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你要我干什么?”
姜夏将按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搭在了宁庆肩上。
声音也拉低了,只有她和宁庆两个人能听见。
宁庆以为她没听清楚,也压低了声音,笑眯眯地再次对姜夏说:
“老大你不是说公司里有传言姜叔叔要让那个小泼妇回姜氏,和你抢姜氏集团吗?”
“是,那又怎样?”
姜夏的小手慢慢向上挪动,挪到了宁庆的头上。
宁庆还没有意识到正常,继续向姜夏出谋划策。
“所以现在是极好的机会呀!老大你想,她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咱们要是趁这个机会添油加醋,搞黑她、搞臭她,让她彻底身败名裂,再也翻不了身了。她还能有什么机会和老大你争?又有什么脸面和你争?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那姜氏未来不就是你的了吗?”
“你不怕陆林风砍死你?你忘了从小到大他是怎么对我们这群人的?有胜过他一回吗?”
姜夏落在宁庆头上的手稍稍用力,脸色已经不太对。
可惜宁庆只顾着想歪招,没太注意自家老大的脸色。
虽然想到陆林风他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但为了自家老大,他不管了,摇了摇头,“怕又怎样?这件事又不是咱们起的头,他还真能杀了我们不成?老大,你快决定吧,稿子和水军我都替你想好了,只要你点头,我保证那个小泼妇等不到明天就身败名裂!”
“闭嘴!”姜夏低斥一声,小手已经落在了宁庆的耳朵上,像小时候一样揪住宁庆的耳朵,咬着牙问,“你个二百五,知不知道她是谁?”
“我知道啊!她是木婉迎,那个从小就喜欢和你对着干的讨厌鬼,小泼妇!”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她姓什么?”
“姓木啊!”
“不是这个,重说!她本来应该姓什么?和我是什么关系?”
“那……那是姓姜?是…是老大你的妹妹。”
“你还知道啊!她姓姜,她是我的亲妹妹!你个二百五,知不知道妹妹是什么意思?”
“老大,我知道啊!可是我是为了你着想啊,你揪我耳朵做什么?”宁庆已经搁下酒杯,急忙去掰姜夏的手,但依然没有掰动,急忙央求,“老大,疼!快放手呀!而且这么多人在呢,等下让他们看见我多没面子啊!”
“你还知道没面子啊?”
姜夏骂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揪得更紧。
她牙齿咬得更狠,随后用更低的声音问宁庆。
“揪你一次耳朵你就怕这怕那的,怕成这样。你还想用那样歹毒的方式对付她?是想逼死她吗?是,我承认我是很讨厌她,可是你要不要过过脑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妹妹!她是我的妹妹!”
“老大……”
宁庆终于反应过来,一双手仍然在掰姜夏的小手,但看向姜夏的目光已经有些茫然。
他不解地问,“我说了我知道啊,可是老大你不是……”
“我是什么?我说了,我是讨厌她,我是担心爸爸抬她上位,抢了我想要的位置,可是你搞清楚了,我再讨厌她她也是我的妹妹,是我爸我妈亲生的妹妹,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个二百五,说话过脑子了吗?”
“老大,我……”
宁庆委委屈屈,继续用力掰姜夏揪住记自己耳朵的小手。
可是依然没有成功。
姜夏依然紧紧地揪着他,并在他的耳边继续训话。
“宁庆,你个二百五,你给我记住了!任何时候都不许用玷污女性声誉、清白的手法来打压女性!包括你以后的女人,你敢不听话我打死你!”
“记住了。”
“还有,木婉迎那里,我可以欺负她,我可以打压她,什么时候轮得外人欺负了?网上那事你给我闭嘴,不许你和你身边任何人发水帖攻克她,更不许你们在这个时候把她和陆林风的关系爆出来,你敢不听我的耳朵给你揪掉!”
“知……知道了!老大,我知道了,你快放手,再不放手耳朵真的要掉了!老大!”
宁庆哭唧唧。
撅着嘴向姜夏求饶。
姜夏这才放过他,揉了揉他被自己揪着得红彤彤的耳朵,“疼不疼?”
“不是早就说了疼吗?”
宁庆更加委屈。
更有些不理解,瞄了姜夏好几眼才敢小心翼翼地继续问一声,“老大,那姜氏你是不想要了吗?你对木婉迎……”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我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向着那个在努力了,怎么可能不要?可是……”
姜夏将手从宁庆耳朵上拿下来,烦躁地撸了撸自己的长发。
随后颓然将脸埋在手心,“可是我感觉爸爸明显偏向她了!”
“不可能!姜叔最疼的就是你和小五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宁庆劝她。
他本想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安慰安慰,但忽然想到大家都长大了,男女有别,伸出去的大手缓缓落下,最终落在了姜夏的后背,轻轻地拍了起来。
姜夏却将头埋的更深,声音也更加低沉,“我知道我爸疼我,可是那是不一样的。小宁,你不懂,我爸疼我是那种把我当成女儿、当成孩子一样的疼法,不管什么时候,他这个做父亲做大人的都可以为了我站在前面抵挡一切危险与风雨,他也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但是……”
姜夏顿了顿,说话的声音更加颓丧,“但是他没有把握当成他!而他对木婉迎……我越来越觉得是那种,就是把木婉迎当成他自己的那种,你……明白吗?”
“明白,你不就是想说姜叔越来越看重她不看重你了吗?”宁庆继续拍抚着将夏的后背,“我就不理解了,这很重要吗?你所谓的看重,无非是像姜叔那样承担更多的责任,不累吗?为什么不能像我这样安安心心地当个富二代?”
姜夏:……
宁庆继续嘟哝,“你和成风哥还真是一对,非得要向自己的爹证明自己,一个为了证明自己连家也不回了,一个在这里自怨自艾,哎!”
宁庆本是无心提及。
却不想他身边的姜夏在听见这个名字后忽然干呕了起来。
不像是生病,倒像是……
宁庆惊讶地捂住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老大,不是吧?你、你怀仔了?是……是成风哥的?他知不知道?”
姜夏立即掐住他,脸黑了下来,闷闷一声,“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