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小把手伸到铺子里,银杏不打算轻松揭过。
对方出招,她奉陪到底。
关键是得想个什么招对付回去。
除非能让但红旗和香巧开口,并拿出有效的证据,一同站出来指正贾玉。
不过贾玉很谨慎,和他们密谋时,身旁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就算事情被捅出来,她也可以倒打一耙,咬定俩人受银杏唆使,污衊公职人员。
况且,这针对的都是贾玉,与秦小小无关啊。
许扬的想法也一样,没有万全的把握,不能随便出手,否则很容易陷入被动,得不偿失。
银杏非常憋屈,这种明知对方有鬼,却不能点破的滋味,真是太不爽。
哪怕小小的膈应一下也好。
就这样放过太不甘心。
和许扬商量了半宿,也没得出个一二三来。
银杏暗搓搓的想,实在不行,套个麻袋打一顿,不过这是下下下策。
第二天,银杏顶着熊猫眼去办公室,刚进门到就听到其他老师在商量买年货的事。
银杏犯困,再加上心里想着事,只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没开口。
话题越展越开,有老师顺势提起过年的欢庆活动。
「踩高跷」「舞龙狮」「划旱船」「扭秧歌」一个一个的词直往她耳朵里蹿,挡都挡不住。
「不晓得今年舞龙狮的是不是去年那几个人,我儿子可喜欢他们了,看的都不愿意回去,跟着龙狮队跑。」
「我姑娘学着人家扭秧歌,把上衣系在腰上,拿着两只袖子摆来摆去,饭都顾不上吃。」
「我们家老太太喜欢划旱船,她还想报名参加,把我吓得不行。那么大年纪,也不怕把腰闪了,到时候苦的是她和我,可不敢让她去。」
「……」
银杏听着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突然灵机一动,两眼放光。
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蹭」的一下站起来,有办法了。
旁边的老师说得正带劲,被银杏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道,「李老师,你咋了?」
「呃,没事没事,」银杏摆摆手,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全民狂欢活动太有意义太精彩,忍不住欢呼。」
「李老师也看过?」
银杏尴尬的摇摇头,赶紧描补,「听你们讲,我才知道以前多么没有眼福,今年啥时候开始,一定要去瞅瞅。」
「小年腊月二十三。」
「真不凑巧,公公婆婆想孙子许久,放假我就要带着儿子回京。」
「正月十五也有。」
「这个可以。」
……
银杏下班后飞奔回家,坐在堂屋翘首以盼,热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心里暖乎乎的。
许扬刚出大院的门,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摸摸额头,温度正常,看来是媳妇太想他了。加快速度,两只脚卖力的蹬自行车的脚踏板。
五十分钟的车程硬是缩短为三十多分钟。
「媳妇,我回来啦。」
「等你半天了,快点进来。」
「我猜就是。」
许扬风尘僕僕的坐到银杏面前,端起她喝水的杯子,咕嘟咕嘟全喝下去。
「又热又渴。」
银杏一脸兴奋,「我有招了。」
「什么招……真的?」
「煮的。」
许扬又往银杏旁边挪挪,「媳妇,分享一下。」
银杏对着许扬,小声的把主意告知。
「媳妇这招厉害,看似表扬,实则搞臭,让她有苦说不出。」许扬伸出大拇指,「你咋想到的?」
「今儿个办公室的老师说过年舞龙狮,大傢伙都喜欢看,我灵感一下子迸发。」银杏两手摊开,一左一右的放在脑袋两旁。冷笑味十足,「既然秦小小这么喜欢玩,那肯定不能让她失望。」
担忧的看着许扬,「不过,此举之后,我跟她肯定彻底撕破脸,你没意见吧?」
「有啥意见,欺负我媳妇,就是欺负我。支持你双手还回去,被动挨打可不是我们的作风。」
银杏眉眼弯弯,「谢谢你支持我。」
于是乎,余光头接到许扬的电话。
「光头,你帮忙找个舞狮队,我有用。」
「舞狮队?哥,你又要开分店了?」这么重要的事,没听嫂子说过啊。
「不是。」
「那你干啥用,嫂子知道不?」
「那么多废话,赶紧去。」许扬「啪」一声挂断电话,找个舞狮队还问东问西,难道他许扬就不能做回主?
余光头拿着话筒,只听到「嘟嘟嘟」的声音。
许哥生气了,不行,得给嫂子报备报备。
「喂,嫂子,我是光头。」
「嗯。」
「嫂子,哥让我找个舞狮队。」
「是我要用。」
「嫂子要用啊?」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会舞狮子,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舞的热闹,舞的兴奋,吸引的人越多越好。」
「嫂子放心,下午就给你答覆。」只要有钱,啥请不到。
「如果舞狮队的头跟秦小小家沾亲带故就更好了。」自己人坑自己人,银杏想想都觉得兴奋。
「那就找城南的老姜头,他是秦夫人堂叔的媳妇的兄弟。」
「我看行。」银杏在电话那头直点头,虽说隔得有点远,好歹也是亲戚不是,「花重金也得砸下来。」
「一会我就去找他。」
「对了,你再帮我做两个条幅,不用在乎钱。一个上面写上:感谢秦小小同志时刻监督。另一个写上:希望秦小小同志再接再厉。」
「嫂子放心,保准完成任务。」有这两个条幅,还愁老姜头不配合,说不定人家不要钱都给演出。
余光头再傻,也晓得嫂子准备回击,不过还是很好奇,嫂子找舞狮队作甚。
「嫂子,能不能透点内幕消息?」
「放心,有你出场的时候,现场直播更形象更生动,提前剧透最没意思。」
余光头挂了电话,屁颠皮颠的准备出门。
「红旗,把铺子守好。」
但红旗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光头哥,老闆娘要舞狮队干啥?」他只知贾玉,不知秦小小,对余光头刚才口中的秦夫人更是一无所知,听得云里雾里。
余光头盯了但红旗一会,暗自嘆口气,替他八分可惜,两分恨铁不成钢。以嫂子的个性,外患解决后,就要处理内忧。
拍着他的肩头,「红旗,好好干。」
但红旗目光微微躲闪,「嗯,光头哥早去早回。」
看着余光头潇洒的背影,但红旗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