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帝气得差点当场呕血而亡。


    天后之位，何等尊崇，怎么就让她如此嫌弃？！他自认撇开天帝这个身份不谈，自身条件也是足够优秀，怎么就不如那个散仙朱槿了？她宁愿两地分离一百年后再成亲，也不愿做他的天后！


    「陛下不答应，我就不回去！」陶若的一双眼睛又雾蒙蒙起来，仿佛快哭了。


    天帝好不容易才将胸口翻腾的气血给压制回去，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好。」


    「真的？」


    天帝点了下头，陶若刚破涕为笑，却又听得天帝补充说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陶若又有些惴惴的。


    天帝有些暗暗咬牙切齿地说：「不要再把我当爹看待！」


    陶若闻言，不由羞愧地满脸通红。「知……知道了。」那些蠢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天帝说道。「你我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你若要与旁人成亲，比如那个朱槿，你最好问问他是否介意。」


    陶若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什么时候？」


    他们有过夫妻之实？！她怎么不知道？！不可能吧！


    天帝看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你是如何成仙的？」


    「如、如何成仙的？」不说，她还真的好久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你以为你真的天赋异禀，睡了一觉，就飞升成仙了？那是因为，你睡的是本座！」


    提起这件事情，天帝又是一阵恼火。她占了他那么大便宜，竟然完全都不记得了，还打算对他始乱终弃，不负责任。


    「那次我被魔界那群宵小之徒偷袭，中了迷梦之术。强行突破迷梦空间时，被传到了你们狐族的禁地，你那时正在禁地中闭关……」


    陶若怔愣怔愣的，在飞升到仙界之前，她确实是在禁地之中。


    他们雪狐一族，成年前后会有极大的变化，需要大量的灵气支撑。所以，在满三百岁的那一个月，就会进入禁地闭关。禁地之中有聚灵大阵汇聚灵气，助她完成兑变。那时，天帝来过？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见她狐疑地看着自己，天帝无奈地说道：「你当时或许是修炼走火入魔了，神志不清，不仅对我大为不敬，还吸走了我用秘法凝出的第二颗内丹精元和过半灵气，所以才会直接飞升天界。」


    「……」陶若惊得整个人都懵了。这些都是真的吗？这就是她飞升的真相吗？！


    「我回天界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你。但是没想到，你体内有一颗我的内丹精元，你上诛仙台受刑的时候，我也会神元受损。所以我才给你功法，让瑶光监督你的修炼，为的就是让你早日将我的那颗内丹精元炼化，消除你我之间一损俱损的那种羁绊，好早日除掉你。只是没想到，我竟然中了你蛊……」


    天帝回眸看她：「这些事，妖王言蹊也都知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问他。」


    「我……」陶若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妖王说她占了天帝那么大的便宜，天帝肯定想要杀她。她还以为说的「占便宜」，是指她利用「天帝之女」的身份骗取了好多人的另眼相待，没想到，指的竟是这个……一颗内丹精元，和过半灵力。怪不得她的灵力突然变得那么强大，怪不得当初他一见她，就恨不得让她灰飞烟灭。


    「我，我要如何还你？」陶若吶吶地问。


    「你说呢？」天帝幽幽地反问。灵力什么的倒也罢了，他要是还计较，她早死八百遍了。现在的问题是，他将天后的信物赠予她，竟然被她扔到了地上。他的一片真心，就被她如此践踏，她还想如何偿还？


    「内丹精元是不是已经融了，那我先将灵力还你吧？」


    「几千年的灵力，你还得出来吗？」天帝不冷不热地说。


    「那我努力修炼，每年都将修炼得来的灵力分你一半，慢慢还，可以吗？」陶若可是个实诚人，她也不想占人便宜。


    天帝哼了声：「灵力的帐，权且就当是能还清。那你对我大不敬，轻薄了我，让我无法对未来的天后交待，这笔帐，你又打算如何偿还？」


    陶若的脸色一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这……我也没法跟朱槿交待啊……这个，我们算两讫了，可以吗？」


    天帝又被梗得想要吐血，什么两讫，这也能两讫？！「不行，这个没法两讫。你是施暴者，我是受害者，你必须对我负责！」


    「那怎么办啊？」陶若急了。


    天帝忍无可忍地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你怎么就不想想，只要你做了我的天后，那我们二人各自就都有交待了！」


    「我不做天后！陛下刚刚答应过我的！」陶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几乎跳了起来。


    「做天后到底哪里不好，你这么抗拒？！」天帝忍不住又有些恼了。


    「因为……我对陛下的喜欢，并不是想要一起生小娃娃的那种喜欢！」陶若努力分辩。她真的只是把他当成「爹爹」来爱戴，来尊敬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成亲，和他一起生小娃娃！


    天帝也是服气了，好吧，他也知道不是那种喜欢，她是把他当爹了！「那你对朱槿，就是那种想要一起生小娃娃的喜欢了吗？」


    陶若顿时又愣住了。


    天帝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了。好吧，她还小，才刚成年，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情爱。好吧，他不着急，来日方长，徐徐图之吧。


    天帝上前一步，拉过陶若的双手，在手心握着：「好了，一切到此为止，之前的事，我们都当它没有发生过，我们都不再提了，好吗？」


    陶若看着天帝：「那我欠陛下的……」


    「不用还。」天帝握着她的手，柔声说。「只要你随我回天界，在我忙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在我空闲的时候带我出去玩，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吗？」陶若怔愣地问。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天帝点点头：「就这样，可以答应我吗？」


    陶若想了想，点了点头。


    见她答应了，天帝终于释然一笑：「走吧。」


    天帝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几日，他已经将事情从头到尾地梳理了一遍。与那朱槿相比，他只是亏在陶若一开始就将他放在了「父亲」的位置上。只要将这一点扭转过来，他还就不信了，他堂堂天帝还竞争不过一个小小的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