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为时萌,当时记忆一片空白,我却只对你格外依赖。当时我解释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后来我给自己的解释,同样是喜欢的本能。」
「我以前是不相信这种本能的,直到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才信了母亲的话。」
「时帧,我或许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所以对你,我总是本能。本能的喜欢着,本能的依赖着,本能的从暖城追到莫城,又从莫城追到凉城来。来的时候我想,不管这条路有多么的艰难,我都愿意放手一搏。哪怕是死呢,也要跟你站在一起。」
「只是,时帧……你好像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么喜欢我,跟我一样,有着喜欢的本能。」
厉米欣嘴角的笑容参着几分凄凉,眼底也只剩下一片比夜色还冷的冰凉。
时帧此刻虽然抱得很紧,却依旧有种她随时会消失不见的恐惧感。
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抱紧她。
厉米欣深吸一口气,「我没答应慕容修任何,但是我想回家了。」
「可以,我让尹周送你回家。」时帧抱着她,不让寒风侵袭她。
厉米欣微笑,「嗯。」
*****
砰!
慕容夫人房内,上好的瓷器全都被扫落在地。
「夫人……」依兰站在一旁,满脸惊诧,「夫人您消消气。」
话音落,又是一个杯子砸过来。
哗啦,碎成一地。
慕容夫人披头散发,容色狰狞,「去,安排人手,杀了厉米欣!」
「夫人……」依兰惊呼,「夫人不可啊。」
「有何不可?」慕容夫人猛地回头,尖锐的视线朝她射过来,「你没看见慕容修的样子吗?这么多年,他何时这样对过我?今日,他满眼里都只有那个厉米欣,你现在还要告诉我,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吗?」
依兰:「……」
慕容夫人摔累了,扶着梳妆檯桌角坐了下来,「依兰,是不是你跟慕容修透露了什么?」
依兰吓得双腿一软,「没有,夫人,我一直跟着您,对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那是为什么?」慕容夫人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神色狠狠一震。
随即,她立即站起身,几乎将脸贴在了镜面上,瞪大了眼睛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脸,「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眼角出现了一道细纹?」
依兰:「夫人,气大伤身,您一定要保持情绪的稳定啊,切不可激动啊。」
「快,去拿蜜枣汤来!」
「是,是,我这就去拿。」依兰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很快,端过来一碗红彤彤的蜜枣汤,慕容夫人伸手接过,顾不得形象,几口就喝了下去。然后就将碗随手一扔,迫不及待的趴在镜子上看细纹,「为什么还有?为什么还有?啊?」
依兰在旁安慰:「可能是昨夜您没有休息好所致……」
「怎么可能?这汤我喝了二十年,向来都是好好的,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我……我不知道……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夫人……」
叩叩——
一阵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慕容夫人和依兰都是一惊,两人同时抬头朝门口看去,却发现慕容修站在那。
房内所有的狼藉,都被他收进眼底。
而他的面色,始终平淡如初。
慕容夫人赶紧收敛心神,瘫坐在梳妆檯前,呜呜的哭出声来。
依兰欲言又止,「阁下……夫人她……」
慕容修摆摆手,「你下去吧,我来陪她。」
「是。」
慕容修走了进来,止步于慕容夫人面前,「洛璃,你骗的我好惨啊。」
一句话,让慕容夫人整颗心都凉了半截。
不等她说什么,慕容修接着道:「少宁去莫城调查了你的往事,要不是他去,我还不知道你竟藏有这么多的秘密。」
慕容夫人趴在那,却没了哭声。
慕容修又道:「阿南他,不是我的孩子吧?」
「他是!」慕容夫人抬起头,漂亮精緻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生骨血。」
慕容修定定的看着她,「dna比对结果出来了,阿南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不是我的儿子!」
「不可能!」慕容夫人站起身,情绪有些激动,「阿南是你的儿子,他就是你的儿子……」
「dna比对结果,他与时帧是亲兄弟。」慕容修的声音,平淡的像是没有调子,「这也是为什么,阿南的病只有时帧的血可以挽救的原因。因为他们是亲兄弟,他们的身上流着同一个男人的血,而那个男人,不是我。」
「这不可能……」慕容夫人神色空洞,双眼里飘着茫然,只是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慕容修看着她,「洛璃,我宠了你这么多年,你实在不该骗我。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当初如若你放下阿南,他就会留在莫城,跟时帧在一起长大。可你偏偏要骗我,说他是我的儿子,摈弃时帧,带走阿南,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你怕你地位不稳,没有儿子就没办法巩固地位。所以,你必须也只能带走阿南。」
慕容夫人无力的坐回去,神色凄惘,「不是这样的……」
「当初你撇下时帧,他跪在雨中整整三天,我是看在眼里的。我以为你是为了阿南,可现在看来,你是为了你自己。一个人要狠心到什么程度,才能丢下自己的亲骨肉?洛璃,你的心是不是要比我想的更骯脏?」
「我说过了不是这样的,阿南他是你的亲骨肉,他是!慕容修,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做担保,我发誓阿南真的是你的孩子!」
慕容修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检验单,丢了过去。
「你平时喝的蜜枣汤里含有大量的罂粟和违禁药品,身为一国夫人,却不能以身作则。洛璃,你真是叫我失望啊。」
慕容夫人看着那份化验单,骤然瞪大了双眼。
她的老底,都快被慕容修掀翻了!
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她毫无准备,也毫无招架之力。慕容少宁这每一招,几乎招招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