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玄就着拥抱她的姿势，一起退到桌子后面的椅子坐下，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带着笑意，“作为老公的我看到你身边粘了这个一个男人，我原本应该吃醋生气才对，只不过……宝贝儿，他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所以忍一忍，好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颜小乙扭头努力对上钟离玄的目光，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什么时候我们家老公那么大度，竟然都不吃醋，反倒是以我的安危为主了？这不像你呀！”


    钟离玄顿了顿，语气虽然看似淡淡，却不听出他的认真，“三十而立，若我还像以前那般只想独占你，将你锁在只有我看得见的空间，那只会让我失去你。宝贝儿，如今我宁愿你身边跟着万人，也不愿你独自一人去涉嫌。这人越老，就越害怕失去，你说对吗？”


    “……呃，对。难得你竟然会有这般感悟。”只是她还是有些不适应。看来这两年来，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在改变，当了两年雇佣兵的钟离玄，改变也很大。起码他懂得了适当的放手，比独占更强一些。


    “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会改变？”钟离玄忽然勾起唇，让那张普普通通地面具脸添了几分魅惑。


    颜小乙眨巴眨巴眼睛，“为啥子嘛？”


    这调不成调的方言，差点儿没让钟离玄脸上的神情破功，他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小翘鼻，在她的娇笑躲开中，缓缓道：


    “也许经历过这两年的雇佣兵出生入死的生活，我才真正明白，你当年在战场上时随时都有可能……牺牲性命的感受。我有时候总忍不住往回想，当时绝望到极点的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选择动那个明知道没有可能的手术，那样的选择无疑是选择死亡。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讲，你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我不确定老天爷还会不会让你再死第二次。这两年每当我接近绝望时，我都忍不住想起你……总觉得，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失去你，而不失去你的方法，单凭我自己的努力还远远不够，更多时候，我需要借助外力，在爱你的同时，也在保护你，以不同的方式。”


    “……嗯，你的……觉悟很好。”颜小乙忍着笑，但没能忍住，心中不断涌出来的幸福感。


    钟离玄抱紧她，也不介意她脸上忍得都要扭曲了的神情，轻声说：


    “宝贝儿……我们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母，我们要对他们负责，哪怕我们想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也要考虑两个孩子的感受，对不对？”


    孩子……那两个猪崽子，钟离玄还没有见过。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对，我们现在的命，已经不再是我们自己的了。”


    只是那两个猪崽子……想要和他们一家团聚，恐怕还有这些日子要等。


    总觉得这个案子现在进行的那么顺利，后面……会更难。


    但就是再难，他们也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