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慕止往花店走去的时候，凉笙儿的车刚好抵达天州市白山精神病院。


    医院有百年历史，虽然五年前翻修过，但院墙的边角和地缝还是蒙上了一层青苔和雨刷痕迹。


    甚至有些地方还落下了白漆皮。


    这是天州市医疗设施过得去，价格也中肯的唯一一家精神病院。


    一眼所及，几个医生穿着泛黄的白大褂出出进进，无论内院里头发出什么样的尖叫嚎叫，他们都毫无波动。


    但凉笙儿一下车，就拧紧了眉头。


    热烈的阳光下，她的脸很快就出油浮粉。


    「该死！都是这个丧气的地方害的！」她赶紧回车上取出一把粉红的遮阳伞。


    纪宝拉倒是没有她那么娇气，只戴着昨晚到客栈戴地鸭舌帽，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古老的医院。


    阴森，丧气。


    「宝拉，我们走吧。」


    两人到前台，前台小姐似乎是常年板着脸，一看到两人的装束，尤其是凉笙儿这张时常出现在电视屏幕的脸后，便想客气相迎。


    但环境已经改变她，即使笑，还是丧气。


    「我们要为林可人办理转院手续，我是她的侄女。」凉笙儿拿出证件。


    前台小姐脸上出现了难色，「可是凉小姐没有来……」


    「我不就是凉小姐？我堂妹太忙了，这件事已经交给我办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


    「当然不是，我马上找人为您办理。」


    ——


    花店里，周杰伦的歌声轻快甜蜜，《简单爱》的曲风给每一束话吹进一股柔蜜。


    凉慕止在花店里闻闻嗅嗅，始终摸不准首长大人究竟喜欢哪种香味。


    虽说他当过兵，性子粗糙，但是看他平时装束和举止，也是一个生活精緻的男人。


    应该是有自己对花的品味。


    她对没把握的事一向纠结，纠结地抓耳挠腮。


    心里没底，不想花这冤枉钱，不然买去了，人家不喜欢。


    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手抵着下巴沉吟了一下，她招来店员。


    店员微笑听她下单，眼睛里立刻溢出惊喜！


    此时，聂氏第九会议室。


    聂江野刚刚开完今早的第二个会议，从会议室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凉慕止给他发了一张自拍。


    她来聂氏了。


    「总裁，袁总一行已经在第五会议室了。」秘书抱着一沓资料，走过来汇报。


    聂江野看着照片上笑容俏皮的女人，沉声道：「推迟半个小时。」


    「是。」


    秘书目送他颀长伟岸的身影步入电梯里，默默偷拍了一张照片。


    保存好后，才恋恋不捨地转身去办事。


    回到办公室，方威进门，说凉慕止并没有在门口。


    他刚想打电话给她，却又被方威手上拿着的东西转移了视线。


    「那是什么？」


    「噢，这是保安室送上来的包裹，匿名寄来的。」


    匿名的？


    聂江野脸色微沉，「拆开。」


    包裹并不大，只是一个小方盒。


    方威不由地生出了冷汗，总觉得这包裹来者不善。


    但是，拆开后，装在里头的东西只是一个两头尖锐的小石子，还有一张照片。


    怪在，小石子一头染了黑红的血色，已经干涸，而照片，这是一只小孩儿手。


    让方威嘴角抽抽的是，那小孩的手竟然比了一个中指。


    竟然对他家总裁比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