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慕止和聂江野随着赫衍一道去听审裴枭一案。


    法庭上，裴枭的律师一开始还竭尽全力为裴枭开脱，但在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最后所有说辞都变得十分苍白无力。律师自动放弃帮助裴枭辩驳。


    法官将指认裴枭所有的罪状与他之前的作为结合起来，最后判处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无期徒刑。


    在牢里结束一生，想必这个刑罚比直接死刑还要让人绝望。古往今来，监狱从来都是一个连狗窝都不如的地方，那里充满了骯脏，充满了犯罪，死亡成为他们最期待的事情。


    从法院里出来，慕止站在高阶之上迎光而站，感觉有一种舒爽贯穿身心，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在法官落锤的剎那轰然而散。


    她已经恢复了女装，一头金发也染回了原来的浅茶色。察觉到聂江野握住她的手，她一仰头，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这张照片被媒体拍到，特意做成了杂志封面，还有人为他们写了一篇文章，歌颂两人之间鹣鲽情深的爱情。


    照片在网络上被广为传播，被人们所羡慕赞扬。


    午后，赫衍的房门被敲响。慕止得到他的允许后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杯刚沏好的普洱茶。


    赫衍的母亲虽然来自法国，但是她一生热衷c国古典文化，对这里的风俗习惯比很多本国人还要了解。她尤其喜欢书法和琴画。赫衍在这方面的爱好也遗传了赫母，就喜欢一些寻常人觉得比较文学深奥的东西，比如，书法，作水墨画，还有茶道。


    慕止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在他的影响下也掌握了几分沏茶的技巧，知道他午睡起来有喝茶的习惯，特地提前准备了，给他端过来。


    不过，刚进门她就看见赫衍军装裹身，正在扣紧袖口上的纽扣。


    「表哥，你要出去吗？」


    赫衍眉目染了笑，「还叫我表哥？」


    慕止把茶端过去在桌子上摆好，「习惯了嘛，不过，在我心里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好哥哥。」


    她扭头沖他笑了笑，然后端起那杯亮红色的普洱茶呈给他。


    赫衍接过喝了一小口，仔细品了品，而后放下，「进步不少。」


    「我没什么天分，以后等有了嫂子，她一定能泡出一杯让你直言完美的茶来。」


    赫衍浅笑，「但愿。」


    话音落下，两人都没有即刻说了话。慕止脸上的笑稍微隐去一些，踌躇了一下才说，「师父，我们明天要回去了。」


    「嗯，到了回个信息。」


    慕止深吸了一口气，说，「要不你让伯母伯父就在这里住吧，家里除了你就是佣人。」


    「担心我一个人住孤单？」


    慕止低嘆了一声，点点头。


    赫衍打趣，「我已经是个有女朋友的人，怎么还会孤单，别瞎操心。」


    「算了吧，你是说乔绾绾么？要是你真承认她是你老婆，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自己玩角色扮演了。」


    赫衍蓝瞳一凝，有些好奇的意味。


    慕止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那天我恰好看见你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然后听到乔绾绾还在房间里瞎叫唤，一口一个叫你的名字，你都不在那房间了，不是她自己角色扮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