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天大的决定


    龙辰吓了一跳，忙起身扶她道：「母后为何这般反应？可是儿臣问错了什么？」


    「没有，不关你的事。」皇后双手颤抖，她端起杯子轻饮茶水，却因颤抖，茶水洒了一身。


    龙辰眼中疑惑！


    过了片刻，皇后渐渐恢复，这才揉额嘆息。


    「母后若是为难，就别说了。」


    「辰儿啊，母亲刚刚也是想起了六年前的事情，一时悲呜在心。辰儿也知凤凰血玉为我巫族圣物，当年血染宫门，为保炎龙度过这场劫数，雪姒早就将凤凰血玉给祭天了。」


    「祭天了？」龙辰惊呼：「为何要祭天？」


    「母后从未听说凤凰血玉可以储存记忆，但凤凰血玉有另一个功能众人皆知，它有镇国驱邪，佑平保昌的能力。」


    「炎龙国难过后，百姓流离失所，路有冻死之骨，巷有饿死之尸，哀鸿遍野，满目疮痍！」


    「入目所见，皆是心碎。母亲和姑姑不忍我炎龙如此下去，便以血祭玉，以玉祭天，换我炎龙百世平康。」


    皇后哽咽泣语，言辞慷慨悲痛，听的龙辰也是双眼泛红。


    当时那是怎样的惨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一双双无措惊慌的眼睛，那一声声失去至亲的哀号。


    那三月以命守城，抬着尸体当沙袋的悽惨，只有经历过，才知彻骨之痛。


    龙辰没有说话，低垂幽眸双手紧握。


    皇后眼中含泪，满含复杂的看着他道：「辰儿，身为皇家之子，身负天职，有时候关键时刻面临选择的时候，就要舍小我，为大我。」


    「如今你父皇年势己高，百姓全心向你，你一定不能让母后失望啊。」


    「可是母后，儿臣无意于皇位……」


    「但天下需要你！」皇后目光一厉道：「辰儿，六年前举国之痛，你亲上战场，斩将杀敌，可曾想过是为什么？」


    龙辰抬眸，无声的对上皇后双眼。


    见他不回答，皇后迳自道：「可是想救苦救难，保一方太平？可是看国破家亦亡，保百姓安康？可是觉身为皇族血脉，就应视民如子？辰儿，你天生就是帝王命，就算无意，也天命难违！」


    龙辰怔了怔，紧抿着嘴唇，面色凝重。


    雪姒这时正好换了玉筷来，她笑道：「看你们母子，用膳时刻去说这么沉重的话题，胃口都没有了。」


    龙辰勉强弯起嘴角，他伸拿过茶水，为皇后续了一杯。


    「吃菜吧六皇子。」


    「谢雪姒族长。」


    「殿下客气了。」雪姒轻笑，忙又为他也续上茶水。


    龙辰道：「母后不必忧心，为国为民，儿臣尽力便是。」


    皇后脸上这才有了笑颜，她重重点头道：「辰儿，母亲信你，无论到何时，母亲永远都会守护你的。」


    龙辰笑了笑，伸手握住了皇后的手。


    皇后反手握住他的手，望着眼前龙辰日渐成熟稳重的脸，她内心百感交集，渐渐也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


    龙辰在永庆宫用了膳，皇后便推脱身体乏累，早早歇下了。


    可待到龙辰走后，她便又赤脚下床，命婳娴把雪姒给叫过来。


    雪姒来后，皇后亲自走过去，将卧阁的门窗全数关闭。


    雪姒看的奇怪，低声道：「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何？」


    皇后走回来，站到了雪姒的对面，曲膝……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皇后娘娘！」雪姒也紧跟着跪在了地上，她面色大惊道：「娘娘这是为何？折煞姑姑了，可是姑姑做错了什么吗？」


    皇后什么也没说，俯身叩头。


    「娘娘！」雪姒扶着她的双肩。


    皇后这才道：「姑姑，这一叩，拜我巫族先祖，恕我雪灵寰大逆不道之罪！」


    皇后又拜道：「此一拜，拜我灵巫族长，恕孩儿雪灵寰逼迫尊长之罪！」


    皇后再拜，叩头呜泣道：「求姑姑成全，求姑姑成全，求姑姑成全！」


    「皇后娘娘……娘娘……灵寰，你这是要做什么？」雪姒心口紧悬，泪水盈眶。


    皇后缓缓抬头，额前己是渗血一片。


    她双目有泪，泪中带着决绝的道：「灵寰求姑姑施法，将灵寰祭玉。」


    「你……你说什么？」雪姒大骇。


    皇后哽咽道：「姑姑也都听见了，那女子就是辰儿的劫数，她会唤回辰儿记忆，她一定会带走辰儿的，我不能让她带走辰儿，我不能啊姑姑。」


    「可……你祭玉，你会死的。」


    「我知道！」皇后点头，语气异常坚定道：「吾愿以命，护我儿和炎龙平康，姑姑，我意己决，你不必劝我。」


    「可……可你让我亲手，亲手葬送我灵巫血脉，岂不是生生剐了姑姑的心？」


    「姑姑不必惋惜，我灵巫族人数众多，定能从巫女中选出比灵寰还要好的，灵寰原本在巫族也没有至高的地位，蒙姑姑不弃，选灵寰入宫，灵寰本应尽心护国，可在灵寰心里，辰儿比炎龙国更重要，我只想他平平淡淡做他的帝王，我不想他一生坎坷为情所困，姑姑，此恩，灵寰来世再报。」


    雪姒摇头道：「灵寰，即是帝王，又如何能平凡？辰儿命奇特多数，打从他出世，你我就未观透过。」


    「在说，命格会随机遇而变，您以身祭玉，等于和凤凰血玉同归于尽，你想断了那女子的归途，可曾想过……如若有一天，辰儿的记忆真的被找回，他会恨你，会怪你。」


    「那我当如何？」皇后紧紧抓着雪姒的手道：「我不能把血玉给她，不能啊！」


    雪姒沉默，片刻后，她目光复杂的看向皇后道：「灵寰，不让她找到凤凰血玉，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封印。」


    「封印？」


    「不错，将凤凰血玉封印到你的身体里，用你的身体做屏障，阻止她和血玉之间的感应，这样的话，她自是回不去的。」


    皇后先是惊愕，继而大喜道：「好，好！那我要如何做？」


    「沐浴更衣净身，断食三天净血，三天后，我会施法将凤凰血玉封印到你的身体里。」


    「此法虽然好，但却逆天，那姑姑可会得到什么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