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回神，趁着交易未结束，继续询问关于岁映的事。


    “岁映无法干涉未来，若是未来道出现，岁映能执掌过去的未来道吗？”


    比如未来道开创后的两三秒，前一秒的未来道能否被岁映掌握，这是柳寻想知道的。


    天灵摇头：“未来就是未来，过去就是过去。”


    “岁映不光无法掌握未来，连现在都无法掌握，这是过去道的核心法理。”


    “而未来道...”


    天灵顿了顿：“我做过推测，它无法在现在出现，只会出现在未来当中。”


    “但有一个悖论，未来道出现的那一刻就是那时候的【现在】，所以理论上未来道永远不会出现。”


    这是个好消息。


    又是个不好的消息。


    柳寻将主意打上了未来道，想通过此道去谋夺岁映本源。


    但按照天灵的说法，未来道永远处于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状态。


    柳寻的目标只剩下了【现在】。


    开创一个【现在道】？


    柳寻似有灵光，问询道：“岁映除了道途外不能掌握别人的天数？”


    “不能。”天灵给了个非常明确的答复。


    想想也是，岁映要是能掌握【道可道】天数的话，三千神人的道途恐怕早就被填满了。


    天灵看柳寻沉默许久，便结束了这次交易。


    柳寻独坐道天中的商铺内，看着面前云仙来来往往，脑海中构思起了关于开创道途的谋划。


    但想了半天，总觉得这个办法不稳妥。


    看了成功率，果然概率很低，仅仅15%。


    柳寻闭目，在脑海中做起了减法。


    将那些成功率低的先剔除，但思维触及一个成功率仅有3%的想法时，柳寻皱起了眉。


    那是他布置已久的想法，为何成功率那么低？


    柳寻睁开眼睛，脑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自己近日好像有点过于依赖成功率了。


    往日自己对任何不合理的情况都敢质疑，现在套上了成功率，自己好像直接就相信了。


    柳寻冷笑，伸手朝无形无相的外道中一抓，成败法理直接被扯了出来。


    和外道融为一体也无妨，柳寻掌外道，让它脱显于【外道之外】还是可以做到的。


    成败法理在柳寻手里毫无动静，柳寻眼神幽深，翻手将它给卖给了金童子。


    柳寻这么果断，是因为他相信自己那个雪藏到现在的计划绝对没有问题，而且外道搭建到现在，那个计划的成功率一定是上升的。


    3%？


    柳寻抬头看天，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自己那计划要是着手实施，就是撬天意的根呐。


    天意这是用成功率法理规束他的行为，从而引向天意需要的方向吧。


    若不是自登仙后坚持着那个想法，恐怕还不容易发现这个情况。


    柳寻放弃成败法理后，内心琢磨起那个计划。


    原本是打算留到外道第八真正诞生时用来转移天意注视的，现在外有岁映虎视眈眈，内有天意试图插手外道。


    柳寻站起了身。


    既然一个个都按捺不住，那就掀了这棋盘，谁都别想落子了。


    外道在柳寻仙庭中大放光华。


    所有外道法理聚集在一起，仙庭上方承天、天痕、彼岸三法理如日月昭光。


    外道当中慢慢孕育出了一个新的【外】。


    柳寻手一抹，那个【外】盘旋到了他的掌中。


    这一瞬间，柳寻仿佛坠入了无边恶意当中。


    天灵又出现在了柳寻身旁。


    祂一脸震惊：“你干了什么？怎么直接把天意给招惹来了！”


    在祂的认知里，天意可是很少这样赤裸裸出现的。


    柳寻收起新的【外】，看向天灵：“因为我掘了天意的根。”


    “什么？”天灵皱眉，这小子大言不惭，敢说能掘天意的根？


    柳寻无视那种恶意，问出了连天灵都乱了心思的问题：“若有机会让你离开道天，不知天灵愿意吗？”


    道天中众仙只觉得整个道天猛然一震，随后又平复下来。


    心绪乱到对道天的掌控都出了问题，可见天灵内心的波澜。


    天灵不相信柳寻能办到，但还是问道：“此话何解？”


    柳寻手中冒出了那种【外】的法理，眼眸中是一种要闯破棋局的坚定。


    这是名为【洞天之外】的新外道分支法理。


    效果是可以让洞天之灵离开洞天，从而自由在外行走。


    此法理现在只能影响洞天，作用在道天上肯定是不够的。


    但不妨碍柳寻以此为条件与天灵合作。


    洞天之灵无法离开洞天，这是天地之规，自古之定。


    柳寻说掘天意的根没有半点夸张。


    天灵听完柳寻的说法后陷入了沉思。


    对天灵来说，这不亚于道尊复生，以祂的实力行走大荒，除了寥寥几位，绝对是大荒顶尖。


    能够在外自由行走有很多好处。


    天灵很快给出了答复：“好，我助你一把。”


    柳寻说服了祂，天灵打算投资一次。


    若真能让祂离开道天，多宝天灵还能联合那几个天灵，将大荒的天掀上一掀。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柳寻将这种外道法理凝出，岁映那里也就能用了。


    没想到柳寻听到天灵的这个说法，却摇头冷笑：“我留了一手，洞天之外只完善了一部分，另一部分为天数。”


    “岁映即便掌握了【洞天之外】，也无法做到我那样的效果。”


    天灵点头，看来他还是考虑得比较周全的。


    那就先看看效果，然后再谈真正的合作吧。


    天灵说的助他一把，是帮柳寻拦一栏岁映，至于天意，祂无能为力。


    柳寻只要现在出去，必定会遭受天意影响，或者说，这种影响已经开始了。


    柳寻身上那些负面影响慢慢生效，各式各样的手段露出了尾巴。


    而道天之外，岁映、庸方、神荼、郁垒等等神人立在空中，静等柳寻离开道天。


    恐怕岁映感应到外道的改变，已经不准备再独占柳寻了。


    柳寻这一手【洞天之外】让岁映察觉到外道的特殊。


    若是再让他继续下去，会不会出现【过去之外】这样的法理？


    超脱出过去之外，岁映可就掌握不了柳寻了。


    柳寻看到了那些候立环伺在道天外的神人，也感受到了天意卷起的大量暗手，脸上没有丝毫惧怯的表情。


    外道之主不死于外力！


    仅仅是六转巅峰的柳寻被外道包裹，勉强将那些暗手拦下。


    他看向大荒天穹，看向诸多神人，声音传遍多宝道天，也随着外道第二传至五域：


    姻缘救苦妙难求，


    凡鳞化外累劫修。


    天地神人摇杀气，


    万道阻我击中流。


    唤将日月偏照我，


    沧波万顷斟北斗。


    抬眸四顾寰宇阔，


    衣冠老朽且扶头。


    道可道与【洞天之外】相结合，雪藏至今的姻缘道胎【红酥手】汇入其中，姻缘簿内那些姻缘绳冲聚而出，在柳寻手中编织成了一件件衣服。


    曾有凡道杀招【嫁衣裳】，今日当织真正的嫁衣裳，以当作洞天之灵的身躯。


    此法亦借鉴了前世蚀骨夫人融合奇景作身躯的法理。


    “天灵助我！”柳寻如坐天仙真，眉目豪狂，双手朝五域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