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样倍受‘屈辱可怕’的遭遇，更别提此时的钟离玄已经黑着脸直起身，站在床边，慢斯条理的解开身上的衬衫扣子，紧接着是裤子，小内裤，鞋袜……


    每一件衣服脱落，几乎都在颜小乙剧烈跳动的心口上扎上一刀，麻溜麻溜地冒着红烟儿。


    她慌乱地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滚到了大黑床的边缘，惊呼一声，直接就滚到了地上。幸好地上铺了地毯，不太疼。


    最重要的是，她趴在地毯了，滚不起来——


    滚gun！不bu！起qi！i！了lelele……


    她眼睁睁地看着钟离玄那双大长腿从另一头一步步来到她眼前，看着他弯下腰，不小心还看到了长针眼的位置，脑子里竟然还没药救的想到——‘嗯是负数十八厘米’啊卧槽！！


    被重新扔回大黑床上的颜小乙面如死灰，连挣扎的念头都已经崩溃了。


    被放回床上的她，看着钟离玄跪在她腰间，当着她的面，动作优雅地拿过那瓶油涂着那不可描述的位置——


    敌军已投降认输。


    身心彻底被击溃投降了的颜小乙闭着眼睛，绝望地举着白旗一溜焉儿的道：


    “阿玄亲爱的宝贝甜心心肝儿你想问什么都成我绝对实话实说绝对不弄虚作假也绝对不敢有任何谎言要是说谎骗你了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成不？！”


    语速还都不待停顿的，足以证明她的决心。


    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被折磨到绝望地步的颜小乙，心态一旦崩溃，就代表钟离玄赢了。


    钟离玄闻言，涂抹的动作顿了顿，慢了几分，声音沙哑地问：“什麽都说麽。”


    “保证什麽都说就算你他妈要问我当年在部队不小心跑去男厕上厕所还被几个男兵撞上了的事情我都说真的我发誓！”如果她双手能动，她绝对指天发誓，然后下一秒绝对他妈把钟离玄揍一顿再谈人生。


    “回答我一个问题。”


    钟离玄抬起她的双腿缓缓压向她的胸口，露出了最危险的位置。


    敌军以到达战场。


    “你说你说你说你说！”


    那高热量的东西他妈到底是哪个混蛋发明出来的狗、日的！


    “你爱我麽。”


    你爱我麽。


    空气仿佛一瞬间停滞，颜小乙怔怔地睁开眼睛，透过自己的双腿，看向与她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根本没有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回答不了麽。”


    钟离玄的声音彻底沙哑了，因为他在动，一寸一寸地，霸占回自己曾经的领域。


    颜小乙疼得只抽眉，可她不敢喊疼，也不敢动，她看着男人那张脸上，不知何时滑落下来的眼泪，刚好砸在她双腿缝隙间的胸口上——冷的。


    “颜小乙……”


    “你爱我吗？”


    “不爱我，那我又算什么？”


    “我以为你死了，想跟你一起死。”


    “他们都说我疯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如果不是大哥以死相逼，我就已经在三年前死了。”


    如果当初没有钟离天的以死相逼，此时的钟离玄，便真的死了。


    没有复活，没有重生，也没有换另一个身份，而是真正化作一堆枯骨，孤零零地走在黄泉路上，寻找一个不存在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