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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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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九拿了药回去,交给奶娘,让奶娘帮着锦宓上药。


    「都是奴婢不小心,害的小姐也跟着费心!」奶娘语气自责。


    「不过是件小事,不必放在心上!顾老头说这药灵的很,早晚三次,几日便能痊癒了!苏九交代道。


    「那好,我马上给锦姑娘去上药!」


    奶娘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让锦宓受了几日的苦,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听这药管用,忙去给锦宓送去。


    天色阴沉,锦宓房里紧闭着门窗更是昏暗不堪,女子侧身朝向里侧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


    奶娘进去,唤道,「锦姑娘,姑娘?你醒着吗?」


    「谁啊?」床上传来有气无力的一声。


    奶娘忙走过去,温和笑道,「是我,少夫人帮姑娘在府医那拿了药来,我来给姑娘上药!」


    锦宓稍稍起身,一张略显苍白的俏脸隐在暗影中,如夏末半阴不晴的天色,恍惚青白。


    女子看了一眼奶娘手中的瓷瓶,淡声道,「让少夫人费心了,我这会不想动,奶娘把瓷瓶放那吧,等一下我缓缓力气自己上药就好!」


    奶娘知道锦宓在纪余弦身边呆的久,也沾染了喜洁的性子,不喜外人触碰,忙将药瓶放在她触手可拿的地方,仔细交代道,「一日上三次,姑娘自己慢些。」


    奶娘面色歉疚,「都怪我那日走路慌张,才害姑娘受了这么多苦,希望上了这药姑娘能快些好起来。」


    锦宓勉强挤出抹笑,「不怪奶娘,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奶娘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姑娘宽宏大量!姑娘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里做!」


    暗色中,锦宓眸色微微一闪,笑道,「想吃桂花的汤圆,劳烦奶娘去厨房被我煮一碗!」


    「汤圆?好,好,我这就去!」奶娘应了声,急忙往外走。


    怕进了风让锦宓着凉,临走时将门紧紧关上。


    锦宓探手拿过桌子上的瓷瓶,紧紧握在手里,伸手自枕下又取出蓝色的瓷瓶,一手握着一个,幽暗的杏眸闪烁。


    半晌,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将两个瓷瓶的的盖子都打开,自蓝色瓷瓶中倒出两滴鲜红的液体在白瓷瓶中。


    晃了晃瓶子,待里面的药液均匀,锦宓将蓝色瓷瓶再次塞到枕头下去,把白瓷瓶也重新放在桌案上。


    昨晚这一切,女子听着外面的动静,静静的等待着。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门外隐隐传来脚步声,锦宓忙将锦被撩开,中衣挽上去,把桌案上的药瓶打开,滴了药液在伤口上。


    剎那间撕裂的疼痛自还未癒合的伤口上传过来,似刀刃割断了浑身每一根神经,少女痛呼一身,身体蜷缩在一起,顿时从床上滚落下来。


    几乎是同时,奶娘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给锦宓刚刚煮好的桂花汤圆,她后面还跟着茗拂,捧着水盆想给锦宓擦擦脸。


    两人听到房里的动静,顿时一惊,急步走过来,待看到在地上抽搐惨叫的锦宓更是大惊失色,忙将手里的东西全部都放下,伸手去搀扶锦宓。


    锦宓痛的浑身发抖,抱着腿大喊,「我的腿,我的腿!」


    奶娘慌张道,「你的腿怎么了?」


    锦宓一把抓住奶娘的衣袖,骨节泛白,似在极力忍耐,嘶声道,「你的药,你给我的药是什么,为什么我上了药,腿上被刀剜一样疼?」


    奶娘一怔,慌张摇头道,「不、不可能,那是府医给的药!」


    「奴婢如今对少夫人唯命是从,恭敬有加,奶娘为何还不放过奴婢,还是少夫人一定要奴婢死了才高兴吗?」锦宓抓着奶娘的袖子摇头大哭。


    「不,不是的,少夫人是一片好意,绝不可能害姑娘!」奶娘下意识的替苏九辩解。


    锦宓抱着腿在地上打滚,门外经过的下人听到声音进来看,也都吓了一跳,忙过来搀扶。


    锦宓却不让碰,只啼哭不停,抱着腿惨叫。


    奶娘见事情越闹越大,忙去喊苏九。


    苏九听奶娘说了事情的大概,匆匆往锦宓的房间走。


    进去时,屋子里已经围满了人,锦宓仍旧躺在地上,被茗拂抱在怀里,疼的没了力气,只闭着眼睛呻吟。


    一见苏九来,围在周围的人顿时散开,恭敬请安,「少夫人!」


    苏九走近两步,问道,「怎么回事?」


    锦宓勉强睁开眼,虚弱道,「少夫人,奴婢用奶娘送来的药,腿疼的受不了,没办法给少夫人请安了!」


    苏九蹲下身去,想撩开锦宓的衣服看看她的伤口,谁知刚一碰,锦宓顿时痛呼一声,腿立刻缩开。


    「疼,奴婢的腿好疼!」


    苏九抬头见她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不像是装的,可是顾老头的药怎么会这样?


    苏九起身,刚要让人再去请大夫,就听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随即是二夫人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有下人见出了事,纪余弦不在府内,便将二夫人请了来。


    苏九看着走进来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暗色,随即垂眸,「二夫人!」


    「月玖也在这儿啊!」二夫人亲热的拉着苏九的手,温和笑道,「下人急慌慌的来找我,说主院里出事了,我以为你和余弦都不在,才匆匆赶过来。」


    这话似是在解释自己一向不管事,为何突然管到了主院里来。


    苏九不动神色的将手抽回,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厌恶来,道,「二夫人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吧!」


    二夫人转头,看到地上的锦宓,惊讶问道,「这是怎么了?」


    二夫人身后的鸢儿和徐嬷嬷等人过去将锦宓搀扶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道,「主子们都在这,锦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锦宓看着二夫人,眼泪突然涌出来,微微福身,委屈道,「奴婢惊动二夫人,实在惶恐!」


    二夫人轻轻一笑,「别说这样见外的话了!你这丫头自小在府里,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娘亲还是咱长公子的恩人,说起来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就是,你娘亲不在府里,我、还有少夫人都能照顾你!」


    「多谢二夫人!」锦宓用锦帕拭了拭面上的泪痕,抽泣了一声,低头道,「并没什么要紧的事,奴婢前几日被碰伤了腿,伤口恶化下不了床,奴婢因为无法侍奉长公子和少夫人感到惭愧,今日少夫人一片好意託付奶娘给奴婢送伤药来,奴婢上了药,腿疼的厉害,从床上滚下去,惊动了少夫人,还打扰了二夫人清净,实在是该死!」


    锦宓的话都是责怪自己的意思,然而众人听了,却不由的看向奶娘和苏九。


    这几日府里都在传奶娘仗势欺人,故意撞伤锦宓,如今听起来似是还有要毒害锦宓的意思。


    奶娘忙道,「二夫人,我们少夫人关心锦宓姑娘,特意去府医那里拿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锦宓也跟着附和道,「是,奴婢也相信,少夫人绝不是有意害奴婢!」


    不是有意害?


    所以还是害了!


    苏九脸色渐渐冷下去,只恨自己还是太心软了,甚至怀疑,锦宓之前伤口恶化是不是也是她自己所为?


    是锦宓这段时间侍奉周到,态度恭顺,所以让她放松了警惕。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愚蠢,怎么会相信,一只狐狸会变成兔子?


    只是她现在很好奇,锦宓费这么大周摺使苦肉计是为了什么?


    让纪余弦心疼,责怪她做事鲁莽,还是让府里下人都觉得自己是个无法容人的恶毒夫人?


    看着床上少女露出无辜柔弱的表情,苏九问道,「伤药呢?我立刻让人再找个大夫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伤药有问题,若是的话,我现在立刻去打断顾老头的腿!」


    锦宓愣怔抬头,忙去找药瓶。


    她上完药以后,药瓶就放在枕头旁边,她慌张下,袖子碰到药瓶,一下子给带到地上,只听砰的一声,药瓶碎裂,带着淡淡苦参的药气立刻散发出来。


    围在周围的几个丫鬟顿时惊呼了一声后退。


    锦宓懊恼不已,「怎么摔了?」


    苏九看着女子做戏,越发确定自己想的是对的。


    到了此时,奶娘站在苏九身侧似是也明白一些了,看了苏九一眼,眸光幽沉。


    「摔了就摔了,不要伤到才好!」二夫人坐在床边,软声宽慰,转头让鸢儿将碎掉的瓷瓶收拾起来扔掉。


    锦宓点了点头,「是,奴婢从没怀疑过这药有问题,所以也不必找人看了!」


    「还是锦宓明事理,月玖进了咱们纪府以后知书达理,端庄贤惠,对待下人一向宽容,绝不可能会为难你一个奴婢!」二夫人笑道,似是替苏九说话,完全一副慈爱长辈的样子。。


    锦宓忙道,「是,少夫人对奴婢一向都很好,奴婢只恨自己腿伤不愈,不能尽快侍奉少夫人!」


    二夫人皱眉道,「你这腿一直不好也不是办法,下人各司其事,伺候上总不能尽力。你哥哥虽在府里,却总跟着余弦出门,没办法照顾你,我看这样吧,我这就派马车把你娘亲请来,照顾你几天,也陪着你解解闷,也许心情一放松,这伤口就不药而愈了!」


    锦宓开口似是想拒绝,话在嘴里一转,又道,「是,多谢二夫人为奴婢想的周到,那劳烦二夫人了!」


    二夫人点头,转身对着徐嬷嬷吩咐道,「去别苑将长公子的奶娘请来!」


    「是!」徐嬷嬷应声而去。


    「好了,你好生养着,等你母亲来了,我再过来叙旧!」二夫人安抚的拍了拍锦宓的手,态度慈和,起身道,「大伙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是!」


    众下人跟在苏九和二夫人身后鱼贯而出,只留下茗拂一人照顾锦宓。


    出了锦宓的房间,二夫人对着苏九笑道,「府里人多,事也多,月玖不必太放在心上,下人们都爱大惊小怪罢了!」


    苏九若不是听到长欢亲口所说,看着面前女人温柔慈和的脸,真的会以为


    二夫人是个深居简出的妇人。


    在这纪府中,是不是比的就是谁演戏更真?


    苏九淡淡一笑,「是,做事问心无愧,自然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


    二夫人似是一怔,立即笑道,「月玖这般想便好!我自作主张将余弦的奶娘接了来,等余弦回来后,还请月玖在余弦面前知会一声。」


    「嗯,我会告诉他的!」


    二夫人笑了笑,带着下人离开。


    两个时辰后,奶娘锦氏进了府,按规矩先给苏九请了安,才去看自己的女儿。


    纪余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刚一进府,于老便将今日下午发生的事简略的和他说了一遍。


    纪余弦微微皱眉,大步往主院里走。


    苏九今日没出去,此时还在书房里习字,脸上并没有异样,干净白皙的面孔氤氲在霞色中,眉眼如画,鼻樑挺巧,精緻的似是善长画人面的画师经过无数雕琢出来一副完美的画。


    她坐在桌案手,神色认真,眸光纯净,让人一眼便没了转开目光的力气。


    纪余弦缓步走过去,一直走到苏九身后,看着她写的字,双臂支在桌案上,恰恰将她困在怀里,俊颜含笑,低沉道,「夫人的字,越发的好了!」


    苏九微一转头,唇瓣便碰在了男人的脸上,四目相对,胸口砰然一跳。


    苏九转开眸子,继续蘸墨书写字,挑眉道,「我听说,有些教书的先生,为了鼓励学生,故意将不好的说成好,好让学生继续努力!」


    纪余弦吻了吻她润白的脸颊,笑道,「夫人难道不觉得这样才是好先生吗?」


    苏九转了转眼珠,认同道,「说的也是!」


    总比那些辱骂学生的先生要聪明、善良的多。


    纪余弦吻着她的脸颊往下,薄唇印在她唇瓣上,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密密的吻她。


    男人今日的亲热似乎有些不同,极其温柔,极尽体贴,照顾她的感受,唇舌缠绵,几乎有些小心翼翼,安抚的吮着她唇瓣,一下下,稍一离开,马上又缠上来,怕她会躲开似的。


    苏九闭上眼睛感受男人的温柔妥帖,整个人舒服的偎在他怀里,像是一只慵懒的猫,此刻全心依赖的躲在他怀抱,什么都不想。


    他的气息对她来说似蜜糖,一旦接近就无法抗拒。


    她小时候没有蜜糖吃,现在纪余弦全部都补给了她。


    包括从小到大,无人给的关怀,无人给的宠爱,无人给的依靠,一点点,都慢慢灌注进她的身体内,弥补了那些空白,填满她整个身心。


    她似乎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苏九,甚至忘了以前的苏九是什么样子,可是她更喜欢现在的感觉。


    良久,直到苏九舌头被吻的麻痛,才微微躲开,额头抵在纪余弦的肩膀上,看着窗外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纪余弦呼吸有些急,抱着她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又怕弄疼了她,所以极力的控制。


    手指抚着苏九顺滑的墨发,低哑道,「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苏九抿了抿唇,不在意的笑道,「没人伤的了我!」


    一点微末伎俩,她根本不放在眼中!


    她反倒为锦宓不值,看她疼的那样子不像是装的,可是这拙劣的苦肉计,未必能引得纪余弦同情。


    锦宓跟在纪余弦身边十几年,只学了骄纵和一些自以为高贵的习惯,脑子一分都没学去。


    实在是让人惊讶!


    「之前是我对她太放纵了!」纪余弦的声音低哑,带着丝丝凉意。


    「像对我一样?」苏九微微起身,眉眼之间带了一丝调皮。


    纪余弦微一低头啄了一下她有些肿起的粉唇,勾唇邪笑道,「是不是一样夫人难道不知?」


    苏九梗着脖子道,「以前我又不在纪府,你对她如何我怎么会知道?」


    「夫人好没良心!」纪余弦咬着她的下唇微微用力,惩罚似的吮着。


    对这丫头的宠爱,分明只对她一人有过,每日在手心里捧着、在嘴里暖着,偏偏有人不领情。


    罢了,他本也不需要她领情,只是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他趋之若鹜的一种欢喜。


    苏九稍稍后退,抿了抿微微发痛的唇,道,「你的奶娘被接来了,你知道吗?」


    纪余弦点头,「方才于老已经告诉我了!」


    苏九皱眉,不解的道,「锦宓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是为了离间你我,还是让人同情?」


    纪余弦墨色的眸子里染了一层幽幽雾气,勾唇道,「你觉得锦宓蠢吗?」


    苏九嗤笑,「蠢不可及!」


    「愚蠢的人容易被人利用!」纪余弦意味深长的道。


    苏九大眼睛一转,「你的意思是锦宓背后有人指使?」


    是谁?


    纪余弦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俊颜上带着点笑,那笑却带着丝丝透骨的凉薄。


    于老过来请两人去饭厅用饭,纪余弦握着苏九的手出了书房门,正见锦奶娘从对面走来。


    见到纪余弦眼中顿时泛着柔光,快走两步,福身道,「奴婢见过长公子,少夫人!」


    「奶娘不必多礼!」纪余弦轻笑一声。


    奶娘笑道,「今日午后进府,没看到公子,奴婢给少夫人请了安,方才去了二夫人院里请安,回来晚了。」


    「无妨!」纪余弦道,「锦宓病了,奶娘便在府中多住几日,不需亲自照顾,照料之事都有下人,你只陪着她把病养好就是!」


    奶娘脸上带了抹愧疚,「是,奴婢本就身体不好,劳公子照顾,现在锦宓还要让公子和少夫人费心,老奴心中实在不安!」


    「奶娘如同我的家人,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


    「是!」奶娘笑了笑,看向苏九,「少夫人比上次老奴进府看到时更加明艷动人,和我们公子站在一起,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璧人!」


    苏九下意识的看向纪余弦,见他也正看着自己,顿时耳根微微一热,淡笑道,「多谢奶娘夸奖!」


    纪余弦握了握她的手,对着奶娘道,「我和夫人正要去用饭,奶娘便一起吧!」


    「不了,老奴还要去看宓儿,等下再去给公子请安!」奶娘忙道。


    「也好,奶娘住在纪府,和从前一样,需要什么尽管和于老说!」


    「是、是!」


    寒暄一阵,纪余弦带着苏九往饭厅里走去,奶娘在身后瞧着,等了一会才去看锦宓。


    奶娘来了照顾锦宓,虽然府中有下人,但奶娘总说自己的本就是下人,再让下人伺候她和锦宓,实在不合规矩,经常进厨房亲手给锦宓炖汤熬药。


    偶尔见纪余弦在书房中,便熬些鸡汤给他送去,侍奉周到,真如从前在府中一般。


    谈话时,奶娘总想起纪府大夫人,感念大夫人的仁德善良,每每说起都拭泪不止。


    苏九反而不适应奶娘的殷勤周到,所以得了空便往府外跑。


    这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苏九先去了镖局。


    镖局外停着


    几两马车,上面装的满满的货物,已经捆绑好,似马上就要出门。


    镖师正进进出出的忙碌,看到苏九全部都停了下来,齐声喊道,「九爷!」


    苏九道了一声辛苦,抬步往大堂里走。


    进门却微微一怔,大堂里站了个姑娘。


    穿着束袖窄腰的淡蓝色衣裙,身形纤细利落,墨发只用玉钗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鬓,其余的散在身后,再无其他修饰。


    看到苏九进来,女子好奇的转身看过来,面容说不上花颜月貌,五官也不甚出色,但拼凑在一起,让人看着十分舒服,尤其一道英眉,更添了几分飒爽之气。


    「你是谁?」女子脆声问道。


    苏九挑了挑眉,「你又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女子眉眼一闪,随即理直气壮的道,「我是来找阿树的!」


    「阿树?」苏九眼睛一转,坐在椅子上,笑道,「姑娘请坐,找阿树何事?」


    女子好奇的看着苏九,「你是镖局的当家?」


    苏九点头,「是!」


    「很好!」女子道了一句,站的越发笔直,凛然正色道,「阿树他看了本小姐的身子,本小姐是来找他负责的,你既然是当家,就做主让他娶了我吧!」


    「噗!」


    苏九一口茶喷了出去。


    那女子顿时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镖局想耍赖不成?」


    苏九咳了一声,忙用袖子擦了一嘴道,「没有,镖局不会,阿树也不会,不过,姑娘能不能告诉我,阿树怎么看了你的身子?」


    苏九面上一本正经,心中却直乐,阿树什么时候惹了桃花运?


    女子耳根微微一红,却并无扭捏之态,看了看左右,正色道,「前两日,他带着人去我们商铺里装货,别人都在前院,偏偏他跑到后院,本小姐正在沐浴,正被他瞧见!」


    苏九知道阿树比较好色,偶尔得闲就爱拽着她和长欢去醉欢阁,但每次去了也就找姑娘陪着喝酒,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这次难道是故意的?


    那这件事就有些恶劣了!


    苏九问道,「姑娘贵姓?」


    「我叫赵珊!」


    「好的,这位赵姑娘,如果阿树真的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你想要他怎么负责,真的要他娶你?你父母可同意?」苏九问道。


    「我的身子被他看了,他自然要娶我,我父母会同意的!」赵珊理所当然的道。


    苏九目瞪口呆,这位姑娘是有多恨嫁,对一个偷看她洗澡的登徒子不但不恨,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竟然就要嫁过来?


    两人正说着话,阿树听说苏九来了,正大步往大堂里走,大声喊道,「大当家,你、」


    他话没说完,一眼看到了大堂里的赵珊,脸色一变,转身便走!


    「阿树!你给我站住!」女子横眉一竖,抬步追上去。


    两人追进了后院,一个跑一个追,围着练武场跑了几圈,引的镖师围观嬉笑。


    苏九在大堂里淡定的喝茶。


    半晌,女子追不上阿树,大概是觉得太委屈,蹲在地上嘤嘤哭起来。


    阿树气喘吁吁的隔着半个练武场和她喊话,「追不上就哭,丢不丢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女子听了这话,哭的越发厉害,捡了个兵器向着阿树扔去。


    阿树噌的蹿到练武的竹槓上,一脸无赖,「没打着!」


    赵珊简直气疯过去,哭的越发委屈。


    苏九看不得女人哭,忙放下茶盏进了后院,伸手去扶赵珊,「姑娘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赵珊气愤之下,猛的一抽手臂,愤声道,「别碰我,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苏九「……」


    阿树脸上带了怒色,从竹槓上跳下来,沉声道,「怎么和我们大当家说话?」


    赵珊这两日追着阿树,他无赖,无耻,却从未对自己这般厉色过,顿时怔在那,咬了咬牙,用袖子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点头道,「好,你欺负人!我现在就去衙门告你偷窥本姑娘洗澡!」


    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苏九一惊,忙将她拦下,「赵姑娘,这么一点小事何必对簿公堂,那样对你和阿树都没什么好处!我去和阿树谈,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如何?」


    虽然这件事听上去荒唐,但阿树真若被判猥琐女子的罪名,那就麻烦了!


    赵珊不信任的看着苏九,「他能听你的话?」


    「能,你忘了,我是当家啊!」苏九笑道。


    赵珊深吸了口气,「那行,你去和他谈,我就在这里等着!」


    苏九带着阿树进了侧厅,一进去阿树便嚷嚷道,「大当家,你要给我做主,我是冤枉的!」


    苏九笑道,「那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冤枉了?」


    阿树忙将那日去赵家商铺装货的事说了一遍。


    赵家是做瓷器的,在盛京也算是个大户,前几日商铺的管事上门,说有一批瓷器想送到赣州,劳镖局里押运。


    当时镖局里人手不够,阿树便亲自带着人去装货。


    瓷器要轻拿轻放,装车比较慢,阿树等着的功夫喝了几杯茶,所以去后院找茅厕。


    茅厕没找到,只听到一间屋子里有水声。


    阿树一时脑子发懵,走过去看,偏偏这个时候颳了一阵邪风,将窗子给刮开了,他和里面洗澡后正起身的赵小姐四目相对,震惊的看着对方。


    赵小姐扑通一声跌坐在水里,把阿树吓了一大跳,讷讷道,「我、我来给你关窗子的!」


    说罢,砰的一声把窗子关上,逃也似的跑了。


    甚至连货都没管,直接回了镖局,呆呆坐了半晌,仍旧惊魂未定。


    谁知,那赵小姐直接和镖师一起回来了,他躲着不敢见,总觉有事要发生。


    这赵家小姐他到是听说过,是赵家唯一的女儿,性子却像个男子,帮着父亲打理生意,巾帼不让鬚眉。


    按道理,这样一个性情洒脱的女子,即便被看了,也不应该缠着阿树要娶她。


    阿树想不通,只觉赵家小姐撞邪了!


    苏九听了经过,忍住笑道,「你果真看了人家身子,有什么冤枉?」


    「我也不是自愿看的啊!明明是风把窗子吹开的!」阿树觉得自己委屈。


    「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姑娘,被你看了,你就娶了她吧!」


    苏九半开玩笑的道。


    「姑娘怎么了?姑娘就有理了?大当家你也是女人,以前在玉壶山的时候,我们洗澡你不也是看过,我们也没嚷着让你负责啊!」阿树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苏九皱眉,「怎么,人家堂堂一个小姐,让你娶还委屈你了?」


    阿树梗了梗脖子,讪讪笑道,「我、我才不喜欢她那样的,我喜欢温柔贤惠的女子。」


    「就像醉欢阁里的姑娘?」苏九打趣。


    阿树哼了一声,「醉欢阁的姑娘也比她强!」


    他话音一落,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赵珊就站在门外,冷冷的盯着他。


    「你竟把本小姐和醉欢阁的姑娘相比?」


    阿树满脸涨红,噌的站起身,结巴道,「我、我、」


    赵珊冷笑一声,「是我自甘下贱,以后再不会缠着你!」


    说罢,转身大步往外走。


    苏九忙追上去,「赵姑娘?」


    出了门,却就赵珊上了马,急奔而去。


    苏九皱了皱眉,瞪了同样追出来的阿树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好好的姑娘,哪里配不上你!」


    阿树挠了挠头,道,「大不了,我去登门谢罪!」


    苏九见那女子带着恨意而去,恐怕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善了。


    从镖局出来去了去了商行,长欢正等着她,道,赵六儿那里有消息了。


    苏九微一点头,和长欢去书房里细说。


    「我派人打探过了,赵六儿的哥哥杀了人,被关在死牢中等着秋后问斩,赵六儿找二夫人,是想让二夫人帮忙救她哥哥的!」长欢一边给苏九倒茶,一边道。


    「原来是这样!」苏九点头。


    不过这姑娘把二夫人想的太能耐了些,杀人的罪名,二夫人怎么帮?


    「老大,你猜猜赵六儿的哥哥是谁?」长欢勾着唇,意味深长的问道。


    苏九听他话里有因,忙问道,「是谁?」


    「是杀了朱质的人,叫赵文栓。」


    苏九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又觉得不对,「是她哥哥杀了朱质,她怎么还敢去求二夫人帮忙?岂不是去找死!」


    「我想赵六儿并不知道她哥哥杀的是二夫人的侄子,否则就算再笨也不敢去求二夫人,若是知道的话还让二夫人放了她哥哥,这女人也太蠢了点!」长欢猜测道。


    苏九听说朱质的死是因为朱和城被关在牢里的时候,朱质四处找关系救他爹,被人骗了十万两银子,后来朱和城出狱,他知道自己上当,去要银子的时候,斗殴被刺死。


    原来是赵六儿的哥哥!


    天下竟有如此巧事!


    不知道二夫人听到赵六儿让她帮忙去救赵文栓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没当时打死赵六儿想来已经极力控制了!


    「朱和城悲怒交加,赵文栓必死无疑了!」长欢淡淡笑道。


    苏九点头,「是,谁也救不了赵文栓!」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跟踪赵六儿?」长欢问道。


    「不必了,既然通过她咱们已经知道了二夫人,再跟踪也没什么必要了!」


    「我们可以让她指认二夫人害你的事!」长欢想起此事,仍旧心中恨意难平。


    「一个已经被赶出纪府的丫鬟,你觉得别人会信?二夫人定会推的干净,说赵六儿找她帮忙,她没帮,赵六儿才恼羞神怒,要冤枉她!」苏九端着茶盏,淡声道。


    「难道就让二夫人逍遥法外,没办法惩治她?」


    「作恶多了,早晚有一日露出马脚,我们不急!」


    长欢眉目间染着担忧,「我只是怕她在会害你!」


    「以前是咱们没有防备,如今已经知道二夫人的真面目,怎么还会上当?」苏九说完,突然想起最近锦宓的事,眸子微微一眯。


    纪余弦说锦宓背后的人难道是二夫人?


    「二夫人有把柄在赵六儿手中,又恨她哥哥杀了自己侄儿,也许会对她下毒手,派出去的人不要撤回来,看着赵六儿!」苏九交代道。


    也许这个赵六儿对她还有用。


    只要赵六儿不死,二夫人就会如鲠在喉,让她难受一下也是应该的!


    长欢立即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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