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的心越发地紧张，孩子命的去留感觉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她握着手机稳了稳心神，道，「裴枭胜选了。」


    「嗯，结束这通电话，我会给他打电话祝贺。」


    听到他的声音，她的紧张慢慢消退，缓了会儿，才说，「我相信你。」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那头的男人已经全然理解她的意思她的紧张，她的忧心。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一句话，让慕止觉得周遭顿时陷入了寂静当中，只能听到他的呼吸，他的声音。


    他平稳的声音传来，「爸爸去世之后，我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婚姻会怎么样，也不认为会遇见爱情。」


    慕止心弦一颤，只觉得『爱情』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一种魔力，让人心驰神往，沉浸其中。


    「你的表白让我无所适从，不知所措，慌乱，不安，难以入眠。」他笑了笑，「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不是已经爱上你，我也不会有那些反应。」


    慕止的心暖暖的化开，「你是说，你比我早动心？」


    「很早。」


    「有多早？」她微笑。


    「早到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直言，「你退伍那天，我去送了你。」


    久远的记忆袭来，退伍那天，热闹熙攘的火车站，拥挤的人群，平时要好的那些人都来送别她们。


    她记得，自己好像也曾期待过某个人。


    只不过那些记忆被后来爸爸的事给沖淡了，淡到她已经差点忘记那一天。


    现在，她想起来了，她似乎在等他。


    后来，她等不到了，只好上了火车，郁闷地看了一路的车外景色，全然没有退伍后的闲适舒心。


    「傻了？」聂江野调侃。


    慕止低头笑了笑，脸颊浮现了少见的羞赧，「所以……你那个时候就……


    「嗯，第一眼就看上你了。」


    慕止感受着心灵的震撼。


    他继续道，「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当时大概也不想承认自己对一个假小子动了心，所以就耽搁了。」


    慕止坐在沙发上，呼吸着空中甜丝丝的气息，「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我以为你会选择享受我追你给你带来的卓越感。」


    「卓越感能比媳妇重要么？」他轻声说。


    「慕慕。」


    「嗯？」


    「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一股酸涩感涌上喉咙，在瞬间也刺痛了泪腺，她睁大了眼看向天花板，被薄雾覆盖的眼慢慢扬起，脸上现出笑意，「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完完整整地在一起，今年的圣诞节，我们一起去瑞士过。」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慕止抿了抿唇，发现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再说变便会失控哭出声，她不想让他担心。


    「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和孩子先去吃早餐。」


    「嗯，好好睡，别想太多。」


    话落，那头传来亲吻的一声，慕止回以一吻。


    这些事，以前都是她主动，纵使如此，那时候她也觉得甜甜蜜蜜的，想不到，一旦他主动做些浪漫的事，她整个人就完全失了控。


    好像平生喜极而泣的泪全留给了这个男人。


    放下手机，她拉上被子盖好，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逐渐收拢自己的心思，慢慢入睡。


    突然，她翻了个身，将一旁的枕头抱过来蹭了蹭，嘴角扬起微笑。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