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安络微微低头，没有开口。


    房间里，只剩下了小宝贝稀稀疏疏的声音。


    「所以，爸爸以前为了水安娇针对我，也是故意的？甚至把我和妈妈赶走也是故意的？」水安络小声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只是为了问问的，她不希望爸爸回答。


    而那个答案，对她很不公平，她却不能去责备任何人。


    水墨云靠在床头，微微闭着自己的眼睛。


    「你妈妈不适合留在我身边，留在一个没有明天的人身边。」水墨云淡淡开口，好像只是说了一句无所谓的话。


    疼！


    心口的位置顿顿的疼！


    这种疼很快蔓延到全身。


    爸爸在怕什么她懂。


    他早就做好了和袁海同归于尽的打算。


    所以，把他爱的妈妈安顿好了，把他疼的女儿安顿好了。


    他就可以，毫无牵挂的放手一搏了。


    「为什么不早早的解决了他，在你们怀疑的时候？」


    「然后呢？在出现一个我们无法控制的张海，夏海？」水墨云张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他活着，就不会出现替代者；他死了，替代者会是我们能控制的吗？这些都是未知数，你懂吗？」


    水安络放在身边的手用力的收紧。


    她懂吗？


    她懂！


    可是这种懂，真的好疼！


    「你就这么信我，或许我根本就不是她们母女的对手。」那么，她就不会在生日宴会上大闹，他的计划，或许就不能进行。


    「你能，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水墨云微笑。


    水安络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压制某种差点涌上来的情绪。


    「那么现在呢？你还是决定同归于尽吗？」水安络压制着声音开口说道。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这么平静的和爸爸谈论这个压抑的问题。


    水墨云低头看着正在对自己小的小宝贝，眼中好像是染上了一抹痛苦。


    「爷——爷——」小宝贝咧着小嘴巴笑着。


    要同归于尽吗？


    他了解袁海，更了解他的能力。


    可是现在看着小宝贝，原来他也是怕死的人。


    水安络低头，心中一直有什么是被压抑着的。


    她想，爸爸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爱妈妈吧。


    「爸，对付袁海有太多的办法，你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和他同归于尽呢？」水安络轻轻开口，好像是在嘆气，又好像是在质问。


    水墨云指尖微微一抖，没有开口。


    「楚泞翼，安风扬，是你不信他们，还是你没有去想过呢？」水安络说着，再次抬头看着父亲。


    可是这次，水墨云依旧没有开口。


    房间再次陷入了一种平静之中。


    水安络深呼吸，收起了脸上的压抑，微笑开口说道：「和我说说你和妈妈的事情吧。」


    和龙蔓鄞？


    水墨云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带着独有的温柔。


    「我认识你妈妈，是三十年前，我刚刚到了fool手下，第一次出任务。」水墨云说着，眼眸微微加深，好像还能看到当年的那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