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筑基期高阶修仙者作监视修仙侧的眼线，可以让他更方便掌控修仙侧的动向。曹哲可不想以后再遇到意外状况时，由于情报的不对等而陷入被动。例如枫叶镇反叛智械一事，就是因为对情报的缺失而差点让核弹在首府失控引爆、酿成大错。


    至于赛琳娜愿不愿意加入，曹哲认为，待透露部分真相后，以对方的一向喜欢惩恶扬善的赤子之心，自然不会选择置身事外。


    “怎么使用？贴耳朵上就能通话吗？”


    赛琳娜把名片放在耳朵上，用手指轻轻掰了掰，似乎想听听里面是否有机械构造。


    但弯曲的名片在松开力后，又很快恢复原状，只能从质感上看出是某种金属。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曹哲笑了笑，没有细说。


    名片是他用生物芯片和变形金属打造的意识终端，能够把持有者的意识拉入一个超现实虚拟空间，让他们在虚拟空间里交流。与幻魇仙人的梦境催眠不同，超现实虚拟技术可以让大量意识进入到同一个虚拟世界。


    只不过名片仅是个接入端口，真正的超现实虚拟空间服务器他还没造出来……


    赛琳娜白了曹哲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大家面对面坦诚相待不好吗，非得弄这么复杂？


    沉默片刻，赛琳娜左手托着香腮，眨眨眼道：


    “有件事得和你说下，琉璃仙人要来首府了。


    “仙人私下邀请我去她家做客，说很好奇‘下界仙器’帕拉吉之盾，想借去看看。不知道我二哥愿不愿意，或者……曹哲你觉得我要不要答应琉璃仙人？”


    终于还是惊动了仙人么……曹哲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问到：“帝御司有什么看法？”


    仙人突然降临大夏首府，所谋必然不小。


    邀请赛琳娜做客，恐怕是想要借此调查出他“修仙者曹哲”的真实来历。“修仙者曹哲”与赛琳娜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曹哲不意外巴纳德星人会找上赛琳娜。


    “帝御司能有什么看法？这是我私事，又不是公务。虽然现在仙途公司和过街老鼠似的，但仙人是仙人，公司是公司。你不会觉得那些坏事有仙人在背后搞鬼吧？”


    说到仙人时，赛琳娜脸上的崇敬难以掩盖，她认真凝视着曹哲双眼，等待曹哲的回答。


    曹哲却是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有关琉璃仙人的情报。


    无论是前世今生，琉璃仙人的表现都非常平淡，甚至平庸。比起其他巴纳德星人借着仙人身份明里暗里作威作福，琉璃仙人就仿佛一个透明背景板，在一些影响大夏的重大事件中，几乎都是凑人头的存在。


    然而，战绩最少的琉璃仙人，却是所有仙人中最受欢迎的一位。在大夏娱乐板块，琉璃仙人的国民喜爱度高达99%！这意味着在路上随便找一个人，对方都可能是琉璃仙人的粉丝。


    就连作为国民女神的赛琳娜，显然也是琉璃仙人的粉丝之一。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说得准呢。不过，小心点总归没错。”


    曹哲知道赛琳娜大抵不会轻易放弃与琉璃仙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便只得叮嘱对方万事小心。


    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一探琉璃仙人的深浅，看看对方的人皮下，隐藏着怎样的怪物。


    对于赛琳娜的安全，曹哲倒不是特别担心。同作为公共人物，他并不认为现阶段的巴纳德星人会乱来。当然，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排除有危险的可能。


    “仙人是我辈修仙者的终极目标，为什么我看你好像不太喜欢仙人的样子？”赛琳娜抿了小口啤酒，忽然皱眉疑惑道。


    岂止不喜欢，死在我手里的仙人都已经不止一位……曹哲心里想到，但嘴上还是打着马虎眼：“因为我是机甲师，科学侧与修仙侧存在天然不可调和的矛盾。”


    “是吗~，没说谎？你知道我问的是某位金丹修仙者的意见吧。”赛琳娜把脸颊贴近，眯着眼睛仔细看着曹哲。


    对方的脸贴得很近，曹哲甚至能看到赛琳娜脸上微小的汗毛。汗毛相互触碰，痒痒的，很舒服。只是当对方长长的眼睫毛扑打过来时，曹哲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金丹修仙者什么意见，我只是位机甲师。”


    气氛逐渐暧昧，曹哲有些招架不住赛琳娜贴得这么近，立即又狡辩补充了一句。


    但张开的嘴巴仿佛给了某人可乘之机，正当曹哲要扭过头喘气时，一抹柔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撬开了他的牙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曹哲大脑顿时空白，但对方笨拙的攻势很快却让曹哲产生了呕吐反射。


    他脑袋不受控制地猛向前一撞，碰开了赛琳娜的封锁。好在呕吐感不是很强烈，没有真正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也是第一次，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曹哲你没事吧？”赛琳娜见曹哲脸颊紫红，连忙坐到旁边，用手轻轻拍着他后背，帮忙舒气。


    “怎么会出现这样？明明我感觉到的是和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要不……再试试？”


    赛琳娜一边帮曹哲舒气，一边喃喃自语，疑惑万分。


    长达三分钟的换气后，曹哲终于缓了过来。


    他接过赛琳娜递来的啤酒润了润口，揉着眉心，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好。


    余光扫了扫周围，也不知是碰巧，还是赛琳娜特意看准了机会，这时的咖啡厅里，肉眼可见区域内并没有其他客人，服务员也正在另一边打扫桌面、没有察觉。


    “曹哲，我赛琳娜会对你负责的！”


    赛琳娜见曹哲恢复，又忽然握住曹哲双手，眼神认真，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赛琳娜小姐，还请不要这样。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我们还能做回朋友。”曹哲用纸巾使劲擦了擦嘴唇上印下的口红，淡淡说道。


    “就当……没发生？”


    沉默许久，赛琳娜眼中的神采陡然暗下，周围的一切也仿佛失去颜色，变成了灰白世界。咖啡厅内正播放的欢快纯音乐，像是对她无情的嘲讽与讥笑。


    她眼里，曹哲“淡漠”的眼神，则变成了一把生锈的铁剑，硬生生地从她心中穿透……


    赛琳娜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曹哲双手，眼眶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对不起，曹哲男爵，是我误会了……”


    留下一句哽咽，她洒泪跑出了咖啡厅，在一众吃瓜路人的好奇下，用手臂遮住通红的双眼，踏上飞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