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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乔安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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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香回到客栈,听到开门的声音,兰知绘立刻坐了起来。


    沁香快步走到床边,欢喜道,「小姐,恭喜你,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坊里了。」


    兰知绘心头滑过一抹欣慰,面上却不漏,淡淡道,「他怎么说?」


    「公子说,羽衣坊坊主的位置一直都给小姐留着,小姐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您要不回去,这坊主谁也做不了!」沁香故意用强调的语气道。


    兰知绘面上这才露出一抹浅笑,「他真的这样说?」


    「当然,奴婢怎么会骗您?」沁香坐在床边,眉目飞扬。


    「那、他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兰知绘指尖抿着锦被上的花纹,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沁香面上笑容一僵,低头给兰知绘抻了抻被角,讪讪笑道,「公子有事要去忙,咱们自己回去,方才奴婢上楼时和车夫已经交代好了,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小姐呢!」


    兰知绘眸光一闪,唇角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你有没有和他说我病了?」


    「说、了」沁香讷讷道,「可能是长公子实在是太忙了,等不忙了,一准去坊里看您!」


    兰知绘面上的笑已经完全消失,方才还有些雀跃的心也彻底沉了下去,手指紧紧攥着锦被,指尖一直扎进棉花里去。


    「小姐,奴婢这就收拾东西,您先歇一会,等下咱们就回去!」沁香起身道。


    兰知绘淡淡点了点头,「嗯!」


    当日下午,兰知绘便回了羽衣坊,坊里听说坊主回来了,高兴出来迎接,只是那笑容里多了些意味。


    所有人都听说,因为少夫人的事,兰知绘将这坊主辞了,她们还道兰知绘果真清傲,没想到,这没多久,竟然自己又回来了。


    当然也有平日里和兰知绘关系好的绣娘,高兴的前后张罗,簇拥着兰知绘进坊。


    只是再一次踏入羽衣坊,兰知绘的心境和之前已经大不一样。


    至少从前的心静、淡然和那股子与世无争的心情没有了。


    ……


    自从官府贴了关于科考的公示以后,苏九就觉得乔安有些不对劲,总是站在帐台头出神,神思恍惚,偶尔出门看到那些告示总会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过了一日,苏九看到乔安将平日里看的那些书都烧了。


    这日午后,店里不忙,苏九将乔安叫去了后房。


    坐下后,苏九直接问道,「安爷,你怎么了?」


    乔安一怔,淡淡笑道,「没事儿,最近店里太忙,大概有些累了!」


    「不对!自打官府出了告示以后你就不对劲。」苏九直直的看着他,「安爷,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乔安握着茶盏,低着头涩然一笑,「真的没什么事儿,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我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一直想考举人,进入仕途,齐家报国,可一直未如愿。我自幼读书,受他影响,也一心想要考状元做官。也许还算有几分天赋,二十二岁那年我参加乡试,考了徐州第三名,中了举人,全家欢喜,我也是自信十足,等着三年后进京参加赶考,一举夺魁,从此完成我父亲的心愿,也实现自己的抱负!」


    想起前事,恍如隔世,如今科举做官这些事都再和他无缘了。


    苏九问道,「后来呢?你为什么会来玉壶山?」


    「后来、」乔安神情黯下去,低沉道,「我家里出了事,我身上背了两条人命,不得不逃命,一路上惊恐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儿,看到大当家时,才知道自己竟然到了玉壶山,到盛京城下!」


    大概他心底还是嚮往着进京赶考的,所以糊里糊涂便朝着盛京的方向来了。


    这个苏九到是听乔安说过,说他杀了两个人,才逃命出来。


    「安爷,你若真想参加科考,我可以想办法!」苏九沉思道。


    乔安摇头,「参加科考是很严格的,祖籍、出身、品行,都要调查,外地的学子入京还要有地方官和学院的举荐信,我的名字一报上去,人家一查我身上背着人命,马上就把我抓起来去砍头,怎么会让我参加科考?」


    「背着人命怕什么,我们哪个身上没有人命?」苏九不在意的道了一声。


    「咱们后来杀的都是强盗恶人,没人追究,自然无事。可我杀的是普通百姓,而且肯定入了案的,自是不同。」乔安颓唐道。


    苏九想了一下,问道,「安爷,你为何杀人,杀的什么人,能不能和我详细说一下?」


    乔安低着头,微微闭着眼睛,神色痛苦,似极不愿想起那些事,良久,才缓缓点头,「和大当家说了也无妨。」


    苏九给他倒了一杯茶,「你说!」


    乔安握着茶盏,手微微颤抖,想了一下,才低低道,「我十四五岁的时候,父亲得了急病去世了,不过一年,母亲也随父亲去了。我祖上是做官的,留下还有一点薄产,家里有一个老管家每日照应我起居。二十一岁那年,媒人去我家里,给我说了一桩亲事,我当时一心读书,对于亲事并不上心,老管家却上心的很,看了那女子的画像后,将亲事应了下来,给了对方不少的聘礼。年底,我和那女子就成亲了。」


    「成亲后,我二人也算相敬如宾,我每日读书,她照应家里家外,很是贤惠,我对她渐渐也有了些夫妻情谊,分外体贴爱护。转过年便是乡试,我和几个同窗好友一起去徐州参加考试,考试后又在那等着发榜,一留便是月余。我考了第三名,中了举,欣喜若狂,一路乘马车急奔回家,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乔安说到此处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我日夜兼程,到了家时正是半夜,一进屋便看到她同一个陌生的男子躺在床上,衣不蔽体,惊慌失措。我当时似被人捅了一刀,满腔的血都凉了下去。她哭着告诉我,她同那男子本是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只是男子家中穷苦,她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后来她爹看中了我家里那点财产,所以逼着她嫁给了我。她成亲后,那男子依旧对她痴心不忘,我赶考时,男子跑到我家里做工,两人一时情不自禁,夜里就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我当时心中狂喜全部化成了愤怒,又看到两人裸身噁心的样子,一时被怒气沖昏了头,拿起桌案上的刀就对着两人砍了下去。等到两人倒在血泊中,我才猛然惊醒自己杀了人!」


    「家里的老管家听到声音过来,也吓傻了,匆忙给我收拾了行李,推着我往外走,要我躲起来,赶紧逃命去。」


    「我在城门的墙角下躲了一夜,次日一开城门就跑了出去,一路慌不择路的逃命,最后到了玉壶山。」


    说到最后,乔安声音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后来我也打听过那边的消息,老管家在我离开后的两年已经死了,我家已经荒废,而那两人的消息却没打听到。大概没找到凶手,案子便不了了之了。」


    苏九却似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眼珠咕噜乱转,突然抬头问道,


    「安爷,你的字是什么?」


    读书人一般都是有名,有字。


    乔安不解苏九为什么问这个,却回道,「字玉修」


    少女露出恍然的表情,突然起身,快步往外走。


    到是乔安一愣,看着少女迅速消失的身影,微微皱眉,这是怎么了,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乔安不解,但心里的事全部说了出来,觉得轻松了不少。


    苏九出了酒楼,招呼长欢道,「赶快上车,咱们出城。」


    两人坐在车辕上,长欢问道,「老大,咱们去哪儿?」


    「出城,去玉壶山!」


    「好咧!」


    长欢一扬马鞭,两人驾车向着城门而去。


    出了城门,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两人马不停蹄,一夜未眠,次日一早,到了之前苏九和纪余弦去靖州时吃面的那个小面馆。


    天刚亮,


    面馆里的男人刚刚开门,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刀疤,将他一张本俊秀的脸分开,显得格外狰狞。


    「客官这么早!」男人打了一个哈欠,将苏九和长欢两人迎进去,笑道,「灶膛还没点火,您二位吃点什么,要多等一会儿!」


    说罢向着后院招呼道,「孩儿她娘,来客了!」


    「来了、来了!」女人抬手往后抿着额前的碎发,笑着小跑出来,温和笑道,「两位客官早!」


    一边说着,拿起抹布将最前面的一张桌子板凳都擦干净!


    苏九在这夫妇身上一扫,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们可认识一个叫乔安的人?」


    她话音一落,两人脸色剧变,直愣愣的看着苏九。


    此时后院突然传来一阵呵呵冷笑,之前苏九也见过的那个老妇人一撩后门的帘子蹒跚走了进来,苍老的脸上嘴唇微微颤抖,仰天道,「报应,报应!老天有眼,玉修他终于找人来报仇了!」


    说罢,激动的看向苏九,一指那夫妇,颤声道,「就是他们,就是这对姦夫淫妇,你杀了他们为玉修报仇吧!八年了,他们该得到报应了!」


    「娘!」女子喊了一声,眼泪霎时涌出。


    苏九松了口气,这就对了!


    长欢却看的迷糊,扯了扯苏九的袖子,低声问道,「老大,玉修是谁?」


    苏九侧头,「就是安爷!」


    长欢猛的瞪大了眼,似乎明白什么了。


    妇人跌坐在椅子上,嘤嘤痛哭,女子跪伏在她腿上也跟着涕泪横流,旁边男人一脸铁青,沉声道,「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乔安,你们两位若是来替乔安报仇的,就尽管动手吧,只是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求两位放她一条生路!」


    此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揉着眼走出来,似被哭声惊醒,软声问道,「爹,娘,你们怎么了,哭什么?」


    那老妇人擦了一把泪,看向苏九,「这位公子是玉修的朋友吗?这些年他去了哪里,他还活着吗,过的好不好?」


    苏九点头,「我这次来,就是带你们去见他的!如果你们愿意亲自向他赔罪,就和我走吧!」


    几人都是一愣,老妇人激动问道,「玉修真的还活着?他在哪儿?」


    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他们一直都认为乔安已经死了。


    「对,他还活着,就在盛京城内,你们可愿去见他?」苏九问道。


    男人和女子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沉思一瞬,缓缓点头,「好,劳烦公子带我们去见他,之后如何赔罪,我们都无怨言!」


    老妇人缓缓起身,「这句话说的还算是人话,只要玉修原谅了你们,从这开始,我也原谅你们!」


    女子目中一喜,「娘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收拾一下,关上门,我和你们一起去!」老妇人道了一声,看向苏九,「劳烦公子带着我们一家人走一趟。」


    「好!」苏九重重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只带了一些吃食,因为那妇人年纪大了,怕路上颠簸身体受不了,所以在马车内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夫妻两人将妇人搀上去,随后抱着女儿上车。


    苏九和长欢依旧赶车,早饭也没吃,又奔着盛京城的方向返回。


    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盛京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城门刚要关闭,长欢用力的甩了一下鞭子,马车加速,直接进了城。


    一路上马车里的一家人都很安静,偶尔小姑娘会好奇的问他们要去哪里,女人讷讷回一句,便不说话了。


    此时进了城,几人低头坐着,更加紧张。


    马车在酒楼门前停下,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苏九打开车门,让长欢扶着老妇人下车,带着一家人往酒楼里走。


    女人拘谨的抬头看了看富贵气派的酒楼,面上越发的慌张,紧紧的握着自己女儿的手跟着苏九身后。


    此时正是饭时,大堂里坐满了人,人声喧譁。


    伙计见苏九进来,忙恭敬请安,「公子来了!」


    「安爷呢?」苏九一扫帐台后空空的椅子问道。


    伙计四目一扫,挠头道,「方才还在这,这一会儿大概去楼上了吧!」


    「行,你忙去吧!」


    大堂里喧闹,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苏九让长欢去找安爷,一人带着他们进了帐台后的房间。


    老妇人、夫妻两人,加上一个孩子在椅子上坐下,不安的等待着。


    老妇人到是比开始平静了不少,四下看了看,笑道,「玉修就在这里吗?他在这里做工?」


    苏九让下人送了茶和点心进来,道,「安爷是这里的掌柜!」


    几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乔安竟然在盛京城里开了这么大一个酒楼。


    老妇人抹泪道,「好,真好!玉修就是有能耐,到哪儿都能出人头地,以前还中过举人,若不是出了事,兴许现在早已做官了!」


    一边说着,又嘤嘤哭起来。


    旁边女人挨着自己男人坐着,手指绞着粗布麻衣的衣角,低头默不作声。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乔安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长袍走进来,面容周正儒雅


    ,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微微一怔,目光落在苏九身上,「大当家的你终于回来了!」


    他话音落地,所有人倏然抬头看过来,老妇人更是颤巍巍起身,激动道,「玉修,你还认得娘吗?」


    当年两家结亲后,乔安自己没有父母,对岳丈岳母当自己的爹娘一样孝顺,老妇人被儿子打骂,都是乔安接回家里照应,老妇人也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所以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她最生气!


    女人和她的男人也站了起来,目中含泪,愧疚、惊讶的看着乔安。


    乔安一下子呆在那!


    本以为对方都死了,八年后,终于相见!


    八年了,女人早已不是当初如花似玉的模样,鬓角染霜,面色发黄,眼尾起了褶子,满是沧桑岁月的痕迹,她旁边的男人也不再是清秀俊俏的年轻公子,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像是一条长而深的沟壑,隔开了八年前和八年后。


    女人和男人缓缓对着乔安跪下去,「玉修,是我们对不起你,今日终于能向你来请罪!」


    一边说着,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当年两人是夫妻时,乔安对她的好,她都记得,是她糊涂,才做出这种违背天良的事,这些年,她没有一刻安心过,如今终于能亲自跪在他面前认罪。


    乔安满目震惊,踉跄后退一步,哑声道,「你们、你们没有死?」


    老妇人哭道,「他们该死,老天却让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受罪还债!」


    女人摇头哽声道,「那一夜,我和云郎中刀昏迷,老管家也以为我们死了,在门外坐了一夜,次日一早叫了下人去买棺材,棺材买来,我就醒了,老管家见我没死,忙又找人去请大夫。就这样,我和云郎都活了下来!」


    乔安毕竟是个书生,年轻没多少力气,当时又气又乱,拿了刀一人砍了一刀看到血就吓懵了


    。


    其实两人的伤口都不深,女人被扎的一刀在肩膀上,男人稍重一些,被砍在脸上。


    「把我和云郎救醒后,老管家就派人出去找你,可是却再也没找到。」


    女人说到这儿,后来的事便没再继续。


    怎么说?


    说她后来和她青梅竹马的云郎又成了夫妻,因为被乡里唾骂,便离开了家乡,四处流浪,最后到了玉壶山?


    这些话,她如何说的出口。


    而她不用说,乔安看着两人的状态,和那个吓的缩在老妇人怀里的小姑娘,也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


    乔安一时万千心绪上涌,竟也不知开口说什么!


    当年女人背叛了他,害的他背井离乡,四处逃命,后来落草为寇,做了八年的山匪。而这几年,他也一直以为他们被他杀了,恨意也渐渐的消了。


    如今知道他们没死,也没了当初的恨和怨,那时候他们都太年轻,做事冲动,所以一起做下这样的后果。


    长长吁了口气,乔安仰头,心潮翻涌,心绪难平,却又觉得自己平静了!


    仿佛到了现在,所有的事终于有了一个结束。


    「你们都起来吧!」乔安淡淡道。


    「玉修你打他们几下吧,娘知道你受苦了!」老妇人掩面哭泣。


    女人和男人也跪在地上不动。


    「起来吧,我当初以为自己把你们杀了,所有的恩怨抹平,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恨了。」乔安淡声道。


    夫妻两人这才缓缓起身,「是我们对不起你!」


    乔安问道,「老管家走的时候可好?」


    其实这些年来,他心中最不安的就是觉得对不起老管家,那时候他是个书呆子,年轻不懂事,又吓坏了,所以只顾逃命,却没想过老管家会不会受牵连。


    「嗯,我伺候他去世的,没什么病痛,只躺了一天就走了,只是心里挂念你,临走前昏迷了还一直念着少爷。」女人垂头低低的道。


    乔安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潸然泪下。


    苏九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乔安微微点头,深吸了口气,明白人死不能复生,他能做的就是回去,在老管家坟前烧些纸,告诉他自己还活着,活的很好!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从此我们恩怨两断,再没有关系。」乔安淡声道。


    他八年流离,从有大好前程的举人变成山匪是因为他们,家破人亡是因为他们,可当年他两刀下去,也算恩仇尽泯了,以后再见便是陌生人。


    「是,多谢你能原谅我们,今日有你一句话,下半辈子,我们也能过的踏实些了!」男人低着头道。


    乔安转过身来看向苏九,「明日我就启程回徐州,一是给我们老管家上坟,二是找到我当年的恩师,他应该还记得我,我需要他给我写举荐信,入京赶考!」


    既然他当初杀的两人没死,那也就没有什么人命官司,他还可以做为举子入京。


    这对他来说也算是意外的惊喜!


    苏九点头,「明日我让阿树备两匹快马,再派一个镖师跟着你回去。」


    徐州离盛京有十日的路程,若是快马加鞭,半个月可以来回,误不了赶考。


    乔安点了点头,对苏九深深一揖,郑重道,「大当家再造之恩,乔安永生难忘!」


    「不需如此!」苏九抚着乔安起身,眸光清澈,「你准备一下,我现在就去镖局找阿树!」


    苏九说着要走,却被乔安拦住,「大当家,我看您还是先回一趟纪府吧,昨夜,纪府的人快把整个盛京翻遍了!」


    苏九一怔,倒吸了口气,她怎么把纪余弦给忘了?


    乔安轻笑了一声,「您一句话不说就走了,纪长公子来了酒楼两趟,我也不知道您去做什么了!」


    「嗯!」苏九点头,「我先回家,让长欢去镖局里找镖师明日送你出城,还有这一家人,今日太晚了,给他们找个客栈先住下,明日一早让长欢送他们回去!」


    「放心吧,我会安排的!」乔安颔首。


    苏九一切安排妥当,才急忙回纪府。


    天已经黑透了,纪府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将门前照的暗影重重。


    苏九进了出云阁,于老先看到,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少夫人您回来了!」


    苏九问道,「纪余弦呢?」


    「公子在书房呢,少夫人过去吧,公子昨晚一夜没睡,若是发脾气,少夫人担待些!」于老道。


    苏九抿唇笑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门口锦枫站着,看到苏九微皱的眉头顿时展开,喊了一声,「公子,少夫人回来了!」


    苏九手放在木门上,转眸看向锦枫,心虚道,「他现在心情怎么样?」


    锦枫讪讪一笑,「下午有三个管事挨了骂,晚饭没用,大概、不太好。」


    纪长公子,是盛京城里有名的优雅贵公子,很少有人见过他发火,今天那三个管事有幸见识到了,出门的时候还哆嗦着。


    苏九深吸了口气,「那我还是不进去了,回去睡觉,明天早晨再来!」


    她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浑身都快颠散架了,又困又饿,要是进去后再被他训,还能不能活了?


    反正纪余弦已经知道她回来了,不用再派人出去找了。


    苏九说了一句,返身就要回栖凤苑。


    「少夫人!」


    锦枫忙将苏九拦住,「少夫人留步,您千万不能走,您回去睡觉了,咱们一夜都不用睡了,昨晚属下就没睡,求您体谅!」


    看着锦枫可怜兮兮的脸,苏九嘆了口气,「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就进去,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锦枫立刻一笑,「多谢少夫人!」


    苏九挥了挥手,推门进了书房。


    屋子里灯火安静,炉香裊裊,纪余弦一身暗红色长袍姿势轻懒的依靠在软塌上,手掌托着一卷古书,静谧如画。


    窗外芭蕉剪影斜斜入内,映在他俊魅妖异的面孔上,平添几分朦胧高华。


    听到有人走进来,男子头也未抬。


    苏九故作淡定的走过去,倒了茶水转身坐在矮榻上递给男人,笑道,「长公子喝茶!」


    男人面容无波,温淡如常,似未听到。


    苏九讪讪收回手,自己把茶咕咚咕咚喝了,轻咳一声道,「听说长公子夜里没吃饭,我也一日没用饭,饿的很,不如我们作伴去吃个饭吧!」


    男人依旧不理。


    苏九把茶杯放下,微微靠近男人,歪头看着男人墨黑的长眸,「生气了?我昨天有急事出城,没来得及告诉你,况且我一个人来去惯了。」


    说完主动将出城给乔安寻找他以前妻子的事说了。


    「是不是太巧了,咱们吃饭的那家面馆,竟然就是乔安以前的妻子开的,乔安一直以为自己把他们杀了,他们也都以为安爷死了,整整八年才相见。」


    苏九自顾说着,男人依旧不说话。


    苏九咬了咬唇,探身过去,仰头亲在他的红唇上。


    每次他一生气,她只要亲一亲,他肯定就不会气了。


    男人唇瓣微凉柔软,带着浅浅水莲香,异常的可口,苏九闭上眼睛,轻轻吮咬。


    大概是真饿了,苏九吻的渐渐急切,撑着矮榻的双臂也变成了抱着男人的腰身。


    男人手中的书滑落,一双妙目漆黑如夜,目光浓稠的看着吻他的少女。


    得不到男人的回应,苏九有些急了,张嘴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闷哼一声,揽着少女的腰身将她压在身下。


    苏九睁开眼睛,盈盈水眸中映着男子漆黑的双眸,撩起眉梢英气一笑,「不气了?」


    男人轻轻勾唇,眉眼如画,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点苏九胸口,「什么时候我才能落在你这里,被你时时刻刻的记着?」


    苏九皱了皱眉,似懂又不懂。


    男人嘆了一声,吻温柔的落下来,细嚼慢咽的吻着她的唇舌,低低问道,「饿了?」


    苏九点头。


    「想吃什么?」男人声音低哑,性感磁性。


    你!


    苏九嘴里含着这个字,差点吐出来,忙转口道,「什么都行!」


    饿急了,什么都可以吃!


    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腰身,将苏九抱了起来,抬步往外走,淡声道,「先餵饱了你,晚上再罚你!」


    苏九懒懒的趴在他肩膀上,愁苦道,「我一夜没睡,长公子饶了小的吧!等小的睡好了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纪余弦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暧昧道,「做牛可以耕地,做马可以骑,你能做什么?」


    苏九自是不懂这些荤话,立刻道,「我能做的多了,杀人放火,拦路抢劫,占山为王、」


    苏九骄傲的说了一大串。


    纪余弦胸口鼓动,转头在少女耳侧亲了一口,低低道,「我只想夫人为纸,我为笔,做一副春深入宵画。」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苏九腹下突然升起一股燥热,她偏头躲开男人的靠近,看着廊外含苞欲放的桃花,抿唇无声轻笑,春天要来了吧!


    她做山匪时,最盼望的就是冬天过去,春天到来。


    惊蛰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纪余弦命人改造的出海上船已经快竣工,而船员的训练也已经转移到河边开始海盗实战训练。


    乔安走了已有十日,算算也差不多快回京了。


    自从乔安走后,苏九便把长欢派去了酒楼做掌柜。


    长欢不能每日再跟着苏九,纪长公子最是高兴,终于去了一件心事。


    让苏九没想到的是,长欢在经商方面似极有天赋,将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越发红火。


    夜里长欢回纪府,苏九开始教长欢认字,看帐本。


    长欢小时候学过字,这些年没用也还记得,所以学起来飞快。


    乔安回来也要专心准备科考,不可能再管酒楼的事了,酒楼的生意以后也许就全部交给长欢了。


    另外,酒楼里太吵,不适合读书,苏九打算再找一处安静的院子,给乔安读书用。


    这日纪余弦一早出去查帐,苏九也没去书房,去街上转了一圈给乔安找院子。


    浣洗房里,秦嬷嬷拿着一件织锦披风交给管事的小丫头,「乔管事,这是少奶奶的披风,奴婢已经洗好了,听说少奶奶急着要,麻烦您跑一趟给送去吧!」


    当初被苏九升为管事的小丫头叫乔雁,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活,点头道,「好!」


    乔雁虽然如今是管事,但毕竟是刚进府的下丫鬟,为人单纯忠厚,做了管事也经常帮着浣洗院的下人干活。


    秦嬷嬷余威仍在,乔雁不敢不听,忙将披风接过来,「好,奴婢马上就去!」


    秦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有劳乔管事!」


    乔雁自浣洗院出来,来到栖凤苑,站在门口向着里面张望。


    她现在虽然是个管事,但从进了纪府就呆在浣洗院,对外面既陌生又敬畏,踌躇不敢进门。


    正犹豫间,苏九正好自外面回来。


    看到乔雁,出声问道,「什么人?」


    乔雁吓了一跳,慌张转身,见是苏九立刻低下头去,「奴婢见过少夫人!」


    苏九问道,「有事?」


    乔雁忙将手里的披风捧着递上前,「这是少夫人的披风,下人洗好了,奴婢给送过来。」


    苏九顺手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笑着看着紧张的小丫鬟,笑道,「你是上次在浣洗院里挨打的那个小丫头吧?」


    也许是苏九没有主子那种高高在上


    的严厉,乔雁听到苏九一笑,也不在那么害怕,抬起头来甜甜一笑,「少夫人还记得奴婢?奴婢一直想来谢谢您,可是身份低微,又没什么能孝敬少夫人的,所以一直没敢来!」


    「客气了,举手之劳!」苏九笑了笑。


    「少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好,我知道了!」


    「奴婢退下了!」


    小丫鬟走了以后,苏九才拿着那披风进了栖凤苑。


    栖凤苑里极其安静,奶娘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几个小丫鬟无事坐在廊下打盹。


    苏九进了寝房,随手将披风扔在矮榻上,见矮榻上有一本酒楼的帐本,大概是昨天长欢忘在这里的。


    苏九盘膝坐在矮榻上,随手拿起来翻看。


    正是午后,春阳明烈,阳光晒进来,苏九看着看着便开始犯困,闭上眼睛歪在软枕上便睡了过去。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丫鬟冬雪看了这边一眼,道,「少夫人大概再午睡,起风了,我去把窗子关上,免得少夫人着凉!」


    说着往这边走,到了窗下见苏九正躺在软塌上,旁边放着一本帐本和一件叠好的披风。


    冬雪扫了一眼,随即将窗子紧紧关上。


    回到廊下,冬雪道,「奶娘说晚上要给少夫人做水晶羊肉汤,咱们去剥菱角吧。」


    「天还早呢,着什么急?」秋葵懒洋洋的道。


    「快走吧!让人看到你这副惫懒的样子,又以为咱们伺候少夫人不精心,公子可是要罚的!」冬雪拉着她们几人起身。


    一听这个,秋葵几个丫鬟才起身往后面厨房里走。


    院子里没了人声,越发的安静下来。


    春风中,阳光柔和,唯有一道光线格外的炽烈,从苏九寝房外的一颗海棠树上射出来,直直的透过窗子射进屋子里,落在那披风上。


    细看之下会发现树杈上放着一块琉璃灯片,放的位置和角度正好将光线折射进苏九的窗子里。


    很快窗纸便被灼出一个口子,炽热的光线落在披风上,披风迅速的燃烧起来,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遮了烟火气,随即将软塌上的锦裘软枕以及旁边的帐本都烧起来。


    长欢吃了午饭后总觉得心神不宁,酒楼里人多,几次都差点撞在客人身上。


    小伙计开玩笑道,「欢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走了魂似的?」


    长欢咧嘴一笑,回到帐台后,想着也许是不在苏九身边所以心里不踏实,正要拿出帐本来翻看一眼,找了几个地方没找到,才猛然想起昨晚把帐本落在纪府了。


    正好有了理由回去见苏九,长欢叫了个伙计看着酒楼,一人出了门往纪府里去。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顶级盛婚:影后,宠入骨》素包子/着


    牧宁,华国皇者家族的后裔,俊美的像个妖孽。


    传闻:这位太子爷不仅沉默寡言还闭门不出,是个社交恐惧症?


    什么鬼?!


    这是一篇豪门贵公子的追妻文。


    这是一篇行走在娱乐圈的甜宠文。


    这也是一个重度颜控,一不小心就招惹上了一个看似无害的某妖孽的故事,当妖孽蜕变,某人想要拍拍身上的尘土潇洒离去?


    呵呵,怎么可能!


    【摄影棚内】


    出了名的深度洁癖大总裁牧宁,看着刚刚拍完打戏的李檬,在众目睽睽之下拍了拍自己修长的双腿:「小檬,来,坐这里。」


    众人闻言脸色遽变,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抬眸,笑了笑:「你说什么?」


    他一脸认真:「椅子上有灰尘,坐我腿上。」


    李檬「。…。」


    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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