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雄脸色更加苍白，「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江野不再言语，转身往回走，「赶他们出去！」
吵闹的声音逐渐远去，客厅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聂江野走过去握住凉慕止的手，面向两位老人，「爷爷奶奶，不管你们的想法如何，我已经认定她就是我一生要守护的人，婚礼会择期举行，希望你们能祝福。」
聂戈撇嘴冷哼，「呵，一句话就像把我丫头骗走，丫头，过来你太姥爷这里。」
凉慕止立刻松了聂江野的手，欢快地上前挽住聂戈的手臂，「太姥爷，我都听你的。」
她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爷爷，聂戈在她心里早就是亲爷爷一般的存在。
太姥爷刻板严肃的脸立刻露出慈祥的笑容，「那就再留几年！」
「爷爷！」聂江野暗暗咬牙。
聂戈忽视他，扭头看向身边的老婆子，「你说句话。」
袁琴始终绷着个脸，凉慕止的笑容慢慢消失，粉唇抿了抿。
「你为什么当年把孩子送来就走，现在又出现？出现就出现，怎么一开始还瞒着大家，没有承认你自己的女儿？」袁琴依旧是厉色严词。
「奶奶，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女儿当年是被人贩子给抢走了，我也一直在找她，现在阴差阳错下突然找到她，我也很不解。」
「你说什么？」袁琴和聂戈皆是非常惊讶。
还有这种事？
「你是说，人贩子将孩子卖给我们聂家？」袁琴话里有火药味儿。
「奶奶，这件事确实很奇怪，我会调查清楚，你就别为难我媳妇了。」聂江野难得软了语气。
袁琴仍是不松口，「你儿子呢？你到底来说，还是跟其他男人生了孩子啊，我这心里，老头子，你说我能让我孙子娶一个二婚的女人么？」
「奶奶，那是我亲儿子！」聂江野沉沉一句。
合着刚才他说话的时候，奶奶根本没有人没有认真听。
聂戈眼睛里浮现出惊喜，抓着凉慕止问，「丫头，臭小子说的是真话么？！」
聂江野：「……」他就那么不可信么？
凉慕止点头，「嗯，我当年怀的是异卵双胞胎，男孩儿是哥哥，女孩儿是妹妹。」
聂戈爽朗地笑出来，但是笑容随即变成可惜，「唉，天命啊，要是早点发现，孩子兴许就不是那个命了。」
袁琴本来缓和的脸色，想到男孩死了也沉了下来。
「我儿子没死，那是骗想杀我的人而使出的下下策。」凉慕止挑眉一笑。
袁琴和聂戈对视一眼，突然双双站起，袁琴扭头找了一下，拿起自己昂贵优雅的小包包，「还愣着干什么，回去看你儿子。」
是看你们曾孙吧，凉慕止偷笑了下。
聂江野开车，凉慕止坐在副驾驶上，二老则坐在后座。
凉慕止通过后视镜看到他们两个局促不安的样子，活像要去见家长的「小媳妇」。
明明她才应该是那个该紧张的人。
她又瞄了一眼聂江野，虽然他仍然泰然自若，但是他的握紧的双手却
回到聂家，二老迫不及待地下车，聂戈脾气急，回头瞥了聂江野一眼，「快点，我这把老骨头都比你动作利索！」
聂江野不紧不慢，牵了凉慕止的手才往前走。
四个人直接到聂江野的卧室，打开衣柜直通地下三楼。
电梯门一开，就传来了两道真嫩童真的嗓音。
「安哥哥，教我嘛，教我嘛！我也要给粑粑妈咪写情书。」
「还有谁？」
「没有了。」
「那我没空教你。」
「哼，那我不爱你了。」
岁岁假装生气，两只小手一抱扭头背对着早安，结果却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四个大人。
「是粑粑和妈咪，还有太爷爷太奶奶！」
小丫头啾地一声飞扑过去。
凉慕止冲上去把孩子抱住转了两圈，聂江野怕她单手抱吃力，长者双臂在旁边随时准备接手。
「宝贝，再叫一次妈咪。」
「妈咪！」小姑娘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岁岁，我真的是你的妈咪，你是我的福星。」她不住地在小丫头额头上亲吻。
当初要不是岁岁乱认亲妈，她有可能不会留在聂家。
岁岁一点也不惊讶，在她脑子里，凉慕止早就是她的亲妈了，别无二人。
聂江野看她稳稳地抱住了岁岁，眸光便飘向早就被两个老人围住的早安。
聂戈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奶包子，心里的疼爱一下就滋滋生出来，但因为没有接触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琴老早就想抱一个男孙，如今他就在眼前，眉眼之间还有些江野的影子，尤其是那双黑眸炯炯有神，让人看了无法移开眼睛，一下子露出了慈爱的笑脸，预备着说些什么。
早安仰着脑袋看着这两个奇怪的爷爷奶奶，眼睛眨了眨，然后把手里的玩具放下，站起来，「爷爷奶奶好。」
「哎哎，再叫一声。」
早安奇怪地看着他们俩，没有再作声，一边回头看他们一边向自己的妈妈走过去。
没想到，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双腿，随即被人猝不及防地抱起来，举高高。
是四十九号！
「你要干什么？」
「小子，我是谁？」
「四十九号。」
「叫爸爸。」说完，聂江野露出爽朗喜悦的笑声，一排洁白的牙齿透露出无法言说的开心。
早安别扭地看着他，小脸微微鼓起，想说什么，但是顾忌着旁边那两位忌惮着他的老人，就没说出口。
聂江野将他抱在怀里，没有放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那一句「爸爸」。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那么爱他，多年来一直为了他帮他守护凉慕止。
早安踌躇许久，突然向凉慕止展开双臂，要抱。
四十九号的眼神太可怕，他要回妈妈的怀里。
聂戈哼笑，「孩子都不认你，你这个爹怎么当的？」
聂江野脸色忽地郁闷，身子一转，抱着孩子走进一个房间。
「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早安从没见过这样的四十九号，便又用力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