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甲壳虫行李箱举起来下台阶，眼神无比坚定。


    岁岁跑过去问他为什么要回家，他也不说话，拉着行李箱继续走。


    走到凉慕止和聂江野面前停下来，瞥了一眼那个男人，然后定睛看着凉慕止，「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跟我回家。」


    「厉害。」


    不等凉慕止发话，一旁的男人忽然竖起了大拇指，但声音凉淡，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舒心。


    早安脸颊微微鼓起，「我不是开玩笑的。」


    聂江野：「我也是在认真夸你。」


    凉慕止在一大一小身上来回瞅了一下，急忙抱起儿子到远处交谈。


    凉慕止把他放在花园的摇椅上，自己坐在另一边，「凉早安小朋友，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早安偏着脑袋看向另一边，别扭了两秒，才说，「以前是。」


    凉慕止一颗老母心凉了半截，「那现在怎么不是了呀？」


    「反正我以后就只爱二哥三哥了。」


    「为什么抛弃我？」凉慕止起身坐到摇椅前的草地上，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的脸，省着他老是别过脸。


    早安那一秒眼里还是划过了于心不忍，嘴唇噘着，「反正我就是不要跟你相亲相爱，我要跟爸爸相亲相爱。」


    这一秒，凉慕止心里酸酸涩涩的。


    凉慕止热气袭上眼眶，哦的一声，拉地很长很长，点头又点头，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不小心哭出来。


    她攀着缠绕在摇椅铁链上的花藤，静静地盯着孩子看，带着浅浅的微笑，没有说话，眼里，有疼爱，有期待，也有无奈。


    作为妈妈，她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你爸爸不会回来了，没有回来的希望了！


    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败。


    许久，她才说，「那你忍心看着妈妈二十年之后一个人住在一间老房子里么？」


    早安的手指捏着一枝花的花瓣转圈圈，没有把花瓣揪下来，一朵花的脑袋都跟着转圈圈。


    「如果，如果你不跟四十九号在一起，那我就让你跟我们相亲相爱。」


    「哼，说是这么说，等你长大后，就会被另一个女人拐跑了，你妈我孤苦伶仃，不趁着现在貌美如花找老伴儿，以后市场就小了。」她刮刮他的鼻子。


    早安一抬眸，一颗泪珠滴下来，「你可以跟爸爸过。」


    「看吧看吧，你还是默认了会跟另一个女人跑吧，哼，心痛。」


    早安沉默许久，似乎想了好多。


    「那我晚一点再跟她跑。」


    「哼！」


    「以后啊，你会给另一个女人买花买钻戒买房子，成天想着哄人家开心，恐怕连块豆腐都忘记给我买了。」


    「再往后，你有了自己的小baby，更加不会管我这个老人了，生儿子就是命苦。」


    「……那我给小baby你照顾。」


    「哼！又没人跟我一起照顾，我老胳膊老腿，连抱都抱不动。」


    「那我……」


    「哼！」


    聂江野站在别墅门前许久，就看着他们娘俩在哪里不懂在说什么，只是觉得画风突变，开始是娘哄儿，几分钟的时间里，忽而就变成了儿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