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被他侮辱了，过往的素养在阻止萧羡余进行反击，这种憋屈的感觉，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那个爵位，我可以帮你运作下来。”


    “大丈夫，功名只在马上取，何须如此钻营。”


    要不是见过其他人为其奔走，四处串联，萧羡余就信了他的邪。


    “既然如此，那不打扰了，免费送你一个消息，朝中有意和虎踞山和谈。”


    聪明人交流不需要说太多，给点提示便可，果然，萧羡余还未走出三步。


    “且慢！”


    “怎么，令尊不是要阁下走正道。”


    “我这人打小就不听家父的话。”


    到了大乾，他李默白就是天生地养之辈，岂能被区区规则束缚。


    堕落就堕落吧，李默白看的开，没办法，时间有点赶。


    朝廷上的风向向来变换无常，上一刻喊打喊杀，下一刻好的跟亲兄弟的事情并不罕见，萧羡余嘴里的话大多数时间还是靠谱的。


    李默白相信专业人士。


    相比这些高门大户，他对朝中局势把握还是要差一些的，这属于先天不足！


    爵位倒是无所谓，哪怕是老皇帝， 要论生活品质，也不一定比的过现代一个富豪，但李默白不是馋人家大乾的底蕴嘛！


    那些几千年积累的武道知识，举全国之力汇聚而来的天材地宝，哪一样不让人惦记。


    一个组织从外部攻破很难，需要死无数人，耗费数不尽的资源，还不一定有好的结果，但如果从内部呢？


    成本能低到近乎于无。


    只要进入官僚体系之内，原本天然的警惕瞬间就会消失。


    经营几条合适的人脉，付出一定的财物，轻而易举便可以得到之前梦寐以求的东西，惠而不费。


    和大乾朝廷也没什么生死之仇，大家虽然起了些冲突，但那都是李默白干的，关他沐辰什么事。


    再说了，他又没有什么颠覆大乾，再造乾坤的宏伟愿望，换个身份，来淘换点东西不过分吧？


    朝廷风向不能变，本来大家互相敌视的好好的，一旦谈和还怎么要爵位。


    虽然同样可能被招安，但别人赏给你的饭跟你自己抢来的饭能是一回事？


    有谁愿意自己人卑躬屈膝。


    身份显贵的侯爷变成五六品不入流的小官，这是血亏。


    所以，该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还是要折一下的，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萧兄果然是人中龙凤，爵位的事情就拜托了！”


    一番交谈，两人相谈甚欢，双方的交易也在不知不觉谈妥了。


    萧羡余帮忙运作爵位的事，李默白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必要的时候他要出手护住萧家。


    双方没有约定时间，萧羡余相信对方知道出手的时机。


    熟悉的勾心斗角，达成目标的萧羡余心情很不错。


    “少爷，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我萧家老祖可是二品高手，还有人敢惹我萧家不成?”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很多时候，不是拳头硬就能解决问题的。”


    萧羡余笑着点了点长风心口，慢悠悠向前，消失在人群。


    作为萧家这一代扛鼎之人，萧羡余素质还是很过硬的，只是根据近期京中变化已经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秦王府，梁王府，代王府都有精干力量入京， 边关也没了过往的安稳，内部有虎踞山、传灯会这些不安分的力量，接连损失掉几千精锐力量，大乾已经有些后继乏力的意思。


    要不是天渊出了一批精锐战将，只怕朝廷立时就有青黄不接的风险。


    眼下虽然风平浪静，背地里早已暗潮汹涌，老皇帝不理朝政，大臣们各有心思，朝廷力量再强大用不到一处也是无用，大家族有大家族的存身之道。


    暴风雨来的时候，虫子能不能活下来不知道，那些庞然大物大多是能扛住的，根深蒂固，未雨绸缪，那枝繁叶茂的体格也不是说笑的。


    李默白对萧家的实力是信任的，前朝有官，后宫有人，讲道理不行还有枕头风，再加上他家跟老皇帝数十年的交情，好歹让专业人士试一下对不对。


    在这之前，他还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调整一下朝廷跟虎踞山的关系。


    天牢这种的地方是大乾权力的终端，大乾暴力镇压不服的终极场所，所以这里比其他官府少了些威严，多了些人情世故，尤其是有人手里拿着银子的时候。


    天牢的狱卒都很通情达理，绣衣卫有杨盘打过的招呼，虽然沐辰如今被多方共同监管，但想见一面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仇家多。


    以李默白如今的身份，说一句和他不共戴天也不为过了，不让谁见都不可能不让他这个顶格大仇家见。


    金银开道，一路上看到的笑脸比在驿馆还多，在天牢最深处，真假李默白再次会面。


    不同于上次见面的潇洒，此时的沐辰看起可就颓废多了，身上还有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要不是这家伙肉身无缺，只怕早被折腾废了。


    “一别数日，清瘦了！”


    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李默白，沐辰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身上的伤九成都是拜他所赐，不进天牢，谁敢信有人能惹这么多人。


    “要不你进来试一试？”


    “这样不好，君子不夺人所好，在下从小就受不得苦，在外面看看就好。”


    谁特么喜欢吃苦一样，要不是行动不便，高低得给狗东西点颜色看看。


    李默白还是念旧情的，一张大额银票递过去，陪在一旁的牢头立刻笑眯眯的去倒腾了一桌席面过来。


    天牢的里的厨子手艺不逊色御厨，大巧若拙，返璞归真，只是他们的研究方向不同，其他的地方研究的是色香味俱全，他们只求香、味二道。


    香气含而不露，普普通通的外表下味道不逊色外面任何菜品，犹如这些狱卒一般，深谙存身之道。


    味道肯定没得挑，但也只是饱腹，那些药膳之类的他们还是不敢搞出来的，万一那些犯人借着药力冲破桎梏，有谁能担得下这份罪责。


    来天牢一段时间，沐辰自然知道这些规矩，只是美食入口，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其中不对，有人在其中加了丹药，温润的药力流进干涸的肉身，缓缓修补着体内的暗伤。


    “有心了！”


    “花有重开人，人无再少年。当真不悔吗？”


    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显然两人交情没到聊人生观这个份上。


    酒足饭饱，沐辰再次镣铐加身。


    “朝廷有意和虎踞山修好，好自为之！”


    咳咳！


    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李默白干坏事，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让别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