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心从牢房的窗户看出去,入眼的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白天她对着云层发愣,到了夜里则迎向星辰。
蚩尤三不五时的就会进地牢里待着,她不说话,他便也不说。
夜幕渐沉,赵初心见他还在,轻描淡写的说道:「最近很闲吗?」
蚩尤愣了下。
赵初心笑道:「三天两头往地牢里跑,不明真相的还以为犯人是你呢。」
你不是犯人。
这话他刚想说,又强忍下来。
赵初心看了他许久,忽然走过来,搂上他的脖子。
「初心?」
这几年他越长越高大,站着的时候她已经吻不到他的唇了。
「弯腰。」命令的口吻。
他听话的凑近,眸底暗流涌动,他似怔忡,似惊喜:「……别这样。」
赵初心主动的吻着他,边吻边除去他的衣物:「你不想要?」
「想。」他瞳眸一阵紧缩,被她撩拨得几欲失去控制,「但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我想要。」她轻轻一推,他顺势倒在草堆上,「给我。」
她爬上他的胸膛,修长的腿儿缠上他,不时蹭着他的娇躯与那猫儿一般的低吟,无不在挑战着他的理智。
「我们谈谈……」
「给我,现在就要……」朦胧的月光里,她楚楚的提着要求,贝齿或轻或重的撩拨他的耳廓,那力道……真是要命!
蚩尤彻底失去理智,掐着她的腰用力一转,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初心……初心……」蚩尤呼吸越来越响,额角血管剧烈跳动,「你是我的……我的……」
赵初心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身体的满足让她不由自主的叫出声。
这一声像是鼓舞,也像是解封的钥匙。
平日做这种事的时候,蚩尤总会念及她身体娇嫩不敢胡来,可今晚在明显的感受到她的主动之后,他不再忍耐,以一种享受的姿态,疯狂的汲取她的温暖。
过程对蚩尤而言是无比舒爽与快乐的,他的妻子就像一块云朵,她用各种难以想像的姿态迎合着他,无私的奉献出她的身体,让他体会到何为欲死的滋味。
后来的记忆对他来说有点支离破碎,他只知自己着了魔似的在她身上卖力气,那小小的人儿是个会把他榨干的妖精,直到榨光他最后一丝力气,他才软踏踏的压倒在她身上。
他眼眸微开,连动一动指头的力气也没了。
很显然她也好不到哪去,他听到她虚弱的呼吸声,也看到了她涣散的眼神。
「不是你做的,对不对?」他用祈求的语气在她耳边说,卑微得喉结都在颤抖。
赵初心缓缓的睁开眼睛,语气平静得可怕:「是我做的。」
蚩尤浑身一震,眼中的情慾已经褪去大半:「那你今晚是什么意思?用身体请求我的原谅?」
赵初心笑了,她轻抚上他的脸,指尖在他唇角摩挲:「你会原谅我吗?」
蚩尤脸色发白,抱着她一度说不出话。
云雨过后的长夜忽然变得格外漫长,蚩尤痛苦的闭上眼,一颗心徘徊在两难之间。
直到身旁传来妻子平稳的呼吸声,他爬起身更衣,随后动作轻柔的替她掖好兽皮。
黑沉沉的屋子里,他借着月光安静的看她的睡颜。
当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个女人是叛徒,他应该杀掉她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她,看着这个让自己如何也恨不起来的女人。
懦弱的孬种。
他如此形容自己。
最后一咬牙,他大步离开这个险些让他窒息的牢房。
直到脚步声远去,床上的女人才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冰冷的眸光定格在屋顶,她忽然狂笑不止。
清脆稚嫩的嗓音在周围回荡,她肆无忌惮的笑着,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好半晌后,她才嚅动着唇瓣呢喃:傻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
天还没亮,蚩尤却在自己的都城里漫无目的地兜着圈子。
他始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直到天光透出一丝微亮,他来到放置龙蛋的房子。
把黑骑士带回来之后他一直用丝绸裹着,放在火堆旁烘烤。
他希望奇蹟能发生,已经变成石头的龙蛋可以再次孵化。
可惜一切只是徒劳,哪怕把蛋丢进烈焰中燃烧,它依然是冰冷的。
蚩尤对着火堆发呆,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玛奇走了进来。
看到他,玛奇一愣。
只叫人去准备饭食,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从白天到中午,又从中午到晚上,日出升了又落,落了又升。
蚩尤这个呆,整整发了三天。
三天之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把龙蛋从火堆里抱出来。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又连说三声对不起,他疾步走了出去。
他要去找他的妻子,他要把她放出来。
他知道这么做等于背叛兄弟,可他已经顾不得了。
他们骂他昏君也好,贪恋女色的傻瓜也罢,他只想任性一回,只有一回,往后他一定会亲自看着她,绝不会让她乱来……
然而在蚩尤赶到地牢之前,有一个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那是一个负责煮饭的小兵,小兵面生,端着托盘进地牢,被两个守卫拦住。
守卫上下打量他:「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小兵不说话,抬起头,用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他。
守卫被看得有些发毛,挥手正要打发他走,胸口的位置忽然传来「噗」的一声闷响。
这小兵不知从哪弄来一把小刀,竟然一下刺穿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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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眼睛疼,今晚先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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