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上头,我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被动地任由两人折腾。
“这么深的伤口,你还说没事!”
王璇惊呼一声,急忙去找医药箱。
我这才察觉到一丝痛意,想起来今天晚上打架的时候,似乎是帮小刚挡了一刀。
当时脑子里有根弦崩得紧紧的,我根本就没注意到疼。
两人折腾了大半天,帮我包扎好伤口之后,才扶着我躺好,强制让我睡觉。
躺在床上,看着睡在身边左右的张芳和王璇,我悬了半夜的心,总算是归了位,很快就跟着睡着了。
睡醒之后,已经是大中午,我去找龙哥的时候,龙哥正在打电话。
听他说话的内容,应该是魏言打来的电话。
我安静地等着龙哥挂断电话之后才问到:“龙哥,是言哥吗?”
龙哥揉了揉太阳穴,表情中还带着几分疲态和不耐。
“没错,徐宏昌那个孙子不知道跟魏言说了什么,魏言对我起了疑心,特意来问我五龙那边的情况。”
这一点我们早就猜到了,只不过没想到徐宏昌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看来他也猜到自己丢了的小弟去哪了,这是打算抢先一步把帽子扣在我们的头上。
“龙哥,我们的视频现在应该能派上用场了吧?回头我去找个懂行的,让他把视频剪辑一下,就算不能一次性扳倒徐宏昌,也能给他添点堵。”
龙哥点头指着自己对面的沙发,“你坐吧,站着干啥。”
我看着龙哥疲态尽显的脸,恐怕一晚上应该都在接电话应付各种问询。
“真他娘的麻烦,一个小小的五仙帮,一帮人打电话问来问去,老子的这点火都被他们问起来了!”
“龙哥,我们的那个视频,恐怕言哥不会信吧?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这是我最担心的点。
视频虽然能当证据,但魏言也不是傻子,要想查也不是查不到。
如今龙哥在言帮的身份本身就有点尴尬,真要是追究起来,很可能对龙哥不利。
龙哥嗤笑一声开口道:“他信不信不重要,我要的就是在他的心里种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我和徐宏昌是互相钳制的关系,只有达成平衡,这个帮会才能稳定。
一旦对我下手,让徐宏昌一家独大,他魏言的位置也未必能坐的稳当。
不到万不得已,魏言是不会对我动手的。”
我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龙哥,我能不能再找你借一万块钱?”
龙哥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怎么,你想给周雪家寄过去?”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终归跟我有关系,以后我就是周雪父母的儿子,替周雪尽孝,也算是一份补偿。”
龙哥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小子啊,这件事,只能怪那个女人自己倒霉,怪不到你头上。
跟我们道上的人沾染上关系,就要想到后果。
歉疚,说明你小子有良心。
但有些事,不能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然早晚这些愧疚和压力会压死你!”
我明白龙哥的话有道理,可人的情绪本身就很复杂,谁又能彻底摈弃自己的七情六欲?
龙哥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万块钱放在桌子上,“这笔钱,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你小子就不用还了。
不过你可要想清楚,这次的奖励是换这笔钱划算,还是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划算。”
龙哥说完,直勾勾地看着我,明显是在变相地试探我。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万块钱,“龙哥,我要这笔钱。”
我很清楚,这次我算是先锋队,确实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如果我用这次的功劳换一张护身符,对我可能更有用,但同时也有可能会让龙哥对我有所防备。
到了龙哥这个地位,最不喜欢欠的就是人情债。
我拿了这笔钱,这次的功劳自然也就一笔勾销,变成了一次公平的交易。
龙哥叹息道:“你小子啊,有时候真是智多如妖,你龙哥格局没那么小!
不过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走吧走吧,给你放两天假,你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另外,昨天晚上镇长和张警长都给我打电话问情况,只有督办公署的署长没动静,想必是那个小丫头的功劳,你回头有时间去谢谢人家。”
我点头应了一声,离开了龙哥的办公室。
听说我要去银行给周雪打钱,张芳急忙说她知道周雪的汇款账户。
曾经她陪着周雪一起去给家里人汇过款,倒是省去了去皮革厂的麻烦。
我带着张芳和王璇一起去了银行,给周雪家把一万块钱打了过去。
打完了张芳才想起一个问题,看着我说道:“这么大一笔钱,周雪的家人一定会打电话问。”
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
周雪的手机倒是在我们手里,可这个事该怎么解释?
让老两口知道周雪出了什么事,他们肯定受不了。
周雪家条件也不太好,除了她还有两个正在读书的弟弟,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平时主要的收入来源都是靠周雪在皮革厂挣的钱。
“要不到时候我们来接这个电话吧,到时候就假扮周雪,先糊弄过去,能骗多久算多久吧。”
这也算是当前唯一的办法了。
离开银行之后,我带着两女去吃饭,吃完又去买衣服。
“今天你们看上什么,随便挑,我买单!算起来我也好久没陪你们一起出来转转了,现在危机解除,也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晚上我们买了一堆烧烤,没去ktv,而是回了出租屋。
一段时间没回来,这里倒是冷清了不少,这里不光承载了我和王璇的回忆,还有我和周雪的。
她每次请假来找我滚床单的日子,依旧历历在目,可这个人,说没就没了。
即便我努力活跃气氛,周围的氛围依旧带着淡淡的伤感。
“今天,就让我们跟周雪做一个彻底的告别吧!生活还要继续,人也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
我说完,起身拉着张芳和王璇出了出租屋。
我们来到一片空地上,将买的烟花爆竹一股脑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