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面放好后，他却没动筷。


    她抬头一看，发现他凝神盯着她的手在看。


    「怎么？」


    聂江野看着那排已经淡却的牙印子，想起刚才乔柠的话：慕止还受伤了。


    原来不是醉酒后自己咬的。


    他淡淡挪开视线，「坐下，陪我吃。」


    她坐下，脸色有些匪夷所思，「你真的没吃？」


    没吃还赶着来我这里？


    他吃了两口，没说好坏。


    她也没问。


    就是觉得空气有些过于安静，音乐又关掉了。


    她的手指头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地弹敲，这个小动作是她觉得尴尬的时候才会有的。


    「那个，好吃么？」她期待地挑眉。


    聂江野抬眸，忽然夹起一口，递给她，「尝尝不就知道了。」


    她看着筷子上的面，有一些还是他咬断的。


    那不是等于吃他的口水么？


    她摇头，「不吃了。」


    「嫌弃？」他状似无意，低头继续吃。


    凉慕止不置可否，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让她莫名，想起醉酒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都不知道。


    「咳咳，不嫌弃。」


    他这才了了收回了眼神。


    「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吃一碗面吧？」


    他看向她，忽地放下筷子，「你记住，我会出现在你面前，皆是因为你不让人省心。」


    这话怎么那么霸道。


    凉慕止心尖一颤，不知该说什么好。


    「纵火的人或许早有预谋，你不能住在这里。」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地像是跟自己的家人说话一般。


    凉慕止说不清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底暖暖的，只是一句关心而已，或许都不算。


    「我也知道这里不是个长久之计，已经在找房子了。」


    「都一样，还是不安全。」


    「所以呢？」


    「……」求我啊。


    「……」


    她十分诚挚地等着他的回应。


    他抽了纸巾擦嘴，道，「别说我不照顾你们，庄园房间多得很，你们可以搬过去。」


    话语中，他特意强调了「你们」。


    凉慕止微微诧异，但也不十分惊讶，从前，他就很照顾她，虽然过于严厉，但想起来，也像个严兄。


    倒是给她家的感觉。


    她想了想，道，「不方便。」


    「嗯？」他目光如炬。


    「我是说，上班不方便，」


    客栈过去要两个钟。


    他垂眸，适时掩住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随你。」


    下一秒，他扔了一只手机盒给她，那是他来的时候经过手机店随意买的。


    「拿着，方便联繫。」


    第二次了，他给她买手机。


    那两只手机放在房子里跟着被烧坏了，她正好缺着。


    「谢谢，我给你钱。」


    「我看着像缺钱的？」他眼神略微不屑。


    凉慕止握着手机，闷闷地道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正好缺？」


    「房子是大前天失火，而你前一晚都在我家住，第二天傍晚才回去。」


    「你的意思，你搜过我的身了？」她手心冒汗。


    若不是那晚他搜过她的身，又怎么知道她没有把手机带身上。


    聂江野被她问地一时没声，缓缓抬眸，目光深远。


    她咬了下唇，又问，「那天晚上，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轻轻哼笑，「你觉得呢？」


    凉慕止挠挠头，她实在不记得的，她喝酒会闹事，醒来就断片儿。


    想起那个岁岁让她吹的『气球』，她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抬起眼皮，很认真地看着他，「那晚，我们……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