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从事发之后一直到刚才发现那个口罩男为止，凉慕止一直认为是当天母亲受不了外界的谩骂而情绪失控导致精神失常。


    但是现在，她心中某个萌生出来的猜测推翻了这个说法。


    妈妈是见到口罩男的脸才会失控的，这便意味着口罩男是妈所认识的人，而且，很可能就是他让妈妈精神失常。


    口罩男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妈转好。


    当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我会尽量帮你找出那个人。」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聂江野看她一个人站在走廊边想了好久，一开始，只远远地看着她，想让她安静下来，但现在一转眼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她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某处发呆。


    时不时，神情一紧，看地人忧心。


    他便走了过来。


    她闻声扭头，愣愣地看着他，随后，眼睛目视前方，「你不觉得你为我做太多了么？」


    「所以你以后得还。」他面无波动。


    凉慕止什么都说不出口，确实，她现在需要他的帮助。


    「好。」她爽快应下。


    两人静了一下，周围偶尔还会听到风吹落叶的声音，他们手搭在栏杆上，眺望远处高峻山峰。


    「首长。」


    「嗯？」


    「为什么，不怕我。」


    他扭头看她，目光微凝，「怕。」


    最怕你喝酒，最怕你梦游，最怕你撩我。


    她缓缓垂眸，「怕我还帮我？你不怕我会给聂氏集团带来不良影响？」


    「你要是那么厉害，也不需要我帮你。」


    他突然明白，她所指的怕是为何意。


    她看着天边无暇的白云，脸上晕开笃定之色，「不管别人怎么说，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爸无罪。」


    话落，她扭头看他，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到他的想法。


    是跟别人一样嘲笑她不肯承认事实，还是可怜她天真愚蠢，还是……


    他的眼色，很平静，没有给予任何评价的平静，像是一个客观公正的裁判，等待她用行动证明她所说非假。


    对视半响，她有些仓皇错开视线。


    喵的，竟然心动了。


    就不该看他就不该看他！


    她默默站开了一步。


    他淡定地转开视线，「最近还梦游么？」


    凉慕止静止了两秒，果断摇头，「搬出来后就没有犯了。」


    他目光含笑。


    默了会儿，又说，「如果你同意，我会派人单独照顾阿姨，让她好好疗养，除了你我，没有人有探视权利。」


    她鼓着脸看着他许久，爆出一句，「聂江野，你知不知道这是女婿才能做的事。」


    不满的小脸，如同岁岁发脾气的模样。


    他站直身子，无所谓道，「没事，你也可以拒绝。」


    凉慕止想了会儿，心里肯定是不愿意母亲再犯病了，反正请崔特医生来已是欠他。


    「算我欠你的。」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知道了？」


    她仰视他，点头。


    「债主有令。」


    她微微鼓起脸颊，接下一句，「不敢不听。」


    他难得地微笑，抬起头揉揉她的脑袋，「乖。」


    瞬息之间，她又变回他的下属……


    凉慕止，你的骨气呢……


    说好的眼不见心不烦，把爱情的幼苗掐死在摇篮里呢……


    为了妈，这些东西先暂时搁一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