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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路遇曲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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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苏九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瞧着纪余弦笑的不怀好意。


    「夫人这样看着为夫,是在暗示什么吗?」纪余弦坐在宽大的红木椅子上,挑眉一笑。


    苏九走过去,两腿横跨在木椅上,笑的狡黠,「发现没有,刚才那个女人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纪余弦皱眉,淡声道,「坐好了!」


    苏九不在意的道,「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就你我两个人!」


    「坐好!」男人低沉的声音多了些认真。


    苏九无奈的瞥他一眼,起身两腿并着坐下,「我说的你听到没有?」


    纪余弦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勾唇笑道,「有女人看上我,你很高兴?」


    「我是替你高兴啊,你不是最喜欢美人儿,方才那女人长的够俊吧!」苏九一副探讨女人的模样。


    纪余弦笑容浅淡,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快,淡笑道,「纪家少夫人除了吃吃喝喝,还有一件事要做,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苏九问。


    「阻止其他女人接近为夫,这才是为妇之道!」纪余弦浅浅瞟她一眼。


    苏九皱眉,「我又不是真的纪府少夫人,我如果还不让别的女人接近你,那你们纪家岂不是绝后了!」


    「这个不劳夫人操心,只要夫人现在还是纪府少夫人,就当好你的少夫人就是!」纪余弦淡淡道了一声,起身往外走,「我去让小二送洗澡水,夫人不要乱跑!」


    苏九耸肩,大半夜的她往哪跑?


    隔壁女子听到旁边门一响,立刻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正见男人下楼,身姿欣长挺拔,墨发如缎,一飘一荡,引人遐想的风流姿韵。


    女子手里攥着绢帕捂在胸口,似乎若是不捂着,心便要跳出来一般。


    略等了一会儿,等到男子应该快回来了,女子才开门出去,站在楼梯那往下张望,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立刻提着裙子款款往下走。


    果然,一抬头,便看到男子正迎面上来。


    隔着廊下的烛火,男人一身暗红墨莲图的宽袍,风流俊逸,气质魅雅而矜贵,似雪山上的蓝莲花,妖媚而尊贵,却又遥远而冰冷。


    女子瞄了一眼,忙低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下楼。


    楼梯不窄,可容两人并行,擦肩而过的剎那,女子下楼的脚突然一滑,整个人向着男人身上倒去。


    淡淡水莲香铺面而来,男子伸手扶住她的双臂,姿势有礼,却也不会显的太生疏,低沉笑道,


    「姑娘注意脚下!」


    女子状似慌张的抬头,看着男人狭长的幽眸只觉浑身虚软,被男人扶着的手臂更是滚热发烫,忙站直了身子,低头娇羞道,


    「多谢公子,奴家阁楼上的楼梯铺的都是波斯绒毯,又软又不会打滑,实在走不惯这样的木梯。」


    纪余弦唇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似并不打算顺着女子的话搭讪,长腿一迈,继续往上走。


    「公子留步!」女子急忙回身,仰头柔媚笑道,「多谢公子方才相助,小女子曲淼,敢问公子贵姓?」


    纪余弦笑容淡而疏离,「不必了,不过举手之劳,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曲淼难得次机会,怎么肯放过,返身跟着上楼,「公子路过崇州,要去哪里?」


    「靖州。」


    「靖州?」曲淼惊喜的差点跳起来,忙将胸口的激动压下去几分才娇俏道,「我家就是靖州的,去外婆家探亲返乡遇到公子,真是缘分。」


    纪余弦不急不缓的往楼上走,也许是旁边的女子抬哌噪,长眸中闪过一抹不耐。


    女子却不会察言观色,提着裙子刚要跟上去,男子突然回头,勾唇笑道,「姑娘不是要下楼去的吗?」


    「啊?」曲淼一怔,就见男子已经淡漠的转身走远了。


    以前她遇到的那些男子无不是巴结奉承她的,如今见男子这般冷淡,曲淼反而更加心动,目光痴痴的看着男子的背影,心头软成一滩水。


    夜里,洗过澡后,躺在床上纪余弦帮苏九换药。


    伤口已经癒合结了薄痂,再上一次两次药便也无碍了。


    床帐放下,光线幽暗,衣服拉下来,纪余弦动作娴熟的将苏九胸口上的纱布解下,打开药瓶,用药刷蘸了膏体,轻轻的刷在伤口上。


    衣服一直拉到胸下,半个身子裸着,男人目不斜视,只专注的看着伤口,呼吸却不可查的渐渐有些粗重。


    少女肩膀纤巧圆润,肌肤如玉,白皙细腻,唯有那道浅浅的伤疤似一片枯叶,落在莲波荡漾的碧水上。


    药刷微凉,男人的手却炙热,形成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一向坦然的苏九眼波微动,伸手将衣服往上扯了扯。


    男人长眸一扫她的手指,低笑道,「害羞了?」


    苏九莫名的耳根一红,微微偏过头去,淡声道,「小爷又没做错事,羞什么?」


    刷了三层药膏,纪余弦才拿了纱布给她包扎,闻言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讽,「你知道什么是爷?」


    苏九瞪着他,讷讷不语。


    将苏九的肚兜系好,又将她中衣穿上,男人拿着药瓶刚要起身,突然身形一顿,长眸扫过来,问道,「若是换做旁人,夫人是否也会让他帮你上药?」


    苏九正低头系中衣上的带子,墨发散下来,遮住如玉的半面脸颊,闻言抬头,没有什么犹豫的点头道,「啊!」


    其实她自己能解决的事从来不用别人,只是纪余弦一定要帮她,她也习惯了很多事由他做。


    纪余弦薄唇依旧噙着浅笑,长眸却缓缓眯起,俯身靠近了苏九,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无声一嘆,抬手将她散下来的墨发理到耳后,露出小巧白嫩的耳垂,低低道,「记住,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体只有自己夫君可以看,其他男人看一眼也不可以!」


    苏九眸光闪烁,好笑的问,「那你呢?也不是我夫君,为什么可以?」


    「我是!」纪余弦墨眸直直的看着她。


    幽暗的烛火下,男人潋滟的妙目中藏着摄人的幽光,苏九心头砰然一跳,低下头去,点头,「好,我知道了!」


    「乖!」纪余弦抬头抚了抚她发顶,唇角又露出溺人的笑,起身去放药了。


    苏九看着男人的背影微微发愣,这种姿势,她以前是万万不能忍受的,可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似乎变的越来越像个女人。


    苏九下意识的有些抗拒自己的转变,所以睡觉的时候刻意离男人远一些,头朝向里侧,和男人保持距离。


    次日醒的时候,苏九发现自己躺在男人怀里,而且非常小女人的姿势枕在他胸口被他双手圈着,顿时有些抓狂,一个早上脸色都有些发黑。


    纪余弦不知道苏九心里的这些小别扭,以为昨天自己说是她的夫君,或者自己给她定的那些规矩让她一时无法接受,所以不高兴,连带着他也心情有些低沉。


    早晨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不语,锦枫在一旁小心看着,以为两人闹了什么不愉快,也不敢说话。


    饭后,客栈的伙计已经将马车赶过来,苏九刚要上马车,就听身后一声惊喜的娇喝,「好巧,公子也要启程吗?」


    苏九看了身后纪余弦一眼,故意快步上了马车,将地方让给两人。


    纪余弦看着苏九的背影,长眸中闪烁一抹晦涩,浅笑转身,「曲小姐!」


    苏九握着车门的手一顿,挑眉,原来连人家叫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曲淼向前一步,款款福身,抬头柔声道,「公子去靖州,小女子也回家,正好一路,不如同行为伴,路上也好彼此照应!」


    曲淼的马车就停在纪府马车后面,旁边站着昨日那两个小丫鬟,另外还有一个车夫。


    纪余弦漫不经心的点头,「曲小姐自便!」


    说罢,抬步上了马车。


    男子的冷淡让曲淼脸上一窘,胸口的热忱似被一盆凉水泼下,她却仍旧不死心,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紧紧跟着前面。


    马车启动,缓缓驶离崇州城。


    纪余弦进了马车,见苏九已经将文房四宝摆好,正准备习字,见他进来,头也未抬,面色淡然如常,对曲淼的事也没有半分疑问。


    莫名的,纪余弦心中反而生了几分气闷,坐下后拿着昨日未看完的书卷继续看,一言不发。


    两人皆默不作声,平常中带着几抹不寻常的静寂。


    马车出了崇州,沿着官道往靖州奔驰,一路快马加鞭,晌午的时候没有赶到有歇脚的地方,只好在路边的林子里停下歇息。


    护卫生火煮汤,苏九跟前跑后的捡柴忙碌。


    锦枫上前道,「少夫人,我们来就好,您陪着公子歇息!」


    「坐了半日骨头都僵了,捡个柴正好活动一下!」苏九怀里抱着一捆柴,浑不在意。


    锦枫只好为难的看向纪余弦。


    纪余弦脸色淡淡,「既然夫人喜欢,随她就是!」


    见纪余弦这样说了,锦枫只好由着苏九去。


    众人后面,曲淼等人也下了车,不远不近的停下坐在路边休息。


    吃饭的时候,锦枫盛了一碗肉汤给苏九,苏九却闻到了酒味,回头见四个护卫正拿着酒囊喝酒,顿时被勾起了馋虫,跑过去笑道,「我用汤换你们的酒!」


    几个护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恭敬道,「属下不敢!」


    锦枫忙走过去,语气关切,「少夫人,这酒低劣,不敢让少夫人入口。」


    「唬我!这酒闻着就是好酒,快点,换不换?」苏九看着那几个护卫。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换不换。


    锦枫皱了皱眉,只好将自己的酒囊拿出来递给苏九,「少夫人若想喝酒,属下这个给你!」


    「多谢!」苏九顿时一笑,将手里的碗给锦枫,「这个给你了!」


    锦枫端着汤碗哭笑不得,刚要回纪余弦那边去,袖子突然被人抓住,苏九对着他挑眸一笑,「别过去碍事!」


    说罢,拉着他一起坐在护卫这边的火堆旁。


    锦枫惊愕的回头,见那位曲小姐手里提着一个竹篮正停在给纪余弦身侧,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看便知对他家主子有所图谋。


    锦枫微一迟疑,跟着苏九坐下去,心里却更疑惑,这两口子闹哪样?


    哪有妻子将自己丈夫拱手让人的?


    「喝酒!」苏九拿着酒囊喝了一口,递给锦枫。


    锦枫看着囊嘴上闪烁着水光,顿时耳根一红,摇头道,「属下不敢,喝汤就好!」


    「那我可不客气了!」苏九咧嘴一笑,清冽明艷。


    锦枫看着少女的笑颜微微一怔,立刻低下头去。


    另一边,曲淼在纪余弦身侧单膝跪下身去,将篮子里芙蓉金丝卷拿出来放在纪余弦面前,垂眸娇羞一笑,「这是小女子亲手做的,带在路上,公子尝尝味道如何?」


    纪余弦扫了一眼和锦枫喝酒的某人,目光越发幽暗,接了曲淼的芙蓉糕,淡淡一笑,「多谢!」


    曲淼现在倒有些疑惑苏九和纪余弦是什么关系,若是丫鬟,也太放肆了些,若是夫人,也着实不对。


    不管如何,曲淼坐的端正,面上挂着温柔得体的浅笑,坚决和苏九的粗鲁不同。


    芙蓉糕送了,曲淼坐在火堆旁不肯走,柔声道,「这火真暖,小女子在这里多坐片刻,公子不会介意吧?」


    「曲小姐随意!」纪余弦唇角扯出一个浅笑,随即喊道,


    「锦枫!」


    锦枫立刻起身过来,「公子!」


    纪余弦起身,将那块芙蓉糕塞到锦枫怀里,抬步往马车上走,边走边淡声道,「留在这里,陪着曲小姐烤火!」


    锦枫一怔,坐在火堆旁的曲淼更是窘迫难堪,一张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火烤的,起身飞快的往自己的马车上走,那背影说不出的娇怜委屈。


    锦枫拿着那块芙蓉糕,重重嘆了口气,随即扔进了火堆里。


    苏九上来马车的时候,带着满身的酒气,一双清眸也沁了酒色,潋滟朦胧,坐在马车上倒了一杯茶,见男人脸色淡淡,主动将茶递过去,问道,「喝水吗?」


    纪余弦头也未抬,声音疏离,「不用,多谢夫人!」


    苏九自讨了个没趣,自己捧着茶水喝了,坐在车窗边看车外的风景。


    马车一晃,困意袭来,不知何时倚着车窗睡了过去。


    纪余弦手里的手半晌未翻动一页,转眸看着少女睡的没心没肺的样子,脸色越发的难看,抬手将书卷扔在了桌案上。


    夜里,马车停在竹水县,众人找了客栈休息。


    竹水县不大,客栈自然也不能和崇州那样的城里的客栈相比,木楼古旧,灯火昏黄,客人稀少。


    不过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一应物什也齐全。


    纪余弦面色如常,唇角依旧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场,众人讷讷,皆不敢多言,吃饭的时候只有苏九吃的若无其事。


    两人刚上楼进了房间,突然就传来敲门声。


    苏九上前把门打开,只见是那姓曲女子站在门外,换了一套鹅黄色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头戴牡丹珠花,画钿描眉,似沉闷的冬夜里一抹亮色,俏皮可爱。


    见是苏九开的门,女子目光一闪,低眉问道,「公子可在房内?」


    苏九淡笑,「在,等着!」


    转身刚要喊纪余弦,他已经走过来,眉目淡淡,「曲小姐何事?」


    曲淼瞄了苏九一眼,才柔笑道,「冬夜漫长,无心入睡,恰好看到客栈的后院有梅林盛开,公子可否陪小女子夜赏梅花?」


    纪余弦没答,只转眸看向苏九,却见苏九早已经回房里去准备睡觉了。


    心头滑过一抹自嘲,纪余弦勾唇浅笑,声音刻意提高,「好啊,曲小姐沉鱼落雁之姿,比梅花更娇,陪小姐赏花是我的荣幸!」


    曲淼脸蛋一下子变的通红,激动的几乎有些语无伦次,「那、公子、我们便走吧!」


    「曲小姐请!」纪余弦看也未看身后,抬步走了出去。


    苏九躺在床上,听着两人脚步走远了,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突然门吱呀一响,苏九猛然坐起身,却是客栈的伙计进门来送热水。


    苏九又躺了回去,胸口沉沉的,空空的。


    小伙计将水倒在浴桶里,恭敬的道,「客官,水正好,可以用了!」


    苏九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后院有梅林?」


    小伙计忙道,「只是几颗梅树,开了几朵花,过几日也许就全开了!」


    苏九点了点头,让伙计下去,解了衣服洗澡。


    虽然只是几颗梅树,花也未开全,然而皎月如钩,弯弯的挂着树梢,清辉凄迷,远山如雾,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男人明显心不在焉,连眼神都带着敷衍。


    曲淼落后男人半步,为了美丽动人,身上只穿着一飘逸的薄衫,在寒夜里的确有些冻人。


    即便如此,女子仍旧保持着温柔的笑,七分娇柔,三分羞涩,恰恰的好。


    「公子去靖州可是探亲?要在靖州留多久?」女子轻声问道。


    「还未定。」男人磁性的声音沁在薄薄夜雾中,有些淡漠的凉。


    「那到了靖州,可否邀请公子去我家里做客,父亲最是好客,定会美酒款待。」


    说到酒,果然有淡淡酒香自客栈里传出来,不知是哪个过路的行人夜里饮酒驱寒。


    纪余弦却突然想到了苏九,晌午那女人喝了不少的酒,睡了一下午,夜里伤口说不定会痒,她若一时不在意将痂挠掉了,好容易癒合的伤口又要裂开。


    男人想着,突然便开始心中不宁,连那空气中漂浮的丝丝酒气都让人开始烦躁。


    深吸了口气,男人转身往回走,「抱歉,我夫人一人在房中我实在不放心,先回去了!」


    曲淼顿时愣在那,夫人?


    那女子果然是他夫人!


    男人走的很快,片刻间便不见了踪迹,女子心头涌起莫大的失落,连寒风都更加刺骨,没受过这般冷落的女子忍不住双目一红,盈盈落下泪来。


    曲淼拭了泪,心中愤然,自己哪里不如那个举止粗鲁的女子,为何偏偏她那般好福气嫁了这般绝尘的人。


    看两人的样子,感情定然也不好吧,男人也许不是自愿要娶那女人的。


    他对自己冷落,兴许只是掩饰什么。


    曲淼暗自揣测着,本灰败的心蓦然又生了希望。


    纪余弦回到客栈,推门进去,满屋静寂中少女早已经睡着了。


    男人本燥热的胸口顿时凉了下去。


    缓步走到窗子前,伸手推开古旧斑驳的木窗,夜色清寒,薄雾一点点瀰漫进来,透体而入,让人清醒。


    半夜,苏九正睡的沉,睡梦中似听到有人痛苦的低吟,她心头一跳,猛然睁开眼睛。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了,月光透窗而入,一片清寒寂静。


    那痛苦压制的声音就从身侧发出来的。


    苏九顿时清醒,起身掀开床帐,借着月色,只见纪余弦脸色苍白,高大的身体蜷缩起来,用力的揪着身上的锦被,看上去似是极为痛苦。


    苏九忙去摇晃他,「纪余弦,你怎么了?」


    男人已陷入昏迷,只发出无意思的呻吟,墨发散开,身上的中衣扯落,露出白皙的肌理在月色下散发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纪余弦,你醒醒!」


    「纪余弦!」


    苏九喊了两遍,见男人仍旧不醒,起身要出去找大夫。


    衣服还没穿上,苏九突然想起她刚嫁到纪府的那一夜,纪余弦也这样发过一次「病」。


    而且第二日醒的时候,他似乎并不想让她知道夜里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有病」!


    苏九眸子一转,又躺了回去,将男人抱在怀里,用了几分内力给他顺了一下经脉。


    男人身体紧绷着,紧紧的抱着苏九,用力之大,几乎让苏九窒息。


    苏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痛苦扭动的样子,胸口一片焦躁,咬了咬牙,竖掌为刀,对着他脖颈噼下去。


    男人轻哼了一下,立刻躺在那不动了!


    苏九长吁了口气,将被子给男人盖好,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抬手把他额角上的汗擦了擦,很男人的样子把他搂在怀里,还拍了拍肩膀,


    「好了,睡吧!」


    次日早晨,苏九醒的时候男人刚穿好衣服,神色如常,昨晚他要死了的样子好像只是她做了一个梦。


    男人脸色依旧淡淡,苏九要问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快速起床穿衣洗漱。


    辰时启程,离靖州还有一日的路程,若是快马加鞭,天黑之前说不定就可以进靖州城门。


    苏九上了马车后,照旧拿出册子来习字,自动忽略某人神经质的情绪。


    这本册子苏九已经来回翻了多便,上面的字练的滚瓜乱熟,觉得无趣,抬头问道,「有没有其他书给我看看?」


    「没有。」男人头也未抬,只淡淡道了一句。


    苏九脸色白了一下,低下头继续练字,只听,「咔」的一声,手中毛笔突然被折断,她起身往外走,


    「纪长公子不必如此,若是喜欢那女人,我出去,把地方让给你二人就是!」


    纪余弦倏然抬头,一把拉住苏九的手臂,一双邪魅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恨意,手上微一用力将苏九往怀里一带,随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苏九眉头紧皱,眉眼冷淡,「你要做什么?」


    纪余弦长腿压着她的身子,眸光幽幽的看着她,伸手捏着她倔强的下巴,本欲保持冷静胸口剎那间情绪翻涌,无法压制,无法阻挡,他眸子一眯,猛的低头吻在她唇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只知道他一向良好的控制力和他的优雅在此刻荡然无存。


    男人的吻炙热而猛烈,似要将她吞下去似的,一路攻城略地,根本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他似想通过这种方式将胸口莫名而陌生的情绪发泄出去,似乎又想通过两人交缠撕咬的唇舌,把自己的不安也一同让她感受,而不是看着她置身度外。


    苏九似要窒息在这凶猛的吻中,满脑子都是男人强烈的气息,顺着她的呼吸蔓延,要将她本身的气息全部挤出去,直到身体里都是他。


    苏九仿佛看到苍白的自己,变成了那些深宅大院中的女人,有着麻木空洞的眼神。她突然开始惶恐,用力的躲避,慌乱中,伸拳在男人胸口重重一捶。


    男人闷哼一声,眉头蹙起,却不肯起身,紧紧的抱着她,唇舌越发的热烈。


    苏九刚要再出拳,嘴里突然尝到了血腥气。


    这熟悉的味道没让她更加狂躁,反而让她冷静下来,不再挣扎,身体一点点的松软下去。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变化,男人也渐渐温柔下来,轻挑暧昧的吮着她的唇,缠着她的舌细嚼慢咽,带了些许安抚。


    良久,男人停下,额头抵着她的,闭着眼睛低低喘息。


    马车轻晃,身体随着摇头,胸口似也晃起了潋滟。


    苏九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清澈,静静的看着男人,「纪余弦,你怎么了?」


    纪余弦微挑的凤眸深不见底,久久的看着她,唇角微勾,绽开一个媚极的浅笑,又恢复了平日里贵气优雅的他,声音性感沙哑,「抱歉,方才是不是弄疼了?」


    苏九红唇微肿,的确火辣辣的疼,她却摇了摇头,「没事儿!」


    纪余弦抱着她起身,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问道,「苏九,你在想什么?」


    苏九皱了皱眉,嫌弃的道,「我不想做女人!」


    纪余弦一怔,随即轻笑,「就因为这个?做女人有何不好?」


    何况,做他的女人,有多少女子梦寐以求。


    「小爷是男人!」苏九倔强的道。


    纪余弦噗嗤笑了一声,胸膛鼓动,低头在少女的唇上亲了亲,眸光幽深,「苏九,做女子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做女子一样可以上阵杀敌,一样可以出仕为官,即便普通女子不能和男人一样做事,在家中相夫教子,亦是值得尊重。」


    就像他的母亲,和很多像他母亲一样的女子。


    他声音很淡,却郑重,手轻抚苏九的脸颊,「苏九,你就是你,无需更改和唾弃,现在,就是最好的你!」


    苏九抬起头来,目光微深的看着他,认真思量他的话。


    「做我的女人,不需要困在后院,你可以继续做伏龙帮的帮主,可以继续做生意,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只要你想要的,我不但不会阻止,还会帮你,有何不好?」


    苏九眸子轻转,半晌,似有些懂了,轻轻点头。


    纪余弦说的对,她是女子,生来就是女子,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她可以做和男人一样的事,顶天立地,不比任何人差!


    纪余弦轻笑,柔柔的看着她,「在外面,你是苏九爷!在我这里,只是我的夫人!」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苏九问道。


    她想要的是伏龙帮的振兴,两人当初说好的合作,到现在为止,一直是他在帮她,他呢,想要的是什么?


    纪余弦唇角浅浅勾着,眸光幽深,半晌,才低低道,


    「我想要的,比你贪心的多!」


    太阳落山之前,马车进了靖州城。


    靖州连接南北要塞,东临崇州,南接阜阳,北靠玉壶山,土地肥沃,人文繁华,是大梁很重要的一座州城。


    入城后,已是黄昏,街上却不见萧条,仍旧热闹喧譁,各种小贩叫卖,一片盛世之景。


    走了一段路,曲淼眼见自己家门要到了,忙派人上前拦住纪余弦的马车。


    马车停下,曲淼亲自下车,走到马车前,盈盈福身,「靖州已到,小女子就要归家了,多谢公子一路相护,可否请公子到家里一坐?」


    锦枫跳下车,客气道,「天色将晚,我家公子就不去贵府打扰了,曲小姐就此别过!」


    曲淼见纪余弦连车都没下,不免心中失落,低声笑道,「一路同行也是前世所修的缘分,不知今日一别,来日还能否见到公子?」


    马车内传来低低的一声,锦枫瞭然点头,上前道,「我家公子明日也许会去参观飞燕楼,曲小姐若是得空,可来一聚。」


    飞燕楼是靖州城内一处闻名的景致,来靖州的人大多会去那里游览一番。


    曲淼一听,顿时面露喜色,激动的道,「劳烦告诉你家公子,我一定去,明日不见不散!」


    锦枫点了点头,上了马车,打马离开。


    曲淼站在那,痴痴地看着夕阳里马车的背影,一直到看不到了,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自己马车上,想着明日的约会,心中一阵砰砰直跳,恨不得立刻便到明日早晨。


    且说纪余弦和苏九穿过靖州繁华的长街,一路向西而行,拐过几个胡同后,马车停在一处临河的别苑外。


    别苑外小桥流水,白墙绿瓦,河面上青烟裊裊,隐约可见江南建筑的婉约。


    高大的院门四角飞檐,琉璃碧瓦,黑漆门上紫锦木的匾额,上书「纪府别苑」。


    此时门前站了不少人,见马车由远及近而来,齐齐上前一步,躬身站好,待纪余弦下来,高声请安,


    「恭迎长公子!」


    这些人四旬到五旬之间,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皆是一身黑缎锦袍,面容恭谨,领头那人正是纪府在靖州的商户总管事,曲文昌。


    他身后是靖州的十三家商户掌柜,一字排开,躬身见礼。


    锦枫打开车门,纪余弦踩着脚凳缓步自马车上走下来,他站在这群人中年纪尚轻,然而气质尊贵稳重,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气场


    ,无人敢露半分轻视。


    「曲叔,各种掌柜辛苦了!」纪余弦笑容淡淡。


    曲文昌十几岁便在纪家,跟在纪余弦父亲身边做生意南来北往三十载,也同纪府一起经历了兴衰起落,是纪府的老人了。


    纪余弦父亲死的那一年,曲文昌来到靖州,替纪府保住靖州的产业,也为后来纪家复兴留下了根底,可以纪府能有今日,曲文昌是元老功臣。


    纪余弦一向也对他极为敬重。


    曲文昌上前一步,一张方正的脸,微微发福,原本忠厚之相此时越发显的精明,「长公子亲临靖州,我等欣喜雀跃,不敢言苦!」


    「分内之事,不敢言苦!」其他十三位掌柜纷纷低头附和。


    纪余弦在众人面上一扫,勾唇浅笑,声音悠扬,「都进去吧!」


    「是!」


    曲文昌跟在纪余弦身侧,扫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笑道,「公子成亲,老奴本是要去盛京祝贺的,正巧家母病重脱不开身才遗憾没亲眼看到公子大婚,这次公子来靖州,听说带了少夫人,怎不见少夫人?」


    曲文昌当年是纪府的下人,只是后来跟着主子学了做生意的本事,在纪余弦面前,他仍旧自称老奴。


    听他一说,其他人也都抬头好奇的看过来。


    纪余弦轻笑,「夫人途中染了风寒,在马车里静养,待病好后,我再给曲叔和各位掌柜引见。」


    众人恍然,忙道,


    「少夫人养病要紧!」


    「改日我等再拜见少夫人!」


    ……


    寒暄几句,众人穿廊过院,一起进了书房。


    每年年底纪府都要下来人查帐,有时是于老,有时是盛京里纪府的老掌柜,纪余弦很少亲自来,今年突然过来,众人都有些意外。


    纪府别苑虽然一直没有人住,但别苑里的管家和下人每日勤勤恳恳,院子打扫的干净利落,书房亦收拾的雅致整洁,屋子里熏了香,点着火炉,丝毫不见久不住人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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