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小乙宝贝吧。”


    首席同志苦笑，人还活着，其他的，以后再说。


    只是……


    “原来禄嘉这些年来一直都活着，却死心眼地谁也不告诉。”


    “就算有再大的苦衷，我们这群老家伙，也不是什么不明是非、不懂轻重的……”


    “和我们商量，总好过现在这个结果……是不是？”


    “这一次，真的要把他送去见你们夫妇了。”


    “禄嘉这孩子……受苦太多年了……”


    “你们泉下有知，多照顾照顾他吧。”


    “……阿冀，说好把两个孩子托付给我，结果却被我这个做哥哥的弄到这个局面……”


    “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以后……”


    “去地府，再找你赔罪……”


    “好不好？阿冀。”


    好不好？


    首席同志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哥哥，更加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大伯，让自己的弟弟弟妹英年早逝，又让唯一的侄儿历尽苦痛最后还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也许是一个明君，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人。


    不。


    眼前国局动荡，他也未必是一个明君。


    原来他……才是最失败无用的那一个。


    “伯伯、伯伯……”


    手被一只略带凉意的小手摇了摇，首席同志恍惚间回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侧站着一个小不点，他怔了怔，忽然意识到，这个小不点，和陆小甲的关系。


    不由得蹲下身与小不点平视，哑声说：“小时乐，你……”


    “伯伯你认识我呀？”时小乐睁大眼睛，顿了顿，忽的又说：“也对，伯伯你都为我爸爸哭了，肯定也是爸爸的亲人，也认识我。”


    首席同志微微僵住，“你知道他……”


    “我知道他是我爸爸。”


    时小乐目光闪闪地看着那烈火燃烧的火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跪了下来，郑重地对其磕头。


    他懂事地样子，终于让首席同志沉重的心情转好了一些，看着眼前这个身上已经隐隐出现当年陆小甲影子的时小乐，再转头看向早已被吞噬不见的火焰中心，心下想：


    禄嘉从未见过他的儿子时小乐吧？他那么乖巧听话……也能，欣慰一些了。


    一直到时小乐皎白的额头沾染了不少地砖上的青苔，他才直起腰，就着跪着的姿势，脆生脆气地对着火堆说：


    “虽然刚刚妈妈骗我，说这是不认识的人。”


    “但是回去之后，妈妈就自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首席同志微愣，原本已经吩咐让人不要惊动钟离嫣，没想到到底还是被她发现了。


    而她的做法……


    也是个坚强聪慧的女人，只可惜……


    陆小甲这家伙。


    唉。


    “……也对，以前所有人都说，爸爸已经死了。”


    “我偷偷去过宝塔楼里，在那堆排位上，看到过爸爸的名字。”


    “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爸爸会死了又再死一次。”


    “……如果他这些年一直活着，却没有回来看过我和妈妈……”


    首席同志张了张嘴，怕时小乐会误会，却一时半会，也不知该怎么和时小乐解释。


    没有意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