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凉慕止还在跟穆梓川谈，他直接过去叫了一声。


    「穆，梓川，是么？」


    厚沉的男声让穆梓川嵴背一挺，面部线条更加的紧绷。


    凉墨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很开心地低笑，「我呢，就小止一个孩子，一直都想要个儿子，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妈妈一直没有怀上，所以你愿不愿意当我的义子，以后呢，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穆梓川久久没有说话，看地凉慕止都着急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转头向凉墨深深地鞠了躬，默不作声。


    凉墨有点莫名，「这，这是干什么呢？」


    穆梓川垂着头，没有直视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很快就成年，不需要新父母。」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咬着牙，嘴唇抿紧，全身都在克制。


    「呃，好了好了，那我们先进去吧，今晚是除夕呢。」


    凉慕止看穆梓川这样，也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便转移了话题，先带他们进去。


    凉墨沉了一口气，眼眶里缀满了欣慰的亮光，拍了拍女儿的嵴背，「懂事了。」


    以前的凉慕止就是一个假小子，三天打一次架，还说是帮别人打抱不平，没少给他惹麻烦，还给自己混了个小魔头的称号，他这个爸爸为此头痛不已。


    之后，这孩子更是为了一个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明星翘课爬墙，错过了期中考，气地他立刻就决定把她扔军营去受受教育。


    而现在，她已经蜕变成为一个坚强，细腻，为人着想的女人，也懂得收敛自己的暴脾气，这叫他怎么不欣慰。


    晚饭上，两个婶婶都主动跟袁琴提起了聂江野初九的婚礼，一群人围绕着这个话题聊开。


    电视机里播放着春晚，小品很有意思，一年到尾又到头，一群人热热闹闹过年十分喜庆。


    这时，乔柠跟慕止说了声，就拿起包出了别墅，她妈在医院，就算没有别人，她还是要跟妈一起跨年。


    车子刚开到门口，雕花大门缓缓打开的剎那，外头也有一辆车徐徐开来，那车停下，一个披着红色狐毛披肩的夫人从车上下来，面容美艷脱俗，风韵犹存，头发很优雅地盘起，手里拿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手包。


    她拢了拢披肩，颇有些小心翼翼地走向乔柠的车子。


    车灯光打在她脸上的剎那，乔柠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女人伸手敲了敲她的车窗，她便降下来，扭头看向她。


    女人本想说话，但一见到乔柠的剎那，很明显地愣了那么几秒。


    「你有什么事么？」乔柠淡淡一问，她还要赶去看妈妈。


    妇人回神，额了两声后问，「你叫，乔柠？」


    「你认识我？」


    妇人微笑，「我是阿展的妈妈，他给我发过你的照片。」


    陆红展……


    乔柠脸色猛地一拧，怪不得她觉得这妇人的五官很眼熟，原来她是陆红展的妈妈。


    一想到那个男人，她的耳边就不断回响起那句话：你值不起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