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救他。


    他被自己的同伴们选中，选出来牺牲，已经是事实。


    没有人会改变这个事实。


    “你们这一下满意了吧？”


    为首的幽灵，冷声问道。


    “等一会儿，等他彻底死掉。”


    方进天看起来无情地说道。


    事实上，这并不是无情，而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确认事实。


    真相，往往是会被表象掩盖的。


    “你们宇宙的人，真是够残忍的啊！”


    有一个幽灵，骂道。


    “闭嘴，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残忍？


    你们刚才杀了多少人，还有没有脸了？”


    方天浩骂道。


    看着这些双重标准的狗东西，他就气一打不出来。


    “你！”


    那个幽灵还想再回怼，但被为首的幽灵命令——不要继续说了。


    时间一秒秒一过去。


    被选出来牺牲的幽灵，这时已经奄奄一息，即将死亡了。


    终于，他在空中彻底散去，没有了任何气息。


    “他已经死了，就算你们减慢时间，也没办法救他。


    怎么样，我们够有诚意了吧！”


    为首的幽灵，这时不再冷言冷语，而是带着真诚地说道。


    显然，自己的命在别人那里，他也没办法强硬。


    “可以，虽然你是我的敌人，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赶尽杀绝，趁你病要你命，把你们都杀了，绝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但是，我不屑于那样做。”


    方进天咧嘴笑道。


    没有人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不是真的道德高尚，还是说依然在试探对方。


    作为戮神殿的殿主，他当然不是善男信女，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


    所以此刻，方天浩、方进南等人，都很配合着闭嘴，让这位殿主自由发挥。


    “希望真的是这样。”


    为首的幽灵语气平静道。


    然后，就是要求，方进天履行诺言，送他们离开这个宇宙了。


    他们想要苟活。


    “我说了，你要证明你在谈判时说的每一句话。”


    方进天这时并没有立刻照做，而是继续拿捏对方。


    “什么意思？”


    为首的幽灵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一干幽灵，也全部摇曳，明显不爽。


    耍猴呢！


    他们可是刚才还忍痛牺牲了一名同伴呢！


    “不要着急，我们终究是敌人，我答应你一定会说到做到，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你要做的，不过是配合我做一些事情罢了，我要你自证的东西并不多，我保证！”


    方进天这时扮演起了一个老好人，在劝对方。


    幽灵们很生气，


    他们觉得，自己被耍猴了。


    但是如果知道他们刚才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此刻就并不会同情他们了，相反，只会想要除之而后快。


    毕竟是敌人啊，对敌人，残忍点儿反而是好事！


    “你说！”


    为首的幽灵愤怒地说道。


    他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看样子，已经不是很有继续谈判的耐心了。


    “作为敌人，在战场上进行斗争时，显然彼此之间互相的威胁，是一个关键点。


    你威胁我们，可以随意击杀我们在意的人，这点你还没有证明。”


    方进天微笑着道。


    他说到这，方天浩等人也是一愣。


    好家伙，竟然连这点也要证明。


    不过他们心中虽然也跟着疑惑，却没有开口，毕竟现在谈判的人是方进天，作为“队友”，此刻打配合就行了。


    现在千万不能给“队友”拆台。


    “你什么意思？”


    为首的幽灵也愣住了。


    这都要证明？


    你诚心把我当猴耍呢。


    “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一点儿也威胁不了我，我完全是可以，直接等着你们灭亡。


    我何必放虎归山？”


    方进天也不隐瞒，直接说出大实话。


    幽灵们感觉窒息了。


    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履行诺言呗？


    刚才不是还说好的——绝对会履行诺言吗？


    “也就是说，你一定不愿意放过我们，是么？”


    为首的幽灵，冷声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如果你们威胁不到我们，那么主动权就完全在我们手上，你就是我们的板上鱼肉、任我们宰割。


    但是，虽然我们有这个主动权，但不会真的做得这么过分，我还是会信守诺言的。”


    方进天解释道。


    “那你什么意思？”


    幽灵没好气道。


    他被方进天弄懵逼了。


    到底是履行承诺、还是不履行？


    到底要怎么样？


    “我说的简单点吧，我一定会履行诺言，但履行之前，我必须得通过你自证，来了解到——我究竟掌握了多少的主动权。”


    方进天精简地解释。


    这一刻，方天浩等人恍然大悟。


    原来，还是为了试探对方。


    确切地说，是为了获取信息，以占领信息优势，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有了信息优势，不管是博弈还是决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前辈，精彩啊！”


    洛无天这时心中暗暗激动。


    他觉得，眼前这位强大的前辈、方天浩的父亲，太厉害、手段太高超了。


    简直就是他敬仰的对象，使用的手段，令他无比佩服。


    “对敌人，就是要这样啊，也就是要用这样的计谋。


    真是过瘾！”


    洛无天握着拳头，神色激动，心中想道。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失态，他已经跳了起来，或者原地兴奋得挥舞拳头了。


    “方进天，你真是太欺人太甚了！


    能不能不要浪费时间，直接干脆点？我们牺牲了一名同伴，还不够有诚意？


    你何必这样浪费时间？”


    幽灵愤怒又无奈地喊道。


    他真的有些无语了，他认为方进天，完全就是在折腾他啊。


    “弱者是不配谈条件的。”


    方进天这次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就一句话。


    片刻的沉默。


    幽灵们妥协了。


    没有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形势比人强，对所有生物来说，都是如此。


    “你要我们怎么自证这句话？


    你们在庇护自己在意的人，我们尝试过了，杀不了！”


    为首的幽灵，依然愤怒又屈辱地喊道。


    “呵呵，就算你们杀的了，我们也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让你自证。”


    方进天哈哈笑道，笑容中，满是嘲讽。


    方进天这边，大家都很过瘾，并不会有任何欺人太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