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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53: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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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傍晚,陆展瑜引了两个中年男子进来。,!陆朝阳只看了一眼,就回避了。如果他们留了下来,那以后再打交道不迟,如果他们不留下,那么她这个主母也没有出来见人的必要。


    黄知秋就是那个木头一样的,看着比耿行知年轻一些。耿行知看着倒有些浮躁,进门之后,就用挑剔的眼神看着这个院子。这是看一眼,陆朝阳得出的结论。不难分辨这两个人谁是谁。


    吩咐丫头们在院子里摆了桌,陆展瑜和两位客人就坐下了。


    他的年纪最轻,可是他是这个院子的主人。面对他的时候,黄知秋倒还有些恭敬。耿行知却是有些漫不经心。


    耿行知一坐下,就一叠声的问起了当时陆家的事情,并遗憾道:“知道你在此处开了个药房,我早就想过来瞧瞧的。”


    陆展瑜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是不在族谱里所以幸免于难,只是道:“在京城我有一位故人,得故人相助保全了下来。可惜的是,出狱之时,家父家兄,已经被”


    耿行知和黄知秋听了都唏嘘不已。


    耿行知更是道:“可惜了老爷和几位少爷那等人才。不过按律,大太太应当和其他女眷一般,被没入贱籍,沦为奴婢。四少爷,可有大太太的消息?”


    说着,便隐隐有些责问的意思。


    陆展瑜是什么人?听了这话,纵然不高兴,面上也不会显出来的。他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方叹了一声,道:“母亲随人流放三千里。纵然我现在侥幸脱身,却也无法可想。只能等着哪日,看看有没有眉目。”


    耿行知不依不饶地道:“四少爷在京中不是有故人。那故人既然有本事,能保得住四少爷一命,一个大太太被流放了,总有法子周旋的。四少爷,还是该再去i想想法子,将大太太接回来,侍奉大太太终老。也算是尽一份孝心。”


    陆展瑜没有说话。


    倒是黄知秋,道:“耿兄,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四少爷也是刚刚拖身,能救下一名死囚是容易的事?想来四少爷那位故人也是大费周章的。那便是大恩了。解救被流放的囚徒,岂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四少爷也不能再陷恩人于不义了。”


    耿行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陆展瑜眯起了眼睛。他并不生气。耿行知说这些话的目的,他自然知道。虽说他是陆家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忠心为主的。被黄知秋顶撞了一句,想来他也不会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他说这些话,本来就是为了提醒陆展瑜他是陆家的老人,他的资历摆在那里。


    说到底,他就是来摆谱的,想拿捏住他这个年轻后生。陆展瑜也知道,他现在虽然也在一家医馆坐堂。可是混的并不如意。陆展瑜是正牌的陆家后人,医术高明,医馆已经e有了名气,他权衡利弊,当然还是跳槽的好。可是私心里到底也瞧不上陆展瑜这个年轻后生,想要为自己谋一个高起点。


    陆展瑜年纪虽然轻。可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本就是个人精。耿行知这点心思,他拿捏得一清二楚。


    他想了想,只留下一句空飘飘的话,道:“母亲的事,我会尽力而为的。现在我更想的,是重振陆家药房的声威。”


    比起陆家药房的声威,大太太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足挂齿了。


    果然,耿行知从善如流,也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更不能再强逼着陆展瑜去解救大太太还是什么的。他私心里甚至觉得,陆展瑜这么做,是不孝,那么这也是一个把柄,拿捏在他手上。


    陆展瑜一早也知道这人不好用。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用?这人不好用,不代表他用不了。他再怎么自命清高,再怎么自以为是,再怎么把他陆展瑜当成一个年轻后生,陆展瑜却也知道要怎么治他。现在姑且就用他的才华来为自己卖命,能用得了多久,就看这个耿行知自己的造化了。


    这是耿行知需要担心的问题,而不是他陆展瑜。等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然就会老实了。


    说起陆家的声誉,那耿行知是百感交集,几杯酒下肚,就侃侃而谈。说的无非就是陆家从前的名声,从前的家业,以及他在陆家是多么的受到重视,多么的风光。黄知秋相比,就是一个小透明,只能坐在一旁憨笑两声。


    陆展瑜看出来耿行知是非常想跟着自己做,便也不管他了。径自去问黄知秋:“先生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黄知秋现在待业在家,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点头,道:“在下才疏学浅,只怕是”


    陆展瑜笑道“先生自谦。您的才华,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壁是陋室,怕有辱先生的身价。”


    黄知秋第一次得到肯定,还是陆家后人的肯定,马上感动得i热泪盈眶。最重要的是,他是个重才的,陆展瑜当时就是陆家几位少爷里最能干的,也是他最看重的。他私心里总以为陆展瑜会是接管陆家药房的人。没想到后来,哎陆家也成为一片焦土,不提也罢。


    如今能得到陆展瑜的的肯定,黄知秋一时半会儿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陆展瑜又客气的耿行知,同样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夸赞他的话。他这些倒不是违心话,因为耿行知毕竟能力还是有的。


    耿行知拿乔说还要回去考虑考虑。


    陆展瑜并不关心他怎么说真要考虑,他今天就不会来。不过是拿乔罢了,也是为了把自己和那个一脸感激涕零没出息的黄知秋区别开来。


    直至月上西头,席才散了。耿行知还清醒,坚持说要回去。陆展瑜也不强求,让人送他到家。他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的。


    黄知秋倒是一塌糊涂,抓着陆展瑜的手,不停的诉说着知遇之恩。


    陆朝阳带着丫头们款款而来。令人把黄知秋扒开,送他回去,才来收拾这一桌子的狼藉。又横了一眼在旁边看着她笑的陆展瑜一眼。


    心想这奸诈的小子,又把人家给灌醉了,自己没事儿人一样坐着。其实酒桌上拼的不仅仅是酒量,还有智慧。陆展瑜并不认真和这两人喝酒,自然不会醉。若是和赵牧喝酒,陆展瑜一定会醉,因为他对赵牧的尊敬。让他绝不会耍小聪明,只会很实在的把自己往死里灌,一定要喝的比赵牧多,才算礼貌。


    陆展瑜看着这一桌子的狼藉,有些不好意思。许是也略带了几分醉意,上前去拉着陆朝阳的手,道:“辛苦娘子了。”


    陪着等到现在,又收拾这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实在是辛苦。


    几个丫头偷偷的看过来,陆朝阳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推开他的手,笑道:“头疼就先去睡。”


    陆展瑜道:“不头疼。等娘子一块儿。”


    醒酒药他也有,搓成小丸子一样的一颗,不常吃,但是常备。


    陆朝阳匆匆叫人收拾了一桌子狼藉,赶着陆展瑜回去睡觉。


    不用她问,陆展瑜就絮絮叨叨地道:“耿行知这人是个粉墨。没有真心,真要用了,恐会有两句话不好听。不过你也不用管,他自己有妻儿家室,白天看诊,晚上就会回去的。”


    陆朝阳一点儿也不介意这人是什么脾气,只道:“他答应了吗?”


    陆展瑜道:“拿乔说要考虑考虑。让他去考虑吧,迟早得滚回来。”


    进了屋,陆朝阳伺候他脱了外套,道:“那黄知秋呢?”


    陆展瑜道:“他是个坦率的,立刻就答应了。”


    陆朝阳道:“黄知秋没有家室啊,我要安排他住宿吗?”


    陆展瑜犹豫了一下,道:“他是光棍一条,妻子几年前就去世了,没有血脉。”


    “怎么会这样?”


    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还一直打光棍,是有些奇怪。


    陆展瑜道:“他父母双亡,起初是咱们铺子里的学徒,后来才跟着学了些手艺的。做了大夫。本来家境贫寒,娶个妻子不容易。结果娶回家没几年,就去世了。他这样的身家,娶妻尚且不容易,何况是人家嫁给他做续弦?”


    陆朝阳听了颦眉道:“在陆家做大夫,至于贫寒到这个地步吗?”


    陆展瑜道:“他是个实诚人,不会学其他大夫,做点收病人礼钱之类的事情,更不懂得欺上媚下谋取好处。以前陆家医馆的大夫又多,有时候病人都落不到他手里几个,就因为他不知道给接堂的伙计塞钱。一个月就那么几百个大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他又喜欢买医书,把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家里就是一贫如洗。”


    说完,微微一哂,道:“他也是个奇人,就是不知道陆家倒台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好像也坐过馆,就是太实诚了,不知道怎么为东家赚钱,所以没留下来。”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医药提成,可是你作为一个坐堂大夫,开药开的越多,说明东家赚的越多。虽说乱开药的风气没有以后那么盛行,可是也没有病人上了门,做大夫的就让他一文钱不用出就出去的道理。可是这个黄知秋就总是这样干,那些小病小痛的,就让人回去自己熬一熬,就能好了,别花那个冤枉钱。可惜好心没好报,那些病人以为他轻视自己,东家也非常反感,所以后来他就滚蛋了


    陆朝阳听了且惊且笑,道:“这还真是个奇人。”


    陆展瑜笑道:“恩,奇人。”


    多少也喝了点,说完这句话,他竟然就趴在垫子上睡着了。


    陆朝阳无奈,只好过去把他挪到床上,心想幸好自己力气大。


    隔日一早,陆展瑜在前头忙得不可开交,陆朝阳站在柜台上,眼尖地发现了背着包袱的黄知秋站在门口。这家伙一大早就走了,看来是利索的回去收拾了包袱来。


    陆朝阳连忙交代了陆兰英两声,下了柜。道:“黄大夫,往这边来。”


    黄知秋见一容颜俏丽的妇人和自己说话,挽着妇人髻,便猜测那是陆展瑜的妻子。、


    陆朝阳看他有些拘束。便主动笑道:“我是陆赵氏,黄大夫,您随我来。先安顿下来,您看这忙成一团乱,也好早点能来帮忙。”


    要来上工,黄知秋当然不会拒绝。连忙一路小跑跟在陆朝阳身后。陆朝阳带他进了外院,这个本来就是用来种药材的地方,已经收拾出了空屋子给他住。就他一个人住在这儿,似乎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也不用讲究这许多的。


    打开房门。黄知秋把袖子一撸,就往前堂走去,那样子看着像是要去打架的,而不是去给人看诊的。陆朝阳瞧得一阵好笑。


    带着他到前堂,他的位置早就准备好了。他一坐下。四周的病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纷纷还在陆展瑜跟前儿排队。


    黄知秋有些尴尬。


    陆朝阳连忙喊了一嗓子,道:“各位乡亲,这位是新来的黄大夫,是我相公的同门,医术也是订好的。收费和我相公一样,各位乡亲不用在那边苦等,先来这边瞧瞧吧。”


    喊完。果然过来了几个人。陆朝阳在这里站柜已经很久了,大家都知道她这位陆太太,性格爽利,为人也热情,在街坊邻居间也很受欢迎。她的一声吆喝,自然有不少人就响应了。知道是陆展瑜的同门。最重要的是收费一样,这些人哪里还有不放心的,一些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也就不等陆展瑜了,直接去找黄知秋看。


    黄知秋到底是专业的,也有模有样的。这些乡亲便放了心。何况他的样子长得有些憨厚,不像一般医馆里的大夫,很难接近的样子,大家也愿意去叫他看。这到底是陆家的药房,陆展瑜是个肯负责任的人,也不怕他看坏了人。


    这样一天下来,他竟然接了十多个病人。按照十文钱一个,这可就是一百多文钱,一个月就有好几两银子。黄知秋有些傻眼,实在没想到这药房虽然小些,可是竟然比他从前在陆家药房,倒还多赚了些银子。


    到了晚上,陆朝阳特地又摆了一桌子,摆在外院,自己也上了桌,算是欢迎这位新大夫。这毕竟和家里来了个小厮什么的不同,这可是个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当然要差别待遇。作为女主人,陆朝阳就很尽职的帮他们二人添酒。


    嘴里笑着劝道:“明儿要起一个大早,相公,黄大夫,你们都少喝些。”


    黄知秋直说好。


    陆展瑜笑道:“今儿先生还真是让我大开眼见,这才刚来,竟然就这样熟络。想来明天会有更多的病人,愿意找先生看病。”


    黄知秋知道今天自己的情况,和陆展瑜那边挤爆了的情况不能比,连忙道惭愧。


    陆展瑜就撒了个小谎,道:“先生刚来。这药房刚开起来的时候,我也没接过几个人,都是口碑慢慢做出来了,街坊邻里传着,才有了今日。”


    又肯定黄知秋的精神,道:“咱们做大夫的,本就是悬壶济世,多为百姓着想,是应该的。可不能只看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先生的气节我一直是佩服的,希望先生一直坚持下去。”


    黄知秋那叫一个感动啊。


    陆朝阳发现他或许也不是一个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济的人。要知道,他过着这种清苦的生活,甚至常常有人说他是傻子,谩骂嘲笑,可是他把自己的信念一直坚持了下来。就连没饭吃的时候也一样。


    毕竟,开几服药哄哄消费者,谁不会啊。可是他始终没有这么做。、


    就冲这个,陆朝阳对他好感大增。


    有了他,虽然不能给仁心堂多赚多少钱,起码分流了陆展瑜的一些客户,这样,能在仁心堂看上的病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这个黄知秋是个好相处的,可是耿行知就不是了。


    和黄知秋大早上的就上门不同,耿行知是一直等到几天后,药房里要收工了,他才背着手。施施然的出现了。


    陆展瑜客气的把他往里请,听说他辞去了原职,立刻做出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


    隔日,耿行知就来上工了。


    和黄知秋不同的是。陆朝阳并没有上去为他吆喝那一嗓子。


    病人们和陆展瑜和黄知秋看熟了,自然都去找他们二人。而这耿行知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这里的规矩又和陆家药房不同,不会有小伙计引路,病人都是自己去找大夫的。他自己也不会拉客,倒是枯坐了一会儿,才有一两个病人上前。


    直到了下午,陆朝阳掀帘子走了出来,才吆喝了那一嗓子。陆陆续续的就有人围了过去。这一天耿行知也看了十个出头病人,可是心里就有些郁闷了。因为黄知秋都看的比他多。人家见到黄知秋,都是高高兴兴的叫“黄大夫”,实在是没人看了,才会去找他。


    陆展瑜照例为他做了一场酒。


    酒席间。耿行知就很郁闷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也该像从前陆家药房时,弄几个接应的活计才是。”


    陆展瑜暗想着,方便你去贿赂勾结么?


    嘴上,他只是道:“现在总共就得我们三个大夫,左右不过就是几步路,弄个接引的伙计,不如多寻一个人来抓药,这样,抓药也快。乡亲们也不用久等。”


    要说耿行知这人有个优点,就是还算识时务。现在自己已经辞工了,在陆展瑜手下讨饭吃,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陆展瑜对他又很客气,也很尊重,并不吝赞美。黄知秋也真心实意夸了他好些。他才又找回自信,保持了一贯的飘飘然。


    前面的事情,尤其是这两个大夫的事情,都留着陆展瑜去操心,陆朝阳并不多管。实际上,就是黄知秋住在陆家,其实也没什么存在感。他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就是在药房和外院,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去侍弄药田。或者是看医书。等到吃饭的时候,他就会自动出现,晚上也和小厮一起去黄妈妈那里排队等打水洗脚。


    配合度极高,不爱给人添麻烦。这是黄知秋在陆家的表现。


    因此,陆朝阳也并不在意自家院子里又多了一个客人性质的住户。尤其是陆兰英和他的关系不错,时常去和他一起侍弄药田,他也颇耐心,会教陆兰英一些东西。


    陆朝阳瞧见他们,也会想一想那个男女授受不授受的问题。可是想想陆兰英跟着自己,就从来没有避讳过这什么男女有别的事情。何况他们俩的年纪相差这么多,陆兰英偶尔叫他,都叫“黄叔叔”,要擦出火花,也不能是和他。


    但是话虽然这么说,她作为半个监护人,也留了一只眼睛盯着。


    至于在外堂,耿行知很快被陆展瑜操练的没有了傲气,知道该怎么专心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他始终丢不掉的那些老陆家的规矩和习俗,却也由不得他。他再怎么念叨着“当时在陆家”,可惜,这个陆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当年那个。他要在这里待下去,那么只能重新揣测陆展瑜的脾气和喜好。


    陆展瑜一开始把他捧得高高的,可是不久以后,就让他明白了这个道理,实在是不容易。


    他在陆家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过月银几两,在仁心堂也是这个价位,他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个待遇,比他从前呆的那个地方要高得多。主要还是因为仁心堂大夫少,客人多。


    他也知道,仁心堂的壮大是迟早的事,他现在三十上的年纪,十年以后,仁心堂发展起来,他就占了个元老的名头,那时候也才四十多岁。


    不过他的到来,倒是给仁心堂增加收入增加的明显了一些。这些,陆展瑜并不去管,也不会强迫他和黄知秋一样,要仁心仁术。第一,有钱不赚王八蛋。第二,等到以后,他自己发现慢慢的大伙儿都不去找他看病,宁愿找黄知秋的时候,他也就会改了。陆展瑜也不会舍不得这么一点收入。


    这两个人的存在,一点儿也没有打扰到陆朝阳。哪怕是耿行知这种人出现在陆家,他也妨碍不到陆朝阳一根毫毛。这是陆朝阳对陆展瑜最满意的地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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