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也许他所有的期盼，到最后都会落空，天赐根本就考不上状元，天赐也许连儒童都考不上。


    可是他不愿意承认啊，心里这么想着，可是都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怕神明听见了，到时候真不让天赐考上怎么办？


    陈天恒又道，「我也觉得先生说得对，学问还差些呢，今年有书院的同窗去参加了考试，都说是不会写。」


    陈光便道，「那就听先生的，好好学一年，来年考吧。」


    这还是陈光第一次关心天恒的学业，赵氏听着都觉得神奇，看来年纪大了，这老两口都变了些了。


    天恒点头，「我跟着姐夫学，他的学问比先生还厉害，有时候我与先生讨教他教给我的东西，先生都说不明白呢。」


    说起李林琛，天恒眉飞色舞的，当真是他的头号粉丝了。


    赵氏一听这话，有点紧张，她是知道老爷子多不喜欢思南一家子的，天恒这时候提起，他不会发火吧？


    陈光面色果然是僵了僵，不过没说什么，点点头继续喝茶了。


    他心里想着，顾思南那个相公，他也没怎么打过交道，只是看着就觉得有种威严，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让人不敢招惹。


    那一次他要阻止顾思南给林颖儿取孩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就真的冲进去了，最后被人弄到了荒郊野外的地方自己走回来。


    陈光这会儿想起来都心里头害怕，那个男人他的确是惹不起。


    顾思南能找那样的相公，也真是有能耐了。


    说起姐夫，王氏就接话了，「说起来秋桂也要十七了，还没寻个婆家，你该操操心，什么时候给秋桂寻个好婆家，天恒也能有个真正的姐夫。」


    赵氏道，「这孩子如今在思南那里学医术，成日里也顾不上，看她自己想什么时候找吧。」


    赵氏其实已经在打算着了，不过这会儿这么多人在，她怕秋桂心里头不高兴，所以就没说。


    王氏道，「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学着相夫教子，做家务才是正经，出去抛头露面不好。」


    不管今日相处得多和谐，老两口心里对顾思南的不喜欢是改不了的，这会儿听赵氏这么说，王氏心里就不大高兴了。


    赵氏也不应，只是说，「秋桂也大了，她的事自己做主的多，我管不了的。」


    她都这么说了，王氏还能多说什么呢？反正不高兴是有的，说起了顾思南谁能高兴得起来？


    陈二石坐不住，就去院子里做人偶了，赵氏道，「相公，外头冷得厉害，你拿上到屋里来做吧，也好听听我们说话。」


    陈二石点头，「好，我去拿进来。」


    王氏瞧着，心里想，要是刘氏能这么温柔，她估摸着也不会那么狠心地非要把他们分出去了。


    陈二石把木头和各种工具都搬进来，坐在小凳子上继续做人偶，心无旁骛。


    「这是做的啥？」，王氏好奇问道。


    明知道她听了又要不高兴，赵氏还是如实说道，「思南的几个孩子年纪小，相公平日里也没事，给他们做些人偶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