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桀轻笑一声：


    “你可要好好表现。”


    他说完，也不管早就晕头转向的苏子衿，自起身回到书桌前，拿起奏折继续批改。


    白少桀说是批改奏折，却一直分神观察她，就见她取茶粉的量都很精准，不由微微扬起眉头。


    白少桀抬头望去，却见她也恰好抬头看来，唇边酒窝若隐若现，似是十分高兴。


    “陛下，茶好了，可吃。”苏子衿轻声开口。


    白少桀听到自己的心，刚刚不小心漏了一拍。


    这么多年了，这是白少桀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他自己弄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却也无暇去多想。


    今日运气好，在乾元宫蹭到这茶，苏子衿对白少桀的态度就越发谄媚，笑容也比以往多许多。


    白少桀走到茶桌边，端起来凑到鼻尖处嗅了嗅香气，好半响满意道：“不错。”


    苏子衿微微松了口气。


    苏子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陛下多说些话，而白少桀也想不起来要同她谈些什么，小全子早早躲了出去，连个暖场的都没有。


    他们两个就这么呆坐一会儿，苏子衿才小声道：


    “陛下还吃茶吗？”


    她声音很轻，随着一阵沁人心脾的馨香钻入鼻尖，白少桀想了想，没想起来她用的是什么香露。


    对女人家用的这些，他是一点都不熟悉的。


    “不吃了，你……随意看会儿书吧。”白少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书柜，起身回到桌案前，继续忙碌那些烦人的奏折。


    白少桀飞快批完一摞奏折，便抬头去观察苏子衿。


    书房里多个人，他总是有些不习惯，然而或许是因为她太过小心谨慎，也或许她本身就很安静，时间久了，倒也不觉得特别难熬。


    看着她读本书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白少桀不由自主也跟着动了动眉毛，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突然撇了撇嘴。


    真是，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丢人。


    白少桀努力收回心神，继续忙碌政事去。


    很快便安静下来，两个人沉迷在各自事中，竟也意外和谐，等到小全子进来开门，才把他们从全神贯注中叫醒。


    “陛下、小主，晚膳已备好。”


    苏子衿立即放下书本，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垂眸不语。


    白少桀也差不多忙完政事，便起身道：


    “用膳。”


    晚膳依旧安静得过分，这回小全子没给苏子衿安排小宫女，挽心已经完全习惯在乾元宫伺候苏子衿用膳，表现得相当稳重。


    苏子衿也很适应在这用膳，各种美味佳肴尝了个遍，心情更是美。


    等用完晚膳，苏子衿也不言语，坐在那等白少桀的吩咐。


    白少桀原本想一走了之，轰她去殿内眼不见心不烦，转头想起太上皇的嘱托，顿时深吸口气，皱眉吩咐：“跟朕来。”


    苏子衿心里一沉，怀疑他还想领着自己爬屋顶赏月，一边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一边悄悄白了白少桀一眼。


    这陛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事。


    他自己做也就罢了，还拉着别人一起做，不知道小姑娘家家的都胆子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