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瞳瞪大了，一切，就看聂江野的了。


    「我还用你陪？好好回去跟你老婆说说话吧，这阵子她肯定过地提心弔胆。」


    张副官嘿嘿直笑，不一会儿，传来了隐约的关门声，凉慕止慢慢站直。


    一抬头，就看见男人如火如刀的眼神。


    「嘿嘿，首长好。」


    「你以为你是猴子么？上来！」


    「哦。」


    这个时候她可不敢造次了，首长说东，她不敢往西。


    翻进病房之后，面对着近在眼前的人，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像个刚入伍的新兵一样，挠着头一脸茫然。


    半会儿后，她把视线集中在他的左臂上，「首长，这个不留后遗症吧？」


    聂江野脸色并不见好，「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还爬窗，凉慕止，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军人意识？这是军人该干的事么！」


    凉慕止低声嘀咕，「我是运用平时的训练技巧爬上来的，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训练……」


    「满嘴歪理！」


    被厉声指责，凉慕止满腹委屈，瞪着眼盯着他，一句话都不说，突然就走到旁边坐下来。


    聂江野怒极反笑，「你还委屈上了。」


    凉慕止还真就委屈了，委屈的时候不想说话。


    聂江野沉下怒气，朝门口扬下巴，「立刻回去，这个点还能赶上部队的车。」


    「我不走。」瞥他一眼，她低头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辛苦才来到这里的，没过一分钟就要走，不值当。」


    「难道让我命人把你扛回去？」男人窝火。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神有些无辜的眼睛，「你现在还疼么？」


    聂江野愣住了，对她突然的问题始料不及。


    「那天我也在那里，我是趁着休息时间偷偷进灾区的，我听到你痛叫的声音。」


    聂江野抓住谜一般的关键点，「你偷进灾区？」


    凉慕止挑挑眉，给他露出手臂上已经癒合的小伤口，「我也算是立功了，跟着别人救了好多人，这些都是我的功勋。」


    她一脸自豪得意，男人被他微微逗笑，脸色缓和了不少。


    「再怎么说，犯纪律就是犯纪律了。」


    「回去我愿意接受处分，不过我今天是不会走的，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男人皱眉。


    她眼珠转了转，「我来都来了，部队今天下午就走了，我只能随你一起回部队啊。」


    「十句顶我一句，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么？」


    凉慕止默默地闭嘴，然后瞄了一眼自己去饮水机旁倒杯水喝。


    「首长，你要不要？」


    面对她无辜到底的眼神，聂江野眼神里出现几分无奈。


    就像跟自己的女儿较劲，不管言辞多犀利，只要她露出一丁点委屈的样子，自己心里就不舒坦，最后，还是自己输了。


    喝完水，她干坐在椅子上，偶尔心虚地偷瞄他一眼后，又迅速移开视线。


    突然，他走过来，把一只手机摆在她面前。


    「给你父母打个电话。」


    凉慕止欣喜，「好，谢谢首长。」


    迅速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对方一开口就是，「首长同志，是不是我女儿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