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渔找了个时间去了善堂。
善堂是办理各种救济工作的公益组织,作用是收养孤儿和孤寡老人。
主要是孤儿,善堂虽然管吃管住,但都是保证最低水准不会多好,还要帮着做事,那些好吃懒做之人是会被赶走的。
而且黄沙城现在的情况,但凡有手有脚只要肯做事就能过的比善堂好得多,百姓淳朴居多,奸猾就更不会来这里混低保了。
但孩子不一样,年纪小做不了多少事不说,见识和三观也不完善,没有家人照顾引导很难活下去,要么饿死,要么成为乞丐,要么成为任打任骂的黑工、学徒,少有能健康长大的。
所以善堂的存在至关重要,她也一直对善堂很重视。
现在善堂里一共有一百三十多个孩子,她命人注意引导这些孩子向善,并让适龄的孩子去学堂接受教育,一切开支由府衙承担。
且她每一个月都来善堂看看,询问孩子们的情况,帮着解决各种问题。
是以这里的孩子几乎都认识她,她刚到善堂便被一群不到六岁的小萝卜头们包围住了。
“木姐姐~”
“木姐姐又来看我们了~”
“木姐姐我有乖乖听话~”
“木姐姐我会自己穿衣服了~”
一时间,稚嫩的童声充斥着整个善堂。
木渔简单与这些年幼的孩子交谈几句,让他们去看她带来的礼物,等孩子们跑光,这才与善堂的管事说上话。
管事是个有着和善笑容的妇人,姓刘,终身未嫁,人都叫她刘大姐或是刘管事。
“刘管事,我想从这些孩子里挑一批带走培养。”
刘管事欣喜地答应下来,虽然这些孩子在善堂里的生活也不错,但再怎么不错哪有跟在城主身边做事好?这才是正经好前途呢。
“只是不知道城主要多少孩子?男孩女孩?多大年纪的?”
木渔沉吟一番,“三十男孩,三十女孩,三到十岁的都可以。再要四个年纪大些的,平时也好照顾他们一二。”
“好说好说,年纪大些的也好说,这阵子有几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我让他们学着看顾孩子,原想着让他们过了十六在善堂做事的,现在城主要,自然先去帮城主做事。”
只是不知道是做的什么事。
但是这问题,木渔不说,她是不能问的。
木渔抿了口茶水,口味粗涩,并不好喝,她只喝了一口便没再动过。
善堂的茶叶自然不会多好,却也不是最差,普普通通而已,在远山镇的生意刚刚起步的时候,她喝的便是这样的茶水,那时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她也从来不是讲究这些的人。
但是现在……
除了茶水,便是寻常的白水,在她这里也变得难以下咽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是芥子空间带来的影响,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她,她有预感,以后怕还有别的变数,所以该做的准备要提前做好才是。
“我会把这群孩子送去桃源村生活,日后怕是再难相见,不过倒可以写信聊慰相思。”
刘管事闻言略显失落,她对这些孩子早已有了感情,一听再也见不到自然伤心,只是听到可以写信,再想起这些孩子都会有好的前程,便忍住了。
“能写信往来已是极好了。城主什么时候需要,到时候我把孩子送去。”
“我今日有时间,等你选出来了我一并带走。”
刘管事闻言,“那我现在便去做事。”
半个时辰后,刘管事便带着三十男孩三十女孩回来了。
木渔简单询问一番,确定他们都愿意离开善堂,离开黄沙城去桃源村生活,便带着他们离开善堂,回了木府。
这批孩子要去的当然不是桃源村,而是位于芥子空间里的桃源山庄,真正意义上的桃源。
不过,她最近确实要去一趟桃源村。
一来是为送这些孩子离开打掩护,二来她离开桃源村一年多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三来如今黄沙城已经稳住也该去见见王氏。
四来……暂且不说。
出发的准备没几天就准备好了,这时候出发,能在五月前赶到桃源村,在那里呆上月余时间,还能在第一茬儿粮食收获前回来。
木渔带着六十个孩子四十多护卫一共百余人的队伍踏上了前往桃源村的路途。
……
不足十天的功夫,一行人顺利地到了桃源山下。
木渔把护卫们留在山下庄园里,自己带着孩子们上山,在过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孩子们收到了芥子空间里,那里面她早创造出了一片类似桃源山的环境,打造了一个村落供孩子们居住生活。
那是一片山峦,山上到处种着桃树,开着桃花,风景优美,孩子们一时都被美景吸引住了,没留意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这就是桃源村吗?!真好!”
“这里好漂亮!好多桃树!”
“等桃树结果之后,我们就有吃不完的桃子了吧!”
“这里呼吸好舒服,凉丝丝的!”
木渔听着他们的话,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他们喜欢这里就好。
很快,桃源山庄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是她根据想象搭建出来的,不仅美如仙境,更是方便实用,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便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孩子,也能在这里顺遂地生活下去。
她陪孩子们参观了桃源山庄里的一切,教导他们该如何在这里生存,待他们熟练地掌握了这一切之后,便向他们告辞离开。
“你们先留在这里,姐姐先去别处去看看其他村民,等到晚上再来看你们。”
这些孩子们本就乖巧,此时又被山庄里的事物迷花了眼,自然都答应下来。
木渔于是离开了芥子空间,往真正的桃源村的方向去了。
桃源村的人先前得了消息知道她这两天要回来,却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再加上她又没让其他人跟着报信,所以并没有人前来迎接她。
一个坐在树下乘凉的汉子最先发现了她,“姑娘是?”
“赵伯,是我。”
“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