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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巧遇萧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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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百花齐放,万物复甦。


    乔安每日进宫,渐渐熟悉了翰林院的事务,和同僚的相处也十分融洽。


    苏九和纪余弦出海的航船全部都已经改造完毕,训练好的船员已经上船熟悉了几日,出海贸易的货物也在加快准备之中,苏九闲来无事便和纪余弦研究航行的线路。


    第一个要去的国家叫星罗国,据说盛产琉璃,在这里靠岸停留五日,往东南方向行船到达第二个目的地,南世国的占城,停留三日,之后是掌部一带,最后饶尼罗海湾回到大梁,即便是出行顺利,这一趟航行来回也至少需要三个月,但收益必然也是可观的。


    这是苏九第一次派人去航海,觉得新鲜而期待。


    镖局的生意越来越兴隆,阿树已经在崇州准备开分局,再过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开业。


    长欢管理酒楼,闲了就去乔安那里习字,学看帐本,仅仅一个月,进步神速。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只有大炮那里没有一点消息。


    苏九经常去南宫府询问有没有幽州的消息,连南宫府门口的守卫都认识了苏九,可是每次去都失望而回。


    纪余弦让她安心,胡大炮武功高强,虽然不是军队里训练过的士兵,但是在玉壶山做山匪也有许多作战打斗的经验,定然不会有事。


    苏九知道纪余弦是在安慰她,做山匪和攻城打仗怎么能一样,却也只能以此慰籍自己。


    天气渐暖,玉壶山又变的树木葱荣,山里的百姓可以上山打猎和採摘草药还钱,日子也过好多。


    到了春耕时节,没有田的人家便去员外大户家里帮着耕地插秧,也能挣钱银子贴补家用。


    山下篱笆院里,几只被圈在圈里母鸡咯咯叫着,穿着粗布麻裙的妇人端着簸箩给母鸡餵食,欢喜道,「多下点蛋,留着给我孙子吃,要不我就把你们杀了吃肉!」


    土屋里一女子扶着肚子走出来,身穿浅蓝色绣花棉布裙,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鬓插着一支银钗,面容清秀,只是满目阴沉,脸色寡淡,似仍旧是冬日青白荒凉的天气,没有丝毫春日的生机。


    女子肚子微微撑起,看上去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只除了肚子鼓起,女人身形依旧清瘦。


    见女子出来,妇人立刻放下手里簸箩,搬了一木凳放在院子中央,小心搀扶着她笑道,「你身子不便就不要出来了,在屋子里歇着就行,你要是嫌闷,我就把窗子打开,这山里风冷!」


    女子面色冷淡,伸臂将妇人的手拂开,问道,「赵升呢?」


    妇人似也习惯了女子的样子,不以为意,道,「升儿他去刘员外家做点闲工,天黑就回来了!」


    「嗯!」女人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回房的意思。


    「你找升儿有事?回屋里等吧,天一黑就冷了!」妇人怕她着凉,好声劝道。


    「不,我就在这里坐着!」女人脸色倔强。


    妇人无奈,只好拿了件衣服出来披在女子身上。


    女子看了看天色,手心里紧紧握着一个尖锐的铁棍,就在院子里等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山中日短,太阳一偏西,天似就要黑了,远远的听到脚步声踢踏踢踏的走过来。


    那脚步似因为太疲惫抬不起来似的,一下下蹭着土地,听着便让人觉得心生烦躁。


    木门吱呀一响,男人先喊了一声,「娘,俺回来了!」


    暮色下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打着补丁的汗布褂子,上面忙是尘土,男人也同样灰头土脸的,看来是去干了重活。


    一进门,赵升看到院子里的女子,嘿嘿一笑,「你等着俺呢?」


    女子点头,「你过来!」


    赵升走过去,蹲在地上,看了看她肚子,才仰头看着女子的脸,咧嘴笑道,「什么事?」


    妇人正在厨房里烧火做饭,听到声音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眼睛一转,并未出去,只竖耳听着动静。


    「你什么时候去我家里送信?」女子冷着脸直接问道。


    赵升目光微微一暗,挠了挠头发,讪讪道,「最近春耕,好多大户人家用人,俺正好可以多挣点钱,等攒够了盘缠俺就去阜阳!」


    女子的脸沉了下来,「当初你答应我成亲就去找我父母,后来又说怀了身孕你才去,等怀了身孕你又要等开春天暖,如今天暖了,你还要骗我?」


    男人窘迫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讷讷不语。


    女子目中闪过一抹狠色,


    猛然将那带尖的铁棍拿出来抵在自己的肚子上,「我问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今天就带着这个贱种死在这里!」


    男人一惊,霍然起身,伸手要去夺她手里的铁棍,慌声道,「你、你这是做啥?」


    「别过来!」女子伸手猛的将赵升往后一推,又将铁棍往前一送,尖锐的铁头堪堪碰到肚子上,语气狠决,「我问你去不去?」


    「去、俺去,你把东西放心!」赵升惶恐的盯着那铁棍的尖,只怕她一激动便扎了进去。


    厨房里的妇人闻声跑出来,捶腿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升儿哪里对你不好,做什么整天要死要活的?」


    「谁让你们骗我!」女子瞪着发红的眼睛喊道。


    妇人劝道,「你若死了,真就回不了家了!升儿他不是骗你,只是放心不下,你看你现在怀着身孕,我又是一妇人,若没了男人,我们不得饿死!等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你们一起回阜阳行不行?」


    女子斜了妇人一眼,咬唇不语,明显不再相信她的话。


    妇人又语气悲悯的道,「你肚子里好歹也是你的骨血,是一条生命,昨日你不还说他在你肚子里动了,你怎么捨得伤了他?」


    女子闻言,低头看了看凸起的肚子,面上一阵恍惚。


    妇人趁机对赵升使了个眼色,赵升会意,立即上前将女子手里的铁棍抢了过来。


    女子吓了一跳,恨恨的瞪了男人一眼,起身往屋里走。


    妇人长吁了口气,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道,「这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儿啊?」


    「要不、俺去一趟阜阳!」赵升皱着眉踌躇道。


    他到底还是对女子有了感情,不愿她每日这样闷闷不乐!


    「不行!」妇人一口拒绝,「怎么也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赵升蹲在地上,愁苦的抱着头。


    妇人宽慰道,「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对她好,她总有一天会真心跟你过日子。」


    「嗯!」赵升重重点了点头,起身道,「俺去屋里看看她!」


    「去吧,马上就能吃饭了!」妇人道了一声,长长一嘆,返身进厨房了。


    赵升也进了屋子,打算再给女子说几句好话。


    刚进了四月,连下了两天的雨,苏九没出门,每日只读书习字。


    这日上午,纪余弦有事出门了,苏九正在书房里练字,下人突然来报,宫里来人了!


    苏九出去接旨,来人是萧太后身边的太监,传太后懿旨,招纪府少夫人进宫。


    那太监身着五品宫内太监总管服饰,头戴三山帽,手执拂尘,白面堆笑,


    「纪少夫人,太后招您进宫,马车已经停在纪府门外了!」


    苏九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绣花长裙,样式简洁,却更显得少女气质清卓纯净,她淡声问道,「太后招民女何事?」


    「纪少夫人不必多虑,太后就是想少夫人了,招您去陪着说说话,请吧!」徐公公做了个虚让的姿势,语气恭敬。


    苏九自是不愿进宫的,太后那日对她好只是因为认为她是苏月玖,以为她是白靖柔的女儿,可是她根本不是!


    这样的恩惠她丝毫不想接受!


    而且万一问起什么露了馅,麻烦就大了!


    在纪府里被人拆穿,顶多纪府的人知道,在宫里被拆穿,那可是天下人都知道了!


    她无所谓,最多跑路了回去做山匪,可是纪余弦娶了个山匪头子,传扬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


    奶娘上前,将一件织锦披风披在苏九身上,低声笑道,「下了雨,天气凉,小姐注意身体。夫人在宫里时,小姐还没出生呢,太后见小姐是想念夫人了,小姐就去陪陪太后吧!」


    苏九转眸看向奶娘,立刻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是的,白靖柔在宫里的时候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姐,苏月玖没出生,对于当时的事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而在阜阳的事,太后也不知道,她随便编两句也没人知道是假的。


    苏九瞭然点头,「好,那我进宫了,等纪余弦回来告诉他午饭不必等我!」


    「是,小姐慢走!」奶娘笑容温和。


    苏九出了府,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一路向着宫门而去。


    徐公公领着苏九进了福寿宫冬暖阁,一进去,淡淡檀香漂浮,琴声悦耳。


    萧太后依靠在雕凤嵌东珠的紫檀木矮榻上,一身华贵的宫装便服,头戴凤钗,雍容贵气,手里捻着佛珠。


    旁边宫女跪在榻下,正拿着玉石的滚子轻轻在她腿上滚动疏理经脉。


    容贵妃也在,坐在一旁的琴架后,正弹一首柔和舒心的曲子。


    曲声悠扬,带着清雅春意,让人闻之心悦。


    徐公公进去,单膝跪地请安,「奴才给太后请安,纪府少夫人来了!」


    萧太后半阖的眸子睁开,看向门口,立刻慈和笑道,「玖丫头,到哀家这来!」


    宫人搬了一张雕花木椅放在矮榻旁。


    苏九上前两步,清冽一笑,「民女见过太后,贵妃娘娘!」


    容贵妃起身走过来,拉着苏九坐在椅子上,接过宫人端来的参茶,亲手放在红木几上,温和笑道,「自打寿宴以后,太后经常念叨你,昨日梦到了你母亲,非要让人把你接来,希望没给少夫人带来什么不便。」


    容贵妃已近四旬,看上去却很年轻,淡妆清美,眼眸温柔,没有高高在上凌人的气势,也没有虚伪的客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苏九目光澄澈,淡笑道,「贵妃娘娘太客气了,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太后已经坐起身,上下看着苏九,只觉投了眼缘,越看越喜欢,吩咐道,「把昨日南疆进贡的荔枝拿进来给玖丫头吃,还有御膳房新做的点心捡几样可口的,都拿来!」


    几个宫女应声而去,很快端着荔枝和各色水果点心进来,将小几摆的满满的。


    「多谢太后!」苏九笑了一声,拿了荔枝剥了刚要放进嘴里,眼珠一转,又递给了太后,「您先请!」


    萧太后呵呵一乐,接了荔枝放进嘴里,笑道,「你母亲在宫里时最爱这果子,皇帝还以为哀家爱吃,每年荔枝进贡来,先挑了最新鲜的送到哀家这里来,岂不知全部进了你母亲口里!」


    一旁荣妃低眉垂眸,目中露出恍惚的深意。


    皇上真的不知道那荔枝是给谁的吗?


    她


    微微弯了弯唇角,并不做声,只剥了荔枝,将晶莹的骨肉放在太后面前的碟子里。


    苏九嘴里塞着荔枝,咬了一口,汁水甜腻,附和道,「是,母亲现在也爱吃!」


    萧太后似深有所感,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有些习惯,是一辈子也改不掉的!」


    苏九又拿了一块榛子酥放进嘴里,眼睛一亮,立刻也拿一块给萧太后,「这荔枝和榛子酥在一起嚼特别的香,您尝尝!」


    「是吗?」太后本不喜欢榛子酥,听苏九一说也来了兴趣,接过来咬了一小口,连连点头,「果然不错!以前竟从未发现!」


    「好吃吧!」苏九抿唇一乐,把榛子酥也递给容贵妃,大方笑道,「贵妃娘娘也吃!」


    「好!」容贵妃伸手接过去,笑意柔软。


    萧太后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平时是不怎么吃水果和甜腻的食物,今日见苏九吃的香甜,丝毫不扭捏作态的吃相让人胃口大开,也忍不住跟着馋了起来,一连吃了五六颗荔枝三块榛子酥。


    容贵妃见她高兴,也忍住没拦着。


    几人正说笑,突然宫人进来禀告,睿王殿下来了。


    苏九一怔,嘴里的荔枝核差点呛到嗓子里去,忙咳了一声吐出来。


    萧太后很高兴,「让冽儿进来!」


    很快,萧冽缓步进了暖阁,穿着玄色锦衣,眸如寒星,身姿欣长矜贵,惹的一旁的小宫女纷纷娇羞低头。


    看到苏九,男人深不见底的墨眸中闪过一抹错愕,随即滑开,恭敬请安,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给母妃请安。」


    苏九挑眉,原来容贵妃是萧冽的亲生母亲,怪不得看着容贵妃眉眼似曾相识,觉得亲切。


    「今日早晨,哀家还和你母妃说几日不见你了,不想今日你就来看哀家了,来哀家身边坐!」萧太后看着萧冽满目慈爱,笑着招手。


    萧冽走过去,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和苏九隔桌相望,目光凉凉落在她身上。


    「冽儿,给你介绍,这位是纪府的少夫人!」容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目中满是柔和的光芒。


    萧冽眸光幽深,淡淡的看着苏九,微一勾唇,声音不冷不热,「幸会,纪少夫人!」


    苏九听他的语气便知道他还气自己隐瞒身份的事,忙将碟子里的荔枝往他面前一推,「殿下吃荔枝!」


    萧冽看着荔枝,默然不语。


    「去见过你父皇了吗?」萧太后温声问道。


    「是,孙儿刚从御书房出来,幽州那里来了战报,首战大捷,南宫恕率兵已经收回幽州外的两座小城,父皇很高兴!」萧冽淡淡的道了一声,眼尾扫过对面少女。


    果然,苏九猛然抬头看过来,目光晶亮。


    听闻边关大捷,萧太后异常的高兴,「好,真好,天佑我大梁!等南宫家那小子回来,哀家一定让皇帝重重赏他!」


    容贵妃笑道,


    「南宫家世代良将,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的确该赏!」


    「对,要赏!」萧太后满眼的欢喜。


    苏九很想问萧冽有没有胡大炮的消息,抬头看向萧冽,可对面男子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苏九也知道此时不和适宜,只得安耐下等着。


    说起南宫家,萧太后突然道,「他们家是不是还有个女儿,总是不进宫,哀家都快忘了!」


    「是,叫南宫碧!因为性子洒脱,不喜宫中规矩多,很少进宫,不怪太后不记得!」容贵妃道。


    「那丫头多大了,可许配了人家?」萧太后关切问道。


    「刚刚及笄,还没有许配人家,南宫老将军还捨不得这唯一的女儿出嫁!」


    「南宫掣那老傢伙挑剔的很,恐怕选遍了天下男子也没有能让他中意的!」萧太后调侃笑道。


    「当父亲的都疼爱女儿罢了。」


    ……


    萧太后和容贵妃两人说着话,萧冽坐在一旁,端着茶盏慢饮,神色寡淡。


    半晌,萧太后笑道,「冽儿今日到坐的住,平日里请安后就走,哪里有时间陪哀家坐着。」


    萧冽下意识的睨了一眼对面的苏九,转头淡声笑道,「皇祖母若是不喜欢孙儿在这陪着,孙儿告退就是!」


    「哀家哪里是嫌你,你每日陪着哀家才好!」萧太后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苏九,「哀家老了,总想让人在身边陪着,心里才觉得舒服,玖丫头也要常来陪陪哀家!」


    苏九点头,笑容清澈,「好!」


    对面萧冽似看着她,苏九转头,却见男人立刻移开目光,神色说不出的疏离淡漠。


    苏九咬了咬唇,觉得自己真的需要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


    可是他也骗了自己啊!


    她都不生气了,他还抓着不放!


    以前也不知他是这样小气的人!


    已快晌午了,宫人进来问萧太后是否现在摆饭?


    苏九刚要起身告辞,手腕被萧太后一把拽住,「玖丫头陪哀家一起去吃饭吧!」


    说罢转头看向萧冽,「冽儿若有空也留下吃了饭再出宫。」


    萧冽淡淡点头,「是!」


    这一次连容贵妃都疑惑的侧目看向自己的儿子,每次进宫他都匆匆忙忙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陪着太后坐了这么久,还留下吃午膳,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饭厅里已经摆了午膳,众人簇拥着萧太后过去。


    硕大的八仙桌上摆放着几十道菜,玉盘珍馐,芳香四溢,看的人垂涎三尺。


    桌子上的碟子汤碗皆是描彩凤如意的金边粉彩瓷器,银筷玉枕,奢华富贵之极。


    十多个穿着宫装的宫女侍立在萧太后身侧,宫人端了薰香了的热水上前让几人净手,洗了手,立刻又有宫人奉上绣着金线祥云的柔软巾帕。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杂乱和声响,有条不紊。


    果然是天家的排场!


    终于可以吃饭了,苏九早就了饿,先夹了个四喜丸子直接咬了一大口,吃着吃着发觉有些不对,抬头便见萧太后、容贵妃还有萧冽都看着自己。


    苏九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大眼睛咕噜一转,将肉咽下去,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萧冽唇角勾着一抹浅笑,脸色略缓和了些。


    容贵妃忙道,「没事,喜欢就多吃点!」


    旁边宫人立刻会意,又夹了一个丸子放在苏九的碟子里。


    苏九左右一看,这才注意到,萧太后和容贵妃身后都站着宫人,夹了她们喜欢的菜在碟子里,分成极小的小块,让萧太后和贵妃优雅的放进嘴里。


    就连萧冽也是由宫人夹了自己才吃,唯有她,直接自己下筷子了!


    其实她刚到纪府的时候,纪余弦似乎也是这样吃饭的,后来迁就她不喜欢人伺候,才将人都撤了。


    苏九不知道这样让人伺候着吃还有什么滋味?


    「玖丫头在家里怎样,在哀家这里就怎样,不必拘着!」萧太后体贴的道了一声,吩咐身后宫人道,「你们也都下去,今日哀家自己用饭!」


    「遵旨!」宫人后退一步,侍立在一旁。


    萧冽用筷子自己夹了一片鸭肉放进嘴里,转头看向萧太后,淡声笑道,「皇祖母试试,自己夹的菜似乎更有味道!」


    「是吗?」


    萧太后一笑,挡开容贵妃要给她夹的菜,自己拿起筷子夹了竹笋放进嘴里,含笑点头,「以后哀家也不用她们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夹什么,果然更有滋味!」


    容贵妃附和着轻笑。


    苏九对萧冽挑了挑眉,表示感激,男人却似没看到,目光淡淡,专心吃饭。


    饭后萧太后要午睡,苏九正好告辞出宫。


    萧太后命人取了一对赤金菱花嵌翡翠手镯送给苏九,和蔼笑道,「哀家今日很开心,玖丫头得空了就来陪陪哀家!」


    「是!」苏九点头明媚一笑,「太后休息吧,民女告退了!」


    容贵妃派了一个宫里嬷嬷送苏九出宫。


    出了福寿宫,萧冽正站在那里似同宫人在说什么,见苏九出来,才让那宫人退下,俊颜轻淡,「本王正好也要出宫,让本王给纪少夫人领路吧!」


    「是!」嬷嬷躬身退下。


    萧冽墨眸扫了苏九一眼,先一步往外走去。


    苏九忙在后面跟上。


    刚刚过了午后,暖阳透过花树在青石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周围假山嶙峋,修竹森郁,别有一番暮春清幽之景。


    清风微凉,柳絮纷飞,拂在脸上微微的痒。


    男人走在前面,背影高挺,高华贵气,带着凛然不容人侵犯的气场。


    苏九快走两步,歪头看着男人冷峻的脸,皱眉道,「你还生气呢?你不是也骗了我?我都不生气了,你干嘛那么小气?」


    男人脚步猛然一顿,转眸幽沉的看着她。


    苏九挑眉,「我说错了吗?」


    看着少女无辜的模样,萧冽一时竟不知这几日自己的沉闷是为了什么?


    他长眸深沉,淡淡的看着她,「我问你话,要全部如实的告诉我!」


    苏九点头,「只要能说的,我保证不再骗你!」


    「既然对我有不能说的,我还问何?」男人冷笑一声,大步往前走。


    「好、好!我都告诉你,你问吧!」苏九追上去。


    萧冽这才脚步缓下来,墨眸睨着她,问道,


    「你不是玉壶山伏龙帮的帮主,为何成了纪府的少夫人?」


    他若没记错,纪府的少夫人是阜阳苏家的大小姐苏月玖,明明不相干的两个人怎么会成了一个人?


    苏九耸了耸肩,「这个说来话长!」


    男人顿时长眉一蹙,冷声道,「你要说就全部告诉我,不想说也不必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我说!」苏九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再惹这位大爷,瞪了他一眼,将他们伏龙帮劫苏家小姐嫁妆,后来却假扮成苏家人进城成亲的事说了一遍。


    萧冽似没想到中间竟有这样的缘故,勾唇凉凉一笑,「你胆子还真够大!」


    「当时脑袋一热就进城了,再后来事情没办法控制,我们只得一直假装下去!」苏九道。


    「那你根本不是苏家小姐?」萧冽


    清眸深邃,淡淡道了一声,脸色却缓和了很多。


    「对,我就是苏九,不算骗你!」


    「那纪长公子知道你是假的吗?」萧冽问道。


    「知道啊!」苏九点头。


    「既然已经知道,你为何还留在纪府?」萧冽俊眉轻皱。


    「我和纪余弦达成了协议,他帮我做生意,我继续做他的夫人。」


    「做到什么时候?」萧冽沉声问道。


    「不知道!」苏九摇了摇头,眸子轻闪,「也许就一直做下去了!」


    「一直做下去?」萧冽唇角抿了抹冷笑,直直的看着她,「你喜欢上纪余弦了?」


    苏九微微一怔,讷讷道,「不知道,但是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萧冽皱眉看着她,低沉道,「难道你没想过,以后再遇到你喜欢、真正想嫁的人怎么办?」


    苏九眸子茫然的看着他。


    萧冽有些无奈的深吸了口气,之前莫名的怒火再发不出来,见有宫人向这边走来,带着她继续往宫门走,「那苏家人呢?能一直瞒下去吗?总有知道的那一天!」


    苏家人不可能一辈子不进京,只要进京去纪府看望女儿,一定会发现纪府的少夫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到时候还如何瞒?


    苏九满不在乎的道,「大不了再装病!」


    「一直装病?」男人薄唇勾起一抹嘲讽,「一次两次也许他们不会怀疑,再有一次我保证苏家人会起疑。」


    苏九微微仰头看着远处的宫殿,嘆声道,「只能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


    她嘆着气,面色却带着无谓,眸子清亮如洗,转头看向萧冽,「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萧冽浅浅睨她一眼,淡声道,「等你什么时候离开纪府,我才不会再生气!」


    说完大步往外走。


    苏九皱了皱眉,这男人真别扭!


    「对了,你刚才在太后那里说前线打胜仗了?还有没有别的消息?」苏九追上去问道。


    「没有了,但南宫恕还南宫府写了家书,你可以去南宫府问问!」萧冽淡声道。


    苏九眼睛一亮,「好,我这就去!」


    「我正好也有事找南宫老将军,我带你去!」男人见少女面上露出欢喜的笑,纯净明洌如春阳,声音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嗯!」苏九面容清澈,笑着点头。


    然而两人一出宫门便见宫墙下停着纪府的马车,锦枫站在一侧正等着苏九。


    萧冽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神色冷隽难测,淡声道,「纪府来接你了,看来不用我送你了!」


    「嗯,我自己去南宫府,那我先走了!」苏九转身和萧冽道别。


    萧冽看着纪府的马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目光浓稠,似藏着他自己也无法理清的情绪。


    苏九不是真的纪少夫人,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欢喜,可是苏九似乎并不打算离开纪府。


    纪余弦……他给了苏九什么?


    看着苏九上了马车离去,男人站在那里,刚刚有了一丝暖色的眸子又一层层凉下去,突然觉得苏九是不是苏月玖,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呢?


    对于苏九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就算她不是真的纪府少夫人,他能娶她吗?


    也许这本是天意,将他刚刚萌动的情意彻底扼杀!


    男人不再看那马车的背影,似剎那间又恢复了他孤冷清绝的气息,转身沿着宫墙缓步离开。


    回纪府的马车上,男人将苏九困在怀里,挑眸问道,「和他说了什么?」


    苏九轻松的道,「都告诉他了!」


    纪余弦凤眸邪魅,清俊的长指捏着苏九的下巴,声音低沉,「你到是信任他?」


    苏九认真道,「我进城以后,就遇到了他和南宫恕,他们都帮我过,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纪余弦唇角溢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嘆息,无奈的看着少女,语气却依旧宠溺,「真是个傻瓜!」


    苏九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问道,「你认识苏月玖的母亲吗?我是说真的苏月玖!」


    纪余弦垂眸想了想,手指捏着她的墨发把玩,沉思道,「见过吧,很小的时候,没有什么记忆了!怎么了?」


    「今天在宫里太后跟我说了很多苏月玖母亲在宫里的事,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见见她!」苏九低声道。


    纪余弦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你若见到她,岂不是就被拆穿了?」


    苏九闻言心里微微一缩,想起萧冽的话,胸口突然有些滞闷,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顶着苏月玖的名字?


    还要总想着防备苏家人?


    这不是她一开始嫁到纪府的初衷。


    若想做回苏九,唯有离开纪府。


    似是发觉了苏九的异样,纪余弦俯身安抚的吻在她眉眼上,低声道,「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即便发现了又如何,苏月玖已死,他娶的人就是苏九!


    苏九深吸了口气,将胸口杂乱的心思全部一呼而出,躺在男人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水莲香,有些上瘾的安心。


    怀里的木盒突然硌了一下,纪余弦伸手向她怀里探去,拿出来一个雕花木盒,问道,「什么东西?」


    苏九立刻忘了之前的烦恼,将木盒打开,高兴道,「太后赏的,你看看是不是很值钱?」


    赤金镶翡翠的镯子,雕工精湛,富丽堂皇,一看便知是宫里之物。


    纪余弦双臂环着她,低低轻笑,「很值钱、」


    不待苏九笑开,又道,「也不值钱。」


    苏九脸上的笑僵住,皱眉道,「什么意思?」


    什么叫值钱又不值钱。


    「这镯子赤金精工所做,翡翠水头极好,也是上好的翡翠,做工更是无可挑剔,所以价值连城!」纪余弦悠悠道。


    苏九仰头等着他下半句话。


    「可是宫里之物,不能变卖,不能当,只能当个玩意看着,卖不出去,所以它又不值钱!」


    苏九恍然,有些失望的道,「那我要它有什么用?」


    不能当不能吃的,只能锁在箱子里等着变成古董。


    「怎么没用!」纪余弦拿出一只戴在苏九手腕上,她骨腕纤细,皮肤白皙,衬着翡翠,越发的凝滑如脂。


    「留着吧,将来可以送给我们的女儿做嫁妆!」纪余弦勾唇笑了一声,低头轻吻她嫣唇。


    苏九一怔,「我们的女儿、」


    纪余弦长眸半阖,透着幽幽魅光,微微启唇,声音低哑,「是,我们两人生的女儿。」


    苏九抿了抿被他吻过的唇,似有些紧张,问道,「怎么生?」


    纪余弦胸膛鼓动了一下,唇角含着宠溺的笑,「到时候,夫人便知道了!」


    苏九眸子转了转,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下来,又放回了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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