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渔带着元荡来到桃源酒楼,桃源酒楼今日生意很是不错,还不到正午,大堂十二桌坐满了一半。
“呦,全放开了啊!”
“嗯。”木渔点头,带着元荡往二楼包间走,中途对上温望看过来的眼神,也对他点了点抬头,温望朝她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往后厨去安排了,两人的默契自不必多说。
其后跟上来那些心思各异的商人们,在进入酒楼的一刻思想就变得惊人的一致了。
“这味道……好香!我们今天有口福了!”
“原还不觉得,一进这酒楼才发现饿的厉害!”
“这酒的味道,正啊!”
一行人在楼下大堂流连忘返,最后还是元荡在楼上喊他们才上去的。
元荡看他们一副馋的不行的模样,比上次元戎来时还不如,咬牙切齿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
“等下就吃到了,看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
一行人到了包间,与那勾人的味道隔绝开来,便没那么失态,不太好意思地解释着,“这不是正好饿了吗?”
“元老板,你介绍的这桃园酒楼,确实有几分本事!
老郑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锦州的大小酒楼我吃了个遍,京都也去过,珍馐美味没少吃,但是这么勾人的味道,此前却是不曾尝过。
等会儿菜上来,我可得好好尝尝,这菜到底有没有闻起来那么好吃!”
元荡骄傲地仰头喝茶,根本不把这话放在眼里,这里酒菜拿下他们绰绰有余!
也确实如此,酒菜刚开始上,包厢里的人就和许多其他第一次来的客人一样,瞪大了眼睛顾不上礼仪规矩就开始你争我夺起来。
元荡坐在一旁悠然地小酌着酒水,同时在心里鄙视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全然忘了他第一次来时是个什么场景。
待菜上到一半多的时候,这种抢夺才好了些许,元荡终于能悠然地吃上菜了。
只是一筷子下肚他就后悔了。
他没感觉错,这些菜,确实比他上次来时要好吃!还不止一点!
刚才应该和他们抢的,便宜他们了……
元荡斯文且迅速地收割着剩下的菜色,又适时喊人加菜,终于吃了个肚皮溜圆,这才满足地放下竹筷。
其他商人也吃得酣畅淋漓,满足不已地靠着椅背陶醉回味。
“这味道绝了,先前还以为传言夸张了,没想到先是比传言更夸张!”
“是啊是啊,我当时还想,远山镇这么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巴州、甚至是锦州都没这么离谱的传言,没想到是真的有啊……”
“这味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呢?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这酒也好喝,入口柔,不醉人。”
“这我可得说几句,这酒算有特色,不过喝着不过瘾,不如我们巴州的烈酒好……”
“少来,哪有酒楼卖巴州酒的!”
“……那倒也是。”
几人揉着肚子插科打诨,说着说着就从酒菜上说到了酒楼掌柜身上。
“元兄,这酒楼掌柜真的是那个小姑娘?”
“当然是真的。”
元荡说的肯定,但有人并不相信。
“嘶……那她是哪家的小姐?姓木,是锦州木家?还是渭州木家?”
其他人开始猜测起来。
“锦州木家吧,元兄这么照顾生意,想来是早有交集,算是照顾后辈?”
“不不不,应该是渭州木家,锦州木家算是半没落了,要是有这能耐,那还能没落?还是渭州木家,那到底是木家的根……”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些年渭州木家也没落了……”
几人争来争去没分出个胜负来,只好扭头问元荡,元荡放下酒杯,道,
“是哪个木家重要吗?她人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却还想着去攀她背后那看不见的关系?”
“啊这……”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人站出来说,“我们这不是不大习惯和年轻姑娘做生意吗?”
元荡冷哼,哪里是不习惯和年轻姑娘做生意,只是不习惯和没有背景的年轻姑娘做生意罢了。
南都、锦州可是有好几位公主、郡主、神女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呢!
她们不需要多有经商才干,只要摆出身份名头来,就有无数的商人找上门去同她们做生意,倒是习惯的很。
元荡的态度表现得很明显,这些商人都是人精,自然都察觉到了,纷纷在心里想着,等会儿回去后要找几个本地人好好打听打听这桃源酒楼和木渔。
元荡迫不及待想问木渔这次的酒菜是怎么回事,于是早早打发了商人们,约好了明日再见,众人纷纷离开。
不多时,木渔出现在这已经收拾好的包间中。
“这次的菜是怎么回事?感觉比上次还要好上许多!你是没看到他们的反应,那叫一个震惊!”
木渔笑笑,淡淡说,“只是新种的一批菜罢了,看起来效果还不错,以后便多种些就是了。”
“这哪里是还不错啊,这简直是相当不错!太不错了!”
“今天的菜里,有我准备送去锦州做主厨的陈岁做的菜,你感觉怎么样?还可以吗?”
“完全没感觉出来,太可以了!这大厨叫什么?陈岁是吧,等会儿我可得见见,有了这大厨,锦州的酒楼不愁不火爆!”
木渔轻笑,接着面容严肃了几分,叮嘱道,
“陈岁是有能耐的,但不一定比得过锦州的大部分主厨,他有擅长的菜式,也要配上我们提供的食材才能发挥出十成十来,你要注意这些。”
“我懂,放心我绝不让人到酒楼里去闹事挑衅主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遇上事也要有主意才是。”
“知道。”
木渔点了点头,喝了杯茶水润喉,然后又问道,
“对了,今天这么多商人是怎么回事?”
这数目实在太多了,刚刚他们吃饭,她让孙二打听了一番,镇上三家酒楼都没住下,不少人住进了民宅,更有人当场掏钱买了宅子住。
镇上的寻常民宅从半年前的三五十斤粮食一处,到昨天的百八十斤粮食一处,再到刚刚的二百斤粮食一处,可见买的人至多。
元荡又是哈哈一笑,“你让我多带些人来,我就在锦州喊了十来个。
路过巴州,想着稳定了,就进去瞧瞧,巴州的商人们都闷疯了,我一说这边儿有生意,他们就立刻都跟着来了。
我一想,这不好事么?就没阻止。”
木渔喟叹,“这确实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