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把周边逛个差不多的时候，四五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梁午白天带着儿子疯玩，晚上就去折腾程玉，在空间里更是肆无忌惮了，就像他说的，要把欠的帐全给补回来，不补回来，就好像亏大了似的。


    这多亏程玉是修行者，搁普通人，根本扛不住像他这样折腾的，程玉这边精疲力竭的时候，他那边却生龙活虎，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体力真是羡慕不来，程玉咬着被角，骂他禽兽。


    梁午也不恼，一副餍足的神情，对她是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等他们从山里出来，程玉先是拿出手机，想往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山里没有信号，电话没法打出去，自然也接不进来，几天都没跟家里联繫了。


    程玉先给周英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些家里的事。


    「家里没什么事，不用挂念，倒是你们，在外面，人多眼杂的，可要把孩子给看好了。」周英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秦雪回去了吗？」程玉问。


    「回了，回来几天了。」周英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程玉说，「还要一段时间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周英说，「还真有事，你师父来了，昨天来的，说是打你电话，打不通。」


    「我师父？」


    程玉吃惊不已，她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终于现身了，这简直比彗星撞地球都让人新鲜，她拜的这师父，相处日子不到半个月，再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消息全无，生死不知，她还以为有生之年，都难得再见她这师傅一面了。


    正让大麦喝水的梁午，听她叫喊，不由扭过了头。


    程玉沖他摆了摆手，示意没事，转而问周英，「他人呢？还在庄子上吗？」


    周英说，「当天就走了，好像找你有事，匆匆忙忙的。」


    程玉说，「他没说什么？」


    周英想了下，「说让你跟他打电话，电话号码还是以前那个。」


    「好，我知道了。」程玉挂了周英的电话，在通话薄里找出了那个，拨了无数次却都是关机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程玉嘆了口气，正要挂断的时候，那边却通了，程玉忙把按键的手收了回来。


    电话通着，程玉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时间太久了，师傅长什么样，她都不记得了。


    「人还在吗？在的话，吱个声。」语气跟他这个人一样，都不太着调，「怎么？几年不见，师傅都不会叫了。」


    「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可能都忘了我有师傅这回事了。」程玉笑了笑，眼眶却有些湿润。


    冯扬哼了声，「我可是听你师兄说了，你现在厉害的很，张家的老爷子都敢揍，医术更是了得，有没我这个师傅都没关系。」


    程玉忙说，「你老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如何，那也是你这个师傅教出来的，什么叫没关系？这是要彻底撇清了不管我了吗？我告诉你，休想，我的拜师礼你可是收了的？」


    「你说你现在也是有一定身价的人了，你母亲又说你嫁给了梁家那小子，你说你都这样了，居然还惦记那点拜师礼，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冯扬在那边痛心疾首，「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师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你倒好，给我消失了五年，回头还来怪罪师傅不在意你……」


    程玉满头黑线，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师傅。


    不过说起来，他这个师傅虽然不着调，对她却是不错的，冯家的医学典籍全给了她不说，就连炼药的丹方都给了她，如此珍贵的东西，程玉心想，在冯家也应该是少数人得见的东西。


    「行了，师傅，你这次找我，肯定不是想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徒弟的啊？」程玉说。


    那边干咳了两声，说，「你现在人那儿呢？」


    程玉报了一个地名。


    冯扬说，「刚好，离青城不是很远。」


    「青城？」程玉说，「师傅是要我去青城吗？」


    「本来我是要去的，但身边有些事走不开，只能让你跑一趟了。」冯扬说。


    「什么事啊？」程玉问。


    「我得到一个消息，在青城里有一个圈子里举行的交易会，会上有可能会出现一张丹方。」


    「什么丹方？」程玉忙追问，对于炼丹的人来说，听到丹方这种东西，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修髓丹。」冯扬说。


    「有什么用？」程玉说。


    「修复损坏了的根基，不能再修行的人。」冯扬说。


    「你是想给师兄用。」程玉说。


    冯扬嘆了口气。


    程玉说，「交易会在什么时候举行？像这种交易会没人带领，我能进得去吗？」


    「交易会在后天，我会找人领你进去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冯扬说，「花费的东西，回头师傅再补给你。」


    「算了吧，你都穷成那样了，我那忍心要你的东西。」程玉说。


    「我穷成什么样了？」那边气的跳脚。


    「连个师娘都娶不回来，还不叫穷啊？」程玉说。


    「我那是不愿意娶，我若是想娶……」


    「你若是想娶，冯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吗？」


    「这还用说吗？你师傅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还瞅娶不上媳妇？真是可笑。」冯扬不屑地说。


    「师傅，认清现实吧，别总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你再玉树临风，可也架不住你已经一把岁数了。」


    冯扬气结。


    程玉继续语重心长地说，「所以，你就不要再到处乱跑了，好好的在京都待着吧，实在闲得慌就教教我，收个徒弟没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


    冯扬知道，丫头这是关心他，变着法的不让他往外跑了，迟疑了下说，「行了，师傅的事，师傅自有分寸。」


    说罢就挂了电话。


    程玉嘆了声气。


    梁午走过来，「你师父属于典型的浪子，很难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


    程玉说，「我倒是好奇，一直等着师傅的那个女人，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个女人应该对师傅是有感情的，只是师傅对她，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一点感情都没有，能让她等这么多年？」


    梁午说，「这你要问你师傅了，只有他最清楚。」


    程玉说，「我倒是想问，关键是他不说。」


    「走吧，坐车去青城。」梁午抱起大麦，去前面拦车。


    「还早，交易会在后天。」程玉说。


    「这边逛的差不多了，去那边再带你们逛逛。」梁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