扔的？”胖子一愣：“为什么不猜那位小同志？”林言摇摇头：“他现在手都举不起来了，哪儿来的力气抛游泳圈？再说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吴邪，慢悠悠地说道：“就算他没受伤，也不见得能把救生圈抛这么远吧？”


    这话听得吴邪是一头黑线。怎么，他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把七八斤的东西抛出去五六米，怎么就不可能的事情了？林言这绝对是诽谤！


    “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林言打了个哈欠，这么惊险刺激两天下来，他都困了。要不是还有事情要问张起灵，他都能直接睡着。他走到驾驶室，看着全神贯注开船的张起灵：“那什么......之前胖子用救生圈把禁婆套住了，现在大概跟着船在漂呢。你......要把她一起带回去吗？”


    张起灵掌舵的手剧烈震颤了一下。几秒后，他神情淡漠地说：“就这样吧，到时候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到岸就看命了。”


    “行吧。”林言也不多说什么，张起灵想做什么估计没什么人阻止得了，禁婆漂着就漂着呗，只要到时候不跑到船上就行。


    他走出驾驶室，也不管不知道在哪儿的吴邪和胖子，打着哈欠来到了客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一夜无梦。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只是天边露出一丝白，满天繁星和月亮还挂在漆黑的夜空上。虽然还是困，但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了，林言还是忍着酸痛的身体爬了起来。


    他走出客舱来到甲板上才发现，甲板上依稀有几个人影。地上那个四仰八叉还打着呼噜的肯定是胖子，旁边那个站着的......是张起灵还是吴邪？他们怎么都不回船舱？


    这时候他才发现，虽然船还是在海上随着海波摇晃，但已经不再前进了。


    他走近那个站着的人影，却差点被地上的人绊一跤：“我去！”他小声惊呼，地下靠着栏杆坐着的人把腿收了回来：“你醒了？”透过沙哑的声音，还是能判断这个是吴邪，那站着的那个肯定是张起灵了。


    他来到吴邪身边坐下：“他怎么站在这儿？还有，船怎么停了？”


    吴邪怕吵醒胖子，靠在他耳边小声对他说：“我醒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我问了他也不回答，可能在想事情吧。不过倒是跟我说了停船的事情。这里离永兴岛只有几海里，正常来说早该到了。但他觉得让我们先休息一晚上再去岛上补给比较好，就先把船停这儿了。”


    说起船，林言才想起来这艘船的事儿：“这艘船是阿宁他们公司的吗？船上的人呢？还有，阿宁呢？她没出来？”


    一连串问题问的吴邪有点头晕，他揉了揉太阳穴，示意他慢点问：“慢点慢点，你让我捋捋......这艘船我和胖子看过一圈，确实是我们来时候的那条船。不过等我们到船上的时候，船老大他们带阿宁公司的人，就都不见了。这点很奇怪，我们上来的时候炉子都是热的，人走了可能都不到半小时。这方圆几里没看见其他船，可他们就是连人带装备都不见了。你还记得那艘我三叔他们坐过的鬼船吗？和那艘船一样，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林言只听得毛骨悚然，活人还能从海上蒸发吗？怕不是都死了？他曾听过一则关于鬼船的故事，和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关于百慕大三角的——一艘船在百慕大失去了信号，一个星期后，有人发现了这艘船。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但处处保留着有人停留的痕迹。有的饭被吃了一半，甚至连咖啡都是热的，就像有什么力量让所有人一瞬间消失了一样。直到几十年后，也没有人再见过那艘船上的人。


    不会......他们遭遇了百慕大一样的情况吧？可这里是西沙啊？不会......所有人都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变成了阿飘，现在就在他们周围吧？林言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把衣服裹得更紧了......现实世界他不知道，但这个世界说不定还真有种力量——这个世界连粽子都有，还讲什么科学？


    这时，张起灵不知何时回过头来，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你们忽略了一点。”


    “什么？”吴邪猛然抬头看着他，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过很多遍了，也做过很多种假设，可最后都被他自己推翻了。


    张起灵一字一顿地说：“你们忽略了，船上的血腥味。”


    “血腥味？什么血腥味？船上没有血啊？”吴邪有些奇怪，这船上被他和胖子找过一圈，并没有哪里看到过血迹，有的话他们肯定会发现的。


    张起灵微微摇头：“血迹可以掩盖，但血腥味掩盖不了。”


    听了他的话，吴邪先是面露迷茫，但好像想通了什么，面色很快变为了恐惧：“你是说......有人把他们全部杀了，尸体也处理了，还从容不迫地在这里吃了顿饭？我们和凶手擦肩而过？可是，这附近也没看到船啊？”


    张起灵点点头：“这是唯一的解释了。我看过，他们可能就是在海底墓被毁掉的时候走的，等我们上来的时候，船已经开远了。像这种解决掉所有人再搬走东西的活，小型渔船也能办得到。那时候我们刚出来，注意不到船也很正常。”


    吴邪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差一个问题的答案，才能形成逻辑闭环：“那......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把船开走，还把船打扫干净留在这里？”


    是啊，要是只想杀人搬东西，直接把船弄走不是省事？为什么还要把船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