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心脏动了手术，留下的副作用。”她低头解了自己上衣的两颗纽扣，然后不受抑制的精神有些低落，“……已经好几年没有发作，我自己都忘记了，之前坐直升机，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是你当兵的时候演戏出事的那场手术？”无心还记得她的资料上重点标注的弹片穿心的事件。


    “嗯，还差点儿就死了，原本以为，那枚弹片取出来的时候我也会死。”谁知道她的手术竟然成功了，尽管过程并不好受。


    “那你现在……”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战机和普通直升机不同，直升机起飞降落的速度非常稳定，不像战机大起大落。战机起飞时的严重后推感，以及上升和降落的失重感、躲避障碍的左右急转弯的推侧感，这样上下左右不停的对心脏挤压，都很容易引发我心脏的不适应……”


    说到这里，颜小乙忍不住对无心说：“我可能会承受不住接下来的……”


    无心和斯伽的战斗。


    无心显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微沉，半响才抬起手，凑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说：“别担心，我说过会保护你。”


    “唉？”颜小乙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连带着被摸头杀了的没有心思去在意。


    他却已经转移了话题，站起身问：“要喝点热水吗？”


    “……谢谢。”她还想问他刚刚是什么意思，但无心已经转身出门，没有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颜小乙只能将自己的疑惑放回心里，片刻，才闭上眼睛，努力缓和自己的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频率。


    战机还在大起大落，她可以感觉得到，只是似乎不再开炮了。


    “……正在执行合法飞行……”


    “……你们已经危及……”


    “……离开……”


    一窜陌生又模糊的英文声，若有似无地传出，颜小乙缓缓睁开眼，用了好一会儿才听全了那窜英文的意思。


    应该是边境的侦察机在隔空喊话驱逐。


    她们现在……还再边境没有离开国界麽？


    她出神的想着，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无心端着一杯水进来，边走边说：“好些了吗？”


    “……嗯，刚刚的广播是……”她忍不住问。


    “军方边防的侦察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在试图驱逐我们离开。”他说着，一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去扶起颜小乙，“我们出了国界，就换海航，这样有影响吗？”


    “换……海航，那你和斯伽……”不打了吗？她坐起身，自己主动接过那一杯水，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温刚刚合适，并不烫也不冷。


    “也不急于一时。”无心丝毫不介意，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水，跟小鸟轻啄一样，弱小又惹人怜爱，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觉得非常准确。


    “可是——”颜小乙刚想开口说话，忽然机身一阵猛烈晃动，似乎受到了攻击，忍不住脸色微紧，“怎么回事？”


    无心也面色微沉，抬头摸摸她的脑袋，低声说：“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