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弟弟,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看看你的情郎呀……”
“……”
李元锦有些犹豫,他看向郁久闾楼瑶,但郁久闾楼瑶见他犹豫,反而道:“你犹豫什么呀?难道,你不爱你的情郎了嘛?”
“你要是不想见他的话,我可就让别人见喽。”
郁久闾楼瑶拍拍手,只见有人押着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少女走了上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度无忧。
“把她关进去。”
“慢着!”
李元锦眼看度无忧正拼命挣扎,连忙顾不上犹豫,挡到度无忧面前:“我去,我去!别难为她。”
郁久闾楼瑶听他这么说,哦了一声,笑着挥挥手,让他们把度无倦松开,给李元锦开门。
度无忧看到是李元锦挺身而出,心中五味杂陈,想起自己曾经打骂过李元锦,一时间更是惭愧。
郁久闾楼瑶见度无忧情绪崩溃,叫人拿下度无忧口中的碎布,度无忧简直无颜看李元锦,只敢小声地,酸涩地喊了一声:
“二哥……”
李元锦犹豫了一下,没有回应度无忧。
他或许已经猜到了,郁久闾楼瑶这是要让他去死,但是,他又不敢确定盛涉川是不是在里面。
倘若他真的在里面……
李元锦不敢往下想,但眼前的笼门已经被打开。
笼中传出畜生屎尿的臭气,还有肉味儿腐烂的气息,李元锦捂住口鼻,矮身走进笼中。
李元锦刚进笼子,身后就传来咔哒一声锁门声。
李元锦完全置身黑暗之中,周遭除了臭气,就是猛兽打鼾的声音。
因为太黑,他甚至都没法儿分辨笼中的猛兽是什么动物。
豹子,好像是豹子,他刚才听郁久闾楼瑶说过。
那笼子有两人多高,容纳一个李元锦不在话下,但是,他怎么找盛涉川呢?
他连豹子睡在什么地方,里面有几只豹子都不知道,他怎么敢轻举妄动?
他连气都不敢大声喘一下。
李元锦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是一路走来,他为此不知后悔了几次了。
左右自己也摆脱不了这种冲动的性格,便顺其自然好了。
尤其,他也不敢让度无忧来冒险。
虽然度无忧的武功或许会比他强,但可能是血亲关系使然,他并不忍心让“妹妹”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李元锦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把手放在自己身上,他笨拙而紧张地在身上摸来摸去,最后竟真的让他摸到一根火折子!
他紧张地掏出火折子,想起这是之前找度无忧的时候,他随身携带用来夜晚照明的。
窒息的氛围,漆黑的境地,未知的恐惧,让他思维混乱,他用尽了十几年来所有的耐心,鼓励自己打开火折子,吹了好几次,才把火折子吹起。
他借着幽暗的火光,想要打量四周。
但是,就在他打开的瞬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火光会不会引起猛兽的惊吓。
可是,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李元锦借着火光,看清了笼中的一切,就在他的四周,环伺着三头沉睡的豹子,它们睡得很安详,以至于都没发现李元锦进来了。
人类对于猛兽有着天然的恐惧,尽管李元锦已经是个拥有内功,身配长剑的男子,但他还是控制不住逐渐变软的双腿。
他迅速打量着四周,确定这里面除了自己和三头豹子之外,没有任何人。
郁久闾楼瑶在骗他,她果然骗他。
但是,他轻轻靠后,推着身后的笼门,发现笼门已经被反锁,自己是出不去的。
那么?用长剑劈开木门吗?
这样的话,用时会过长。
但如果不这样,与三头猛兽决斗吗?
这样的话,自己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抵抗不了多久,几乎没有胜算,说不定还会成为它们的腹中之物。
怎么办……
求助别人吗?
谁能救他?
盛涉川不在,度无忧被挟制,袁坠雨不知去向……
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阿若谭。
对,阿若谭,只能向阿若谭呼救。
而且要尽快呼救,
不然肯定会惊动这些猛兽。
李元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与此同时,笼外,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这出好戏。
郁久闾楼瑶闲适地倚在阿若谭怀中,度无忧在一旁破口大骂:“你们干什么!里面到底什么东西!如果你们敢伤害我二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盛叔叔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郁久闾楼瑶斜眼看她,似乎觉得她有些聒噪:“叫什么?你好吵!”
“呸!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喜欢叫就叫,喜欢哭就哭,你是什么东西,你也管得到我!”
度无忧丝毫没把郁久闾楼瑶放在眼里,当然,她也并不知道郁久闾楼瑶的身份。
郁久闾楼瑶显然被她激怒,眯起眼睛,吩咐左右道:“来人,拔下她的舌头!”
“慢着。”
身边的人刚要动作,阿若谭忽然冷声开口。
郁久闾楼瑶有些无辜地抱怨道:“珍郎,这个贱婊子骂我,你怎么不让她闭嘴?”
“楼瑶,你别做的太过分,她是李元锦的亲人,不要伤害她。”
“……”
阿若谭说完,轻轻抚摸剑身,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盛涉川到底在哪儿?他不在笼中,对不对?”
“……”
郁久闾楼瑶闻言,翻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抱怨道:“珍郎,你好没意思,这么快戳破人家干什么?”
“胡闹!李元锦是我弟弟,跟你说了几次了?他要是出了事,我要你好看!”
“珍郎!”
“快说,盛涉川究竟在哪儿?叫你的人把李元锦快放出来!”
“哼,好吧,我可以告诉你,盛涉川,我没抓住。我们在天宁山下的客栈相遇,但他武功高强,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跑了?”
“跑是跑了,但是也受了点儿伤,我们追他到天宁山上,他杀了我的几十个实力特别强悍的舵主,最后被我用毒针刺中,跌落悬崖。”
“他也算是顶厉害的人物,我这毒,素来见血封喉,凡是中了这个毒的人,没有不当场毙命的。”
“但他却仍旧设法逃出了客栈,逃出了我们的包围。”
“这剑,是我在搜山的时候找到的,至于他这个人,我也不知去了哪里。”