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道,「是啊,今日是正月十四,明儿个就是大年夜了,少爷可是要留下来看灯会?」
柳孟谦挑眉看着他,「你觉得这该问我吗?」
福全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笑着道,「是是是,得看陈姑娘是不是留下。」
他们其实前两日就赶上来了,秋桂走的那日,柳孟谦又有些不适,就多停了一日,这一路上紧赶慢赶,好在是赶上了。
也是秋桂走得慢的原因,要不然估摸着是要在京城才赶得上了。
柳孟谦一笑,「去叫几个菜来,饿死我了。」
「是,小的这就去。」
柳孟谦手里拿着玉佩把玩,忽然笑了,开门出去。
这届的客房围成了一个圈,中间是空的,可以看到楼下,而秋桂就住在对面那间房里,刚刚他和福全在楼下看见了的。
柳孟谦想了想,走过去敲了门,里头没声音。
他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就有些奇怪了,秋桂不是才进去没多久吗?这么快就睡着了?
正要转身回去呢,突然听到里头问,「谁啊?」
「我。」,柳孟谦沉着声音应了句。
秋桂一愣,这是谁?不是老闆娘啊?难不成是坏人?
那人一直站在门口没走,秋桂下床,拿了个茶壶,走过去道,「你是谁?」
「你开门不就知道了?」
秋桂身上一阵冷汗,紧了紧茶壶,想着大白天的应该也没什么事儿,便壮着胆子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隙。
外头的人才凑过来呢,她直接就把茶壶的水给泼过去了,这完全就是下意识反应。
柳孟谦本就是想逗逗她,谁知道被浇了一身的水,头上还挂着茶叶,真是十分惨了。
「秋桂,是我啊!」
秋桂这才认出来,忙把茶壶给放了,打开门,「怎么是你啊?你好好说就是了啊,装什么装,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柳孟谦真是无话可说,顶着一头茶叶,身上还在滴水,秋桂瞧着笑个不停。
这一切拜她所赐,这时候笑得太开心了是不是不好?
这样想着,秋桂又连忙憋住了,想笑又不敢笑,见柳孟谦黑着脸,她道,「对不起嘛,我真没听出来是你。」
「冻死我了。」
热水浇在身上,凉风一吹,自然是冷啊,这可是正月里。
秋桂忙让他进去,「你进来吧,别冻着了。」
进去之后呢,应该是要脱掉湿衣裳吧?
但是这孤男寡女的……
「福全呢?」
柳孟谦道,「楼下点菜去了。」
说着他就自己把外衣解了,留下里头的里衣。
秋桂忙转过身去,「你干嘛,我还在这里呢!」
柳孟谦这才看着她,笑了,「我又不是没穿衣裳,陈大夫,您可是大夫啊,就看着病人这么冻着?您平日里可是还给人扎针呢,什么没看过。」
秋桂一急,「我也没扎过男人啊,就看过你一个。」
说完这话,秋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的舌头,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柳孟谦其实知道她只给女病人扎针,但是突然听到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