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男人闻声，洗头的动作一顿，回头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水汽氤氲，灯光旖旎，水汽随着门的打开迅速消散许多。


    男人结实精壮的身躯分外清晰，水珠顺着紧绷的线条迅速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脚背上。


    凉慕止，目瞪口呆，口唇眼鼻皆僵硬！


    她想尖叫，想闭眼，但是，不知怎么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眼珠子更加不停命令，就这么一眨不眨，直熘熘地盯着男人的某处看。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东西。


    原来是长这个样子……


    不对不对，是第二次看，第一次是看儿子的。


    但是远没……那么……壮大……


    聂江野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就看到了自己的……


    他眸光深深，不慌不忙，伸手拿了浴巾围住下方，「出去。」


    凉慕止猛地回神，嘭地一声关上门。


    背靠在门上，双手捂着自己的心脏，感觉心肝脾肺都在狂跳！


    疯了疯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


    迅速回到床上盖被子，她闭眼，再睁眼，还是刚才的景象！


    她一脸懊悔，怎么会发生这种糗事。


    对象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他！


    这时，浴室的水流声突然停止，她屏息竖起耳朵听。


    「凉慕止，过来。」


    她脸色一烫，昂起头看向浴室门，「干，干什么呀？」


    「衣柜第三格，挑一条给我送来。」


    「一条什……」


    她说到一半，恍然大悟，扭头看向衣柜。


    合着这是他的房间吶，她脸更热了。


    「快点！」男声沉了沉。


    她脸色还烫地紧，面上尽是拒接之色，「你不是围了浴巾了，自己出来拿吧，我保证不看。」


    「……湿了！」


    「……」


    凉慕止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拉开抽屉。


    里头整整齐齐地卷放着各式的小裤裤，她没多看，随手勾了一条就拿过去。


    「开，开门。」


    门咔擦一声打开，裤子瞬间从她手指上脱开。


    「回床上待着。」男人随口一句。


    她淡淡哦了一声，想着蒙上被子，也正好不用看他只穿着一条出来。


    但是睡下之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那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


    晚饭过后，何语晴和聂妃桐呆在房间里聊天。


    聂妃桐刷了一会儿微博，才说，「妈，慕止姐姐的负面新闻超多，而且，她确实是凉墨的女儿，我担心……」


    「你担心这会对你哥造成困扰？」


    「嗯，不管怎么说，人言可畏。」聂妃桐嘆了一口气。


    何语晴毫不在意地盯着杂志在看，「别的我管不着，我只管我儿子的幸福，再说了，人言再可畏，他们也说不了多久，时间一长，谁还能记起这件事。」


    「妈的意思是说，只有慕止姐姐能让三哥幸福？」


    何语晴欢喜地拿出手机，给她看一副被定格的画面。


    那是婚礼现场上，聂江野盯着凉慕止的背影看的画面。


    「看见这个眼神没有，当年啊，我也是这么看你爸的，这就是爱啊，那小子一定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人家。」


    开心道，「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他看上的，就是最好的。」


    聂妃桐抿抿唇，眼珠子转了一圈，脸上浮现犹豫之色。


    何语晴搁下手机，「想说什么就说，还跟妈吞吐什么呢。」


    「那个，妈，既然你还那么爱爸爸，为什么要嫁给万叔叔啊？」她低声问道。


    何语晴微微一笑，目光悠远，抓过女儿的手握住，「傻孩子，爱情不是只有一种形式，你爸虽然走了，但是他永远活在我心里，谁也替代不了他的位置。」


    聂妃桐不再说话，她看见妈妈的眼里，泛起了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